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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喂,你要不要进来躲躲雨?”雨中似乎有人在叫他,许味抬起头茫然四顾,感觉手腕上一阵牵引的力量,有人把他拽进了路边的店里。“这么大的雨在外面找蚂蚁呢?”那人的语气十分不耐烦,等看清了许味的脸,惊讶地喊了出来:“许味?!怎么是你?”许味看清她的脸,努力辨认了好半天,才发现是见过一面的苏意。苏意帮他把湿淋淋的羊毛外套脱下,给他倒了杯热水,说:“这雨说下就下,你在我这儿稍微待会儿吧。出什么事了?把自己搞成这样。”许味捧着热水杯子,才终于回过了神,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四周,问:“这里……是纹身店?”苏意点了点头,说:“嗯,我朋友开的,他今天有事,我来帮他看会儿。”许味攥了攥拳,鼓起勇气问:“苏姐……你会、会,纹身吗?”苏意点点头,说:“会啊,怎么了?”“我……给我,也、纹。”苏意看他这样,一头雾水,问:“你到底怎么了?魏升呢?”“他……”许味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说:“他让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就过来接我!”“他会来接我的!”语气斩钉截铁,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要让谁去相信。苏意拗不过他,拿出一套工具摆开,乱七八糟的一堆针,好像要做手术一样,她用棉签沾了酒精,问:“纹哪?纹什么?”许味伸出手,把手腕动脉露给她看,说:“都行。”“都行……”苏意没办法,给他消了毒,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简单的纸飞机。苏意问:“行吗?”许味点点头。“那我可下针了,没法反悔了。”“不、不反悔。”后悔吗?他不知道啊,到底后不后悔?苏意沾了墨水的针刚落在许味的腕上,针尖带来的刺痛并不尖锐,只是轻微的痛感,却让许味浑身都疼了。好疼!疼死了!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他骤然挣脱了苏意的手,那针还没来得及拿起,在许味的手腕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啊!你干什么!”苏意也吓坏了,她赶紧去抓许味的手:“我看看,伤的重不重?你怎么……”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沉默了。许味把自己缩起来,两只手藏在身下,说什么都不肯让苏意看他的手,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苏意没了办法,只能从他的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看有没有谁能把他领回去。许味的通讯录里就五个人,许叔叔,mama,弟弟,魏升,还有一个……苏意不认识的,许陈愿。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是跟魏升闹了什么别扭,苏意在魏升和许陈愿两个人之间纠结了一下,把电话打给了许陈愿。“你认不认识许味?他在长安街39号这里的纹身馆,过来接他走。”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打着伞,匆忙地出现在店里。“许味?!”那人一来就急忙地叫着许味的名字,看见角落里缩的那个团子,问:“这是怎么回事?”说完就要去抓他。苏意拦了一下,问:“你是他什么人?”“我是他……他哥!”许陈愿推开苏意,上前去拽许味:“你在怎么回事?”许味这才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许陈愿。“我……我不走!”许陈愿冷下一张脸,沉声问:“你走不走,不走我扛着你走。”似乎是对许陈愿的畏惧占了上风,许味迟疑了一下,就被许陈愿抓住了空当给拽了出去。大雨兜头浇下,许味冷得不行,开始挣扎:“我不走!你放开我!放手!我要等人!”“等谁啊!把老子叫过来了你不走?!他妈的玩儿我呢?!”许陈愿被他挣扎的也没法打伞了,许味虽然人看着瘦,但也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挣扎起来的力气不是许陈愿单手就能拽住的,情急之下只能两只手一起把他抱在怀里。“你放开!放开!”许味不分青红皂白地发疯,拽着许陈愿刚好了一点的左臂就要往开扯,那一下动作太大,疼的许陈愿一下出了一身的汗。头顶突然传来人的闷哼,许味才停住了,他看清许陈愿脸上痛苦的表情,突然愣住了。“妈的……”许陈愿抬起右手狠狠地揉了揉许味的头发,无奈地说:“要是再把这只手给我拽断了,你等着伺候我下半辈子吧。”许味看着许陈愿的脸,眼圈突然红了。许陈愿牵起他的手,捡起地上的伞打在许味的头上,说:“走吧,我带你回去。”除了自己家里,许陈愿也想不出能把人带到哪里了。刚才在车上许味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许陈愿问什么也不说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总之别让人在外面待着淋雨就行,这么浇下去迟早出事了。其实许味什么也没看,他只是看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雨水汇成水流从倒影里的自己脸上滑下,好像他在哭。回了家里,许陈愿把人拉着坐在沙发上,开始检查他的身上,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条在雨水的浸泡下已经开始发白的伤口。许陈愿皱起了眉,问:“怎么回事?”许味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许陈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衣服拿来给他穿,这时候的许味已经彻底成了一具行尸走rou,许陈愿也顾不上想什么避嫌了,只能亲手给他脱衣服。“我告诉你啊,是你自己让我脱的,回头清醒了不能让我负责听见没?”许味还是没有动静。许陈愿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磕磕绊绊地给人换好衣服,还知道不能碰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给人穿上自己的T恤,翻箱倒柜地把医疗箱拿出来,看了看酒精和碘酒的生产日期,说:“嗯,没过期,手伸出来。”许味还是不动。许陈愿没办法,只能拽过他的手,用沾了酒精的棉签在上面轻轻地划过。好像终于感觉到疼了,许味的手一缩,却被许陈愿紧紧地抓住。“别动!这会儿知道疼了?糟蹋自己的时候干嘛去了?”许陈愿被他弄得彻底没了脾气,只好放轻了动作。在伤口上抹了碘酒和云南白药,又用纱布好好地给人缠上了,许陈愿叹了口气,说:“你这要不是角度不对,我都要以为你割腕儿了。”以为再等不到许味的回应,他收好医疗箱,正要起身去把箱子放回去,突然听到一阵吸鼻子的声音。许陈愿低头一看,小孩儿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表情是委屈又绝望,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学长……”许陈愿手忙脚乱地把箱子扔下,连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