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兩院相爭
赫夫帕夫學院的三強爭霸戰冠軍，西追迪哥里在新的學期被預言家日報吹捧著，報紙上甚至描述這位少年是比哈利波特更要有前途的未來之星，而哈利波特在逃避挑戰的時候已經不足以扛起魔法界的保護大任，甚至裡頭還寫著魔法界是否過度將期待放在活下來的男孩身上，而不肯面對他只是一個剛十五歲的少年，然後裡頭還夾雜著小道消息說什麼救世主未婚生子，品行不良，各式各樣的陰謀論。 但是比起這個，更糟糕的是哈利的魔力沒有辦法恢復，理論課他可以蒙混過關，可是實作課他只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一樣，拿著自己的魔杖，傻呼呼的跟著一群同年的孩子念著魔咒卻什麼都不會發生，然後兩巨頭真正的衝突出現在開學一周之後，那時候哈利正在上他的藥草學，然後他的靈魂忽然像是被什麼撞擊一樣，全身上下痛得幾乎直打哆嗦。 「哈利？！哈利你怎麼了？」 妙麗是最先注意到哈利的不對勁，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朋友摀著嘴，硬生生的噴出一口鮮血，哈利自己也不可置信，他看著手掌心的腥紅，著急得想要抹去卻連一個清潔咒都辦不到，所有的同學驚呼尖叫，芽菜教授更是第一個衝到他身邊關心狀況。 「波特同學，你怎麼了？！」 「不，不要碰我！」 哈利覺得全身上下都疼極了，他不可置信的盯著那抹艷紅色的身影瞧，人說葛萊芬多的勇敢與莽撞齊名，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高錐客居然硬生生的衝撞他的靈魂：「你究竟想要作什麼？！」 「你不是葛萊芬多的學生，為什麼一個史萊哲林會出現在我的學院？」高錐客看起來怒不可遏，抬手似乎又要攻擊哈利的模樣。 「哈利你究竟怎麼回事，你在說什麼？」妙麗跟榮恩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麼他對著空氣說話。 「這不是我自己的選擇，薩拉扎快阻止他！」哈利憤怒的大喊，高錐客對他的攻擊在中途被擋了下來，那抹銀色的身影翩然落地。 「許久不見，我的宿敵，葛萊芬多。」薩拉扎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歡愉，延後了一千年的爭鬥，在瞬間又再度的爆發開來。 ※ 哈利的魔力在草藥學溫室暴亂，一瞬間全校幾乎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甚至有人說他親耳聽見波特在那邊直呼史萊哲林創院者的名字，好像在跟什麼作抗爭，然後更多的版本是救世主被史萊哲林的幽魂纏身，以至於魔力爆走。 救世主還是醒來在醫療翼之中，他看著鄧不利多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心裡一整個叫苦，他避開了那位長者的眼睛，現在的他魔力盡空，根本沒有辦法施展大腦封閉術，他無奈的道：「對不起，校長，請問一下我怎麼了？」 「你在草藥學教室出現了魔力爆走的現象，不過剛才帕琵檢查了你的身體，發現你的魔力消失一空。」鄧不利多注意到少年迴避他眼神的動作，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呢？親愛的哈利。我聽到一些很有趣關於你上課時的傳言…」 「我、不清楚，校長，我好像看見了幻影，我甚至搞不清楚我究竟說了什麼。」哈利盡可能得讓自己表現的混亂，他甚至裝作非常驚慌的模樣：「你說我的魔力消失了？！」 「是的，孩子，我非常的遺憾，帕琵說你如果要恢復魔力可能會需要一些魔藥的幫助，是暫時性的，不會太久。」鄧不利多拍拍哈利的肩膀，像是安慰般的說：「不過她剛才發現你也有些靈魂損傷，但是我們沒有辦法釐清原因。哈利，你也不知道為什麼嗎？」 「是的，校長，對不起，我真的不清楚怎麼會變成這樣。」哈利閉上眼睛假裝疲憊，龐芮夫人立刻走上前。 「我認為他需要待在醫療翼休息一段時間，要麻煩斯內普教授替我熬製一些能夠修補靈魂的魔藥。」龐芮夫人的目光丟到表情一片空白的斯內普身上。 斯內普聽見之後神色不改，只是冷漠的道：「我並不認為熬製這種魔藥能起到什麼效用，畢竟這男孩的魔力消失說不定只是一時的。」 哈利只是看了斯內普一眼，瞬間就知道對方是不想在他身上浪費魔藥，因為自己早已經將自己的情況告知斯內普，對方這幾天也已經塞了不少的藥給他。 「我們不能確定，賽佛勒斯，你就替龐芮夫人熬煮一些靈魂藥劑吧。」 「當然，如果這是你的希望，我會為這男孩浪費我私人的魔藥材，替他熬製靈魂藥劑。」 一甩身，在空氣中劃過黑色的弧度，哈利忍不住看著那離開的身影發怔，幾乎忘了鄧不利多還在自己身邊，他聽見那老人笑著道：「親愛的孩子，我真的很高興你們倆克服了對彼此的憎恨，看來有了孩子之後真的會讓人變的不同。」 「是呀，那孩子…」哈利別過臉去，不再想要跟鄧不利多說話的模樣，那老人碰了個軟釘子，只好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就離開了醫療翼。 安靜的醫療翼只有龐芮夫人在忙碌的身影，然後那位夫人在哈利的嘴裡塞進了一塊兒巧克力，又給他灌了點魔藥，就讓他躺在床上休息，但是哈利完全無法休息，他的夢中一隻紅毛獅子跟銀色的大蛇在夢中的森林打鬥不休，幾乎要將他給撕裂似的。 最終哈利終於忍受不了靈魂上的痛楚，憤怒的朝著他們大吼：「你們夠了沒有，虧你們還曾經是霍格華茲的教授，居然作出傷害學生這種事情，有完沒完？！」 爭鬥因為他的憤怒稍微停歇，薩拉扎跟高錐客互相瞪視著，以湖心為分界，哈利則站在中間，面對這種尷尬的情況，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知道薩拉扎恨透了高錐客，高錐客也同樣看薩拉扎不順眼，只是他沒有想到兩個人的戰爭會波及到自己的靈魂。 「你們在打下去，勝負都還沒分出來，死的人可能是我。」哈利非常的頭痛，他現在一邊要顧及這裡的安危，一邊又要解決兩院的紛爭：「高錐客，我是哈利波特，不過我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在另外一個世界我屬於史萊哲林。」 他將自己脖子上的銀蛇印記秀給高錐客看，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很遺憾的是，我現在寄宿在一具葛萊芬多的身體之中，而且暫時沒有辦法離開，所以你想搶奪身體的念頭最好盡早打消。」 「那我的學生去哪了？」 「那靈魂被保存在意若思鏡中，暫時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不過要是你隨便亂來的話，傷及了我的靈魂，那個Harry可能死去。」 看著高錐客刷白了一張臉，哈利知道自己暫時沒有生命的威脅，但是他還是很擔心這樣的和平會持續到什麼時候，而且他倒現在都沒有時間去處理佛地魔的魂器。 頭真痛。 ※ 夜晚。 一抹與夜色容為一塊兒的人影悄悄的進入了醫療翼，他看著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香，伸手正想碰觸對方的臉龐，卻在瞬間被哈利給抓個正著，手上的水果刀差點就要刺上對方的臉，一句「Lumos」照亮了四周，看見是熟悉的臉龐，刀瞬間掉落在床下。 「先生…」 「預備襲擊教授，葛萊芬多扣一百五十分，波特先生。」