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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阵风，吹到不知道哪里去，反正，是再也不会回来的。“富华，你认真听我说，”临出门前陆祈渊跟富华聊天，“你舌头这样别的猫看见可能会笑你，但你不用理睬更不要打架，知道吗？有事往我这跑，我帮你揍它们。”富华没说话，它第一次出门很激动，走路都是一步三蹦，比陆祈渊都快，给他栓个绳儿就是用来限速，不然主人这慢放的步伐跟不上它的节奏。陆祈渊家不远处有条江，他准备把富华带过去沿河走个来回，下午吃完饭到这里散步的人不少，见一只猫在溜人都投来欣赏的目光。河边其实没什么好看的，秋天树叶都掉的差不多，动不动还很凄凉地在你眼前落一片催你回家，树底下、草丛里都很安静，连虫都没几只。可是富华特开心，左闻闻右看看，很没见过世面。陆祈渊戴了墨镜帽子，连走路姿势都控制的很低调，每次有人盯着他研究超五秒他就扭头去看风景，用后脑勺表示我是路人，所以走了很久还没人认出他。十月初天气早已转凉很久，但太阳公公还是给力照的陆祈渊发烧，对着光的半边脸跟另一边温差很大。“慢点，猫。”陆祈渊轻轻拽了下绳子，“走这么快是想赶紧结束行程回家的意思？”富华好像听懂了，倒回来蹭他腿，陆祈渊对它的谄媚不屑一顾还嘲讽地哼了声。走了半小时，陆祈渊热得受不了把外套脱了，就在这时旁边出现一个声音：“帅哥，和你的帅猫写个真吧？”陆祈渊不跑不躲转眼看他没别的原因，他对这人怎么看出的富华的性别很感兴趣。那人站得笔直，手背在身后微仰着头看上去很有气势。“你怎么知道这是公猫？”陆祈渊站在原地问他。那人胸有成竹地说：“猜的。”陆祈渊牵着猫走了。“等等，客人，”那人没放弃跟过来，“我看猫看的不准是因为我不是干这个的，但对于本职工作我很有信心，算你一张二十怎么样？原价四十呢……”陆祈渊停下，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嗯……那我帅还是猫帅？”当着陆祈渊的面那人还纠结了不小一下，然后为难地说：“客人，你不想写也不用这么刁难我吧？”陆祈渊懒得跟他说话，直接走了，这人看着年纪不大但语言行为跟神棍一样疯癫，眼神还不好使，二十块给他都亏。“哎！哎……”那人在后面嚎了几嗓子，看他走远，歇了。可是他们缘分很深，陆祈渊逛完往回走的时候他还没收摊，又在老地方把他拦住了，飞快地说：“你帅你帅，帅还是你帅，写个真吧不费时间，我今天一张没卖出去，明天饭都吃不上了……”陆祈渊看他两眼，听他小声说了一句：“求求你了……”陆祈渊愣了愣，没再逗他，点头说：“行，写吧。”“好嘞，走着！”那人立马笑开，搓着手在前面带路，跟一开始那副“我是大仙我刚下凡”的形象完全不符。他摆摊的地方不远，就在绿化带后面，陆祈渊到跟前看了一圈，问：“你相机呢？”“相机？”那人表示迷茫，“我用相机干什么？有纸有笔就行了啊。”陆祈渊明白了，原来他是用画的：“要多久？”那人又自信地笑了，陆祈渊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果然他说：“以我的技术，给你俩弄个速写，半小时就完了。”陆祈渊没说话，他是美院的，三十分钟一张速写在他们院也就及格水平，这人说的这么骄傲，是不清楚行情还是骗外行？他打算先看看成品再说，再坑也不过二十块钱，问题不大。有问题的是，不论他还是富华都做不到半小时不动。“我带它坐着顶多能坚持十分钟。”“唉！没问题，都是小意思。”那人又是自信一笑，“五分钟就行，剩下的我自己发挥。”陆祈渊看着他，不知道该报以什么眼神。他很配合地抱着富华坚持了五分钟，这猫好像有多动症，窝在一个地方就是要他命，要不陆祈渊是救命恩人，它能上爪子抗议。十分钟后陆祈渊把富华放下地，走到神棍身后想看他怎么发挥，然后他发现，这人画板旁边架着个手机，里面拍的他跟富华的照片，他照着描的，陆祈渊默了默选择放他一马。再看画，对于速写来说他做的太细致，但也达不到素描的细腻，下笔很生疏一看就是新手。“你是没实习完就从公司跑了吧？”陆祈渊说，“神棍是公司给定的人设么？”“嗯？什么公司？我没实习过……人设什么意思？”他画的很认真都没空回头。“诈骗公司。”陆祈渊不想解释人设这个词。“没有，我没进过这种公司，”他好像一点没听出来陆祈渊话里的质疑，还回答的特真诚，“我高中都没毕业，哪有公司要啊。也就只能靠画画挣点小钱了。”“不能干别的吗？”“我就喜欢干这个。”那人拿起小刀削笔，“这我梦想，不能动摇。”就梦想的程度来说，他完成的很敷衍。陆祈渊皱眉：“公司设置的统一说辞？如果真是梦想，你这情况是一路梦过来的吗？你多大？”“啊？”那人发现他突然严肃，停下笔回头，“十九，怎么了？”比陆传还大三岁，陆传都比他画的好。“不是我说，你画的稀烂，没学过吗？”那少年愣住，倒没表现出难堪，想了想说：“也算学过，但后来交不起学费了就……”他话说到一半被另一个声音打断：“陆祈渊，好久不见。”两人都回过头，那少年来回看了几次，下结论道：“找你的吧？”陆祈渊起身把富华的绳子塞给他，往那边走：“坤哥怎么在这里？”“散步，没想到你也在这，”赵景坤手插着兜，“上次那事，你该原谅我了吧？我真没恶意。”陆祈渊耸耸肩：“不敢，都是小事。”散步偶遇？这套说辞应该跟那个少年的出自同一家公司。“嗯……”赵景坤犹豫了一下，像是在考虑该不该说，“听方白殷说，公司好像打算把他雪藏？是容盛的意思。”“不清楚。”陆祈渊回答的很干脆。赵景坤是空音的艺人，而空音的老板是方白殷他爹，所以他俩算是一家人。赵景坤问这没营养的问题应该有其他目的，但陆祈渊看不出来，他连这人想帮方白殷还是怎么着都拿不准。“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想让你拉他一把，”赵景坤表现的很有风度，“我是为了你。”“嗯，我明白，要想帮他你就去找容盛了，不会来找我。”陆祈渊继续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