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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了自己。子弹猛地钻进了门格尔的肩膀中,疼痛却没有袭来。门格尔的瞳孔猛地缩小了,海德里希办公室里的那一幕清晰地在脑海中再现了。霎那间,门格尔感到了天旋地转,觉得被战火燃红的天际向自己压了过来……子弹、鲜血、破碎……残破的记忆喷涌而出:海德里希的声音、海德里希的容貌、海德里希和自己独处的夜晚……“莱茵哈德……”泪水从门格尔空洞的眼睛中滑出。****后方医院。“不喜欢和我接吻吗,约瑟夫?”威廉·凯特尔俯视着躺在自己身下的门格尔。“不……我只是……”掩饰样的将头侧过去,门格尔的眼中渗出了泪水,“我只是……”“心中还有别的人,对吗?”凯特尔用纤细的将门格尔的脸正了过来。“……”门格尔的瞳中是混乱的光,薄薄的唇颤抖着,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勉强你……”凯特尔淡淡一笑,放开了对门格尔的束缚。“你很爱她?”坐在门格尔的身边,凯特尔的目光转向了窗外,“那为什么还来战场?”“我太自私,想永远的占有她的爱,竟然为了这个而背叛了她……”门格尔的声音哽咽了,“她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因为爱得太深而不想失去对方,所以才会背叛她?——真是很矛盾啊。”从口袋中取出香烟,凯特尔缓缓的点上了一支。“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啊……”缓缓吐出烟圈,凯特尔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爱最怕的就是背叛,无论是什么理由的背叛。”“我……”门格尔的眼睛中闪着泪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故作轻松的说道:“所以我才来这里……”“将战争当成一种逃避的方式?然后英雄一般的死去?”潇洒的抖落烟灰,凯特尔的脸颊在昏黄的灯光中模糊了,“你这个傻瓜……”将烟头戳在窗台上,凯特尔转向了门格尔,“你口口声声说你背叛了她,但是你为什么在和我zuoai的时候那么拘谨?明明爱着她,却给自己编造一个背叛过她的谎言愚弄自己?约瑟夫,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的身体告诉我,你是多么的渴望着那个人的拥抱,那个人的温度,就算是死在那个人的手中,你也愿意。你爱着那人的一切,她的生命甚至是她的残忍。你不要再愚弄自己的情感了,若是如此深的爱着一个人,那你就这样勇敢的爱下去就是……”“即便她不爱我?”门格尔的眼中是近乎挑衅的眼神,“她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这个枪伤就是留给我的!”纷纷的扯开宽大的病员服,门格尔将肩上的旧伤展示给凯特尔看,“她要我死!!”“你恨他?”凯特尔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的严肃,“你爱着他又恨着他?”“……”门格尔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凯特尔这就近乎命令的话让他无法回击。“你还真是个孩子呢……”凯特尔的唇角微微扬起,“昏迷的时候,你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若是恨的话,怎能这样的深?”“我?……”“对,你一直叫着‘莱茵哈德’……”两年的时间在战争中过的是这样漫长。接到总部的命令,门格尔将被从前线被调了回来,回到他的研究所继续他关于人种鉴定的试验。离开波兰驻地的那天,门格尔穿上了自己黑色的制服,将两枚铁十字勋章带在了胸前。前往墓园的路特别的漫长,长的就像是这没有尽头的战争。威廉·凯特尔博士的墓就在众多的倒V十字架组成的墓园中,缓缓的摘下军官帽,门格尔将素色的雏菊放在了墓碑下面。“你是对的,威廉……”门格尔淡然地说道,“我的确在逃避,逃避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那若是我的罪,我会欣然接受审判;若是我的爱,我发誓永不放开……”***一切就如自己走的那天一样,家具的摆设还是那样简捷,细心的房东在他会来之前将整个屋子打扫了,窗台上新鲜的雏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约瑟夫。”房东黑格尔太太轻轻推门进来,“有人给你来过电话了,让你回来之后就和他联系。”“知道了,谢谢您。”门格尔回以谦逊和善的微笑。接过了黑格尔太太手中的便条,门格尔拨通了上面的号码。几秒钟的等待后,年轻的女接线员将电话转到了其他的线路上。“约瑟夫,欢迎回来……”电话中传出的是门格尔最难忘却的声音,那种略显纤细柔弱的声音,那种让自己的身心都融化的声音,那是他的声音,是莱茵哈德·海德里希的声音。“莱茵哈德……”门格尔的声音颤抖了,脑子中一片空白,一路上想的话全都忘记了。“等着我,我回去接你。等着我,约瑟夫……”忘记电话那端已经挂断的提示音,门格尔哭了,没有人能知道那是怎样的泪水。门格尔的手指神经质的扯弄着桌上的雏菊,等待的是时间这样的漫长,一切都像凝固了一般。猛然的推门声让门格尔从凳子上跃起,“莱茵哈德,你终于——”激动的话语还没有出口,门格尔就将它堵在了喉咙里。“不欢迎我吗?约瑟夫?”沙哑的男中音完全不是属于莱茵哈德的。“老师……”门格尔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于自己的不只是身体上的伤害。“听说你在希姆莱那里得到了无限的研究经费?”奥特玛尔·冯·维斯苏尔渐渐逼近的身影在门格尔的瞳中投下了重重的阴影,“看来那个狂热的人种论者果然还是很喜欢你的理论,什么‘用下颌骨的尺寸就能鉴定人种的优劣’?真是有意思的课题。”“承蒙老师的教导,我的成就也是老师栽培的结果。”向后退去的门格尔发现自己完全被对方逼入了死角。“噢?看来那个有着性虐待倾向的希姆莱还是先喜欢上了你的身体……”猛然将门格尔按倒墙上,维斯苏尔的脸逼近了门格尔的脸,“你和他做了很多次吧?”虽然想否定对方挑衅的话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维斯苏尔的话在门格尔的脑海扭曲成莱茵哈德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和希姆莱——,为什么!!!!”“你没有资格说路易的事情!!”“不……我没有和他做过!!请老师注意自己的语气和形象!!”奋力挣脱开维斯苏尔的束缚,门格尔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毕竟战争已经改变了他,消磨了他性格中软弱的一面。“是吗?”维斯苏尔的声音异常的冰冷,“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人种实验室的首席研究员?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研究,却连一个小孩子都比不上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