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瞬間從要咬人的毒蛇變成乖巧的小貓，哈利恨不得把自己挖個洞埋了，看著對方手上還拿著魔藥，他紅透了一張臉，在霍格華茲之中有誰能夠悄然無息的接近他身邊，但是最近因為魔力盡失的關係，讓他非常的沒有安全感，只好隨身攜帶武器防身。 「波特，我該說〝另一個我〞把你教的太好，還是教的太優秀呢？」 「不管怎麼說都在誇你自己不是嗎？」 他的話讓斯內普邪惡一笑，然後將藥劑直接塞到他的手中，自己則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喝，要是浪費了半滴，你就準備勞動服務到學期末，哦，我忘了，你的勞動服務在這個學期已經滿的容不下，那就沿到下學期吧。」 哈利第一次覺得眼前這人在耍他，他的勞動服務都是為了去地窖照顧小莉莉，當然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幫忙他處理魔藥材，像是樹蛙的脾臟、火刺蝟的眼睛、黏巴蟲的液體，看著眼前這位學院長大辣辣的假公濟私，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默默的拔開燒瓶的塞子，然後飲下那肯定很難喝的魔藥，他舌頭跟胃瞬間呈現兩種極端的反應，舌頭告訴他這東西就像是嘔吐物跟下水溝汙水的集合體，胃卻覺得暖洋洋的要求更多，掙扎了一下，哈利決定中途不停下的將藥劑一飲而空，順便在喝完之後給自己塞了一塊超大片的巧克力。 他不想回味那藥劑的味道，一點都不想。 「這是什麼…？」 「波特，你不清楚我拿的東西，卻敢喝我所作的藥，光是這一點就能夠要你的小命。」 直到口中已經充斥著巧克力的味道，他才困惑的看著斯內普，似乎在等著他說答案，那傢伙應該不可能沒事到醫療翼拿未完成的魔藥折魔他，等待了一會兒，那人才嫌棄的對他丟了一個低能的眼神：「這是用你上次所摘的魔藥材所作的靈魂修復藥劑，效果好的話你的魔力應該最近幾天就會恢復。」 「那朵靈花可以作起死回生劑，你卻拿來給我作…」 「我想要怎麼運用是我自己的自由，那是我的財產，波特。」 哈利臉上是不可置信，然後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但是很快的他就給人扯離了自己的床，斯內普在他的耳邊說著：「跟我來，我要知道你究竟學了多少本事。」 穿著單薄的袍子，被那人拽著手臂走過空蕩無人的走廊，最後到了五樓的空教室，斯內普一揮魔杖，黑暗的教室瞬間亮了起來，甚至還多了好幾台武器架。 「來吧，哈利，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我甚至讓你自由的選擇武器。」斯內普抿起的唇，一副憐憫哈利的模樣。 「我如果這時候抗議不公平的話，你是不是會叫我別耍孩子脾氣。」哈利無奈的走到武器架前，挑選著自己能夠使用的武器，最後他只挑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非常正確，波特，而且我會非常懷疑你腦容量究竟裝了多少東西。」斯內普看著他選擇的小刀，意外的沒有諷刺他的選擇。「真讓我意外，看來你的腦袋還是裝了點東西。」 哈利檢查著材料，一把用龍麟鍛造的刀，可以抵禦任何黑魔法，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當作盾來使，輕盈不沉重，鋒利足以劃開敵人的喉嚨。 這樣就足夠了。 斯內普看著那少年的臉色一變，周圍的氣氛開始起了變化，沒有錯，這是在戰場上待了許久的人才有的氣息，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知道眼前這少年變得很危險，幾乎是瞬間他就朝著那少年發射昏擊咒，先是一招測試水溫。 