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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了？你脑子装在裆里？”

“哈哈，学长，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呀。”刚下课的走廊上有些拥挤，小钱提溜着我的书包把我往楼梯间里带，“虽然你不混圈，但是圈里不少人喜欢你呢……只不过都在观望，而我捷足先登罢了……”

观望尼玛，难道老子是楼盘是黄金是共享汽车，还会欻欻地长高是不是？

“等等，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人知道我是……gay？”

我尽量压低声音，可是压不低我心中的恐惧。尾音很快被楼梯间里乱窜的冷风带走，也带着我的心沉沉下坠，“那，那老韩难道也……”

小钱耸了耸肩:“这我可不知道哦，但是韩哥不是我的菜，他对我敌意太深了——学长你看我可是大大方方出柜了的，他就这么不待见我，万一以后你也要走到出柜的那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我下意识地跟着反问。

小钱笑道:“我问你呢。”

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其实刚刚震了好几次了，长震一秒，特别关心，只不过现在这段对话已经走到了死胡同，而我需要一根救命稻草。

老韩:还没考完啊？

老韩:［寂寞如雪.jpg］

老韩:你该不会在打小抄吧？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老韩:考完赶紧来普教221，有急事！

老韩:你是不是在二教迷路了？需要我去接你？

我打字:知道了，五分钟。

老韩:还得五分钟？你不是在324考的吗？你坐轮椅下来啊？

我把手机屏幕在小钱眼前闪了一下道:“我现在得走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事，等着你的好消息。”

小钱没再纠缠，还比了一个十分欠揍的“请”。

我瞥了他一眼:“我脸上还有泪吗？”

小钱:“没有没有，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挥了挥拳头:“要是被人看出来，我就回来揍你！”

小钱:“哈哈哈哈，乐意之至啊学长。”

……

怎么有人就这么厚脸皮呢？

二楼没有考试，跟走光了人的三楼不同，老韩在的教室不断地传来欢呼和尖叫声，很是热闹。我把头探进去，里面竟然是老韩他们部门的部长和干事们。

桌子上摆着零食饮料，蛋糕已经被切了分好，戴着生日帽的那哥们我认识，高职建工的，外联部副部。看到我出现在门口，纷纷打了招呼把我迎进去，老韩坐在最后排，面前也摆了一块的蛋糕。

“来来来，今天峰哥过生日，听说你上午考试，就让我把你叫过来了。”老韩几步奔过来，按着我后脑把我往人堆里推。

“哎哟见外啊峰哥，过生日也不提前跟我说。”我赶紧过去祝贺，峰哥也是六院联谊认识的，平时我们部门之间经常互相帮个忙借个东西，关系很好。

“哈哈，去年也没在学校里过，这不是今年考完试早，下午我就要回家了，干事们组织的，哎呀有孩子了就是好啊~”

后面这句话明显引起了公愤，一个男生抓住他就往脸上扣了一块蛋糕。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几个人沿着过道开始猫捉老鼠，老韩偷笑着，把我带到他座位上坐下。

“考得怎么样？”

“一般般，肯定能过就是了。”

“我还有两门，你还几门？”

“还有一门，不过考得晚，我得下个月八/九号才走吧，那个机器人比赛，我们导师说今年带我们队，也有可能寒假就留在这训练了……”

“咳，好学生就是好，回不了家，”老韩的手搭在我身后的椅背上，再往前五厘米就是我的肩膀。他把那碟蛋糕推过来:“吃蛋糕？”

“我想吃红烧rou。”

“怎么这么挑啊你？”老韩哈哈地笑，食指拈起一点奶油抹在了我脸上。

我娇躯一颤，看了看教室前面欢闹的学生们，心里有一种“在人满为患的电车或者露天阳台做/爱”的快感，用力踢了一下老韩的腿:“你干嘛？！”

“哈哈哈哈你脸皮都快比城墙厚了还怕人看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更加猝不及防。

老韩凑过来，舔走了挂在我左颊的那点奶油。

JPG的香味瞬间洗刷掉了我所有嗅觉，跟他呆在一起那么久，我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样直观的侵略感。那种难以言喻的温热，转瞬带走的湿润，唾液在蒸发时细细密密的凉意……

奶油消失在老韩口中，那粉色的舌头，仍残留絮状白色的舌头又伸出来，舔掉了嘴边的一丝，整齐的小白牙随着牵动嘴角的动作，慢慢露了出来，四颗，六颗，八颗……

这颗心，别让它再跳了。

已经心动到不能再心动了。

老韩啊，求求你把它带走吧。

老韩推了我一下:“哈哈哈哈看你那沙雕样。”

渲染了粉色滤镜的氛围随着这句话化为乌有，我有些怅然若失，又有点懊恼，羞愤道:“你舔我脸干嘛？”

“我没带卫生纸。”

“那你舔我脸干嘛？！”

“我靠，你他妈这么小气啊？”

有句话梗在我嗓子里，可是不绝于耳的笑声总压抑着心底的勇气。没来由的，我吐出来一句:

“你对同性恋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老韩愣了愣，有点慌张地挠头道:“我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舍友在宿舍看GV被你打了？”

老韩脸色变了，语气也有些阴沉:“谁告诉你的？”

“我就问问你是不是歧视同性恋啊？”

“你先告诉我，谁跟你说的？”

都是问句，却没人得到回答，又急又厉的几句对话似乎总有些文不对题的尴尬。我心烦意乱地端起蛋糕准备咬一口，就看见一个干事捧着一块蛋糕，绕到老韩背后，还把手指比在唇间让我噤声。

可是我第一反应却是按下老韩的脑袋，把自己的脸凑过去。

蛋糕拍在脸上的时候并不疼，我闭着眼睛，听见周围的惊呼，慌张的道歉，抽出的纸巾，急促的跑动，还有老韩笑着骂那个干事:

“我靠，你小子下手够狠的，拍我身上也就算了，你周哥这赚钱的脑子，拍坏了你赔得起啊？”

有三四只手同时在我脸上工作，奶油被一点点清理干净，我的视觉也恢复了大半——其实刚刚追闹的干事们情况比我差多了，他们几乎浑身都糊满了奶油和蛋糕屑，我只是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