然後他看見那少年很迅速的閃過魔咒朝著他衝過來，在他近身的瞬間，他朝著哈利念出一道咒語：「Obscuro！（蒙蔽咒）」但是少年手上的刀鋒沒有停，瞬間劃開了他的手臂。 少年的腳步明顯遲疑，可是斯內普知道他很快的轉換成另外一種感官，揮舞魔杖讓一旁的武器架製造出聲響，那少年的身體很明顯的一動卻又遲疑，然後他看著哈利很快的朝著他衝過來，直接將他撲倒在地，而自己的魔杖抵著他的喉嚨，那把刀刃的刀尖則插入他脖子旁的地板之中。 「我們的救世主真不簡單，居然知道動用其他五官，看來還不至於這麼無可救藥。」 「賽佛，你好香。」 氣味，是熟悉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他聞到對方身上有魔藥的氣息，還有小莉莉的奶香，他應該是剛才照顧完小莉莉才到醫療翼的，還有花香…Artemis的氣味。 「你還要賴在我身上多久，起來！波特。」斯內普正要將懷中少年推離，卻發現對方的身體癱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仔細看對方的神情卻發現他的臉龐微染紅暈，眼神迷濛的就像喝了酒般渙散。「怎麼回事？」 「你身上有香味，Artemis…」哈利幾乎是沉醉的，然後他的身子被那男人給抱了起來，虧那男人臨走前還記得湮滅他倆決鬥後的證據，不過這就是賽佛勒斯，永遠瞻前顧後的男人，不管作什麼事情永遠如此的考慮周詳。 ※ 哈利在夢中發現自己回到了二十六歲的年紀，正在想著自己不是穿越到異世界去了嗎？回到了十五歲的年紀，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真是令我驚訝，居然可以在黑暗之中遇著偉大的波特先生。」熟悉的嗓音帶著嘲諷，卻也蒼老了許多。 回過頭看見的是熟悉的面容，一瞬間哈利竟有些發怔，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陪伴了自己的幾十個年頭的老師，在戰爭時期陪自己面對佛地魔威脅，教導自己各式各樣的戰鬥方式，也是教會了自己如何去愛跟信任的人。 不是異世界的那個年輕的靈魂，而是屬於史萊哲林學院哈利的那個賽佛勒斯。 「Sev？」似乎在懷疑自己的判斷，或許這只是一場可笑的夢境，因為由自己心中太過思念而產生的幻覺。 「我想你的判斷沒有錯，波特先生。」 周圍的黑暗瞬間化作陌生的場景，對於賽佛勒斯而言卻在熟悉不過，他就是在這棵樹下遇見了哈利的母親，莉莉伊凡，也是他靈魂最後的歸處。 「看來波特先生出現並不全然是壞事。」因為歲月磨去了多少稜角的靈魂，在最終的一刻變得溫柔而脆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朝著哈利張開手：「過來，波特。」 哈利得了他的允許，立刻三步併作兩步的衝上前去將他緊緊的擁抱住。「我應該稱讚你這麼快的就搭上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我？」 「你都知道？」 「靈魂似乎不受到時間跟空間的束縛，你作的好事我可都看在眼裡。」 瞬間哈利整張臉都紅透了，他緊緊的抱著那男人不肯鬆手：「你跟我不一樣嗎？我是說，你沒有辦法…」如果他可以搶奪這個世界的身體，那麼眼前這個人應該也同樣可以，他邪惡的想。 「這世界上沒有如此完美的事情，即便是相同的靈魂也無法共用一具身軀。你該了解，哈利。」 在一塊草地上坐下，那男人的神情如此的祥和平靜，他已經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實，然後他聽見自己懷抱中傳來破碎的聲音：「你是要我接受你就這麼在我眼前死去嗎？賽佛…」 怎麼能，他到這個世界來，除了平安生下他們的孩子，就再也沒有能夠為眼前這人作的事情嗎？ 「收起你的多愁善感，哈利，你該明白世界上總有事情是不得已，如同我這麼教育你的。」那人無神的黑眸盯著哈利的臉龐看了好一會兒。「不過別擔心，我想我還是有一點時間能夠折磨你。」 他決定不告訴哈利，另外一個世界的靈魂已經接受他，剩下的只是繼承他們之間的記憶，或許哪天這個男孩會自己發現他隱藏起來的祕密。 發現自己始終沒有離開過。 指尖撫過那人臉龐，在哈利的唇上落下一個親吻，他輕聲湊在那人的耳邊問：「在想些什麼？」 「想著，如果這是夢，能不能永遠都不要醒來。」 為什麼不帶他走，當時他就應該跟那男人一起死去，而不是來到一個相似卻全然不同的世界，淚水浸滿了那人黑色的袍子，哈利哭得不能自己，不管那男人的手如何安撫自己都無法停下。 因為哈利早已經永遠的失去他。 ※ 哈利的魔力恢復了，卻更加寡言。 不過沒有太多人注意到，因為五年級的學生都忙著要參加普等巫測，而哈利也讓自己跟普通學生一樣投身在忙碌的功課之中，哪怕是他根本已經不需要這些課程，恩不理居教授仍然一樣找著哈利跟榮恩的麻煩，榮恩因此被她體罰，因為那天他看見榮恩摀著鮮血淋漓的手回到葛萊芬多室，他親自施展了咒語替那衝動的少年治療。 「我勸你最好不要跟恩不理居教授正面衝突，對你沒有好處。」哈利治療完之後，看著妙麗望著他的目光很是奇怪，就連榮恩都透著某些古怪。 「我想我們得聊聊，哈利。」妙麗抱著厚厚的一疊書，神情很是堅定的看著他：「我們希望你明天可以到萬應室一趟。」 「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裡說呢？」哈利覺得困惑。 「不，我認為我們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面對面。」妙麗如此鄭重的要求，哈利只好答應，不過他的心裡有點小警鈴在響。 妙麗一向是非常聰明的女巫，難道發現了什麼嗎？不過就算自己這學期的反常，也不造成影響自己身分的事情，除非有人推波助瀾——鄧不利多。 他幾乎一瞬間就知道後面支使的人是誰，又想到榮恩跟妙麗已成級長，這件事情也是理所當然的，試探已經開始了。 有點煩心呢。 當天晚上他坐在桌前正在完成課堂上的作業，斯內普則正在低哄小莉莉睡覺，沒有錯，那男人在唱歌，他第一次聽見那渾厚的嗓音輕哼著歌曲，真的非常的令人著迷，小莉莉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娃娃，因為哈利幾乎可以賭上所有財產，這男人只會為他女兒唱歌。 「你最後一行寫錯了，我想你不會想在魔藥學作業上標記你明天的行程，嗯…萬應室？你明天要去萬應室作什麼？」斯內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哈利身後，他撐著桌子，似乎仔細在看哈利的功課內容，哈利看著他的臉，下意識的迴避了對方。 「沒什麼，最近恩不理居不讓學生上實作課，已經有很多人在反彈，榮恩跟妙麗想要明天去萬應室練習一些實作咒語。」哈利將那一行洩漏他心意的文字劃掉，在後頭補上他作業內容。 「她原本目的就不是來給學生上課的。」魔藥學教授壞心的說。 明明已經過了好幾天，他仍然聞到那朵靈花的香氣，為什麼？ 「還有我發現你在迴避我，為什麼，哈利？」 「沒什麼。我只是為了一點事情煩心。」 哈利不想說，意外的斯內普也沒有多問，他拉起哈利的手腕，將他從書桌邊帶進房間之中：「既然你沒有心思在功課上，我就沒必要為你浪費燈火，脫了你的巫師袍，上床去。」 哈利聽話的脫了外袍，摺好放在一旁，鑽上了床卻仍然覺得胸口悶痛。 你究竟在嫌棄什麼呢？就算他沒有自己愛人的記憶，他現在的舉動也是愛著自己的不是嗎？哈利自己問著自己，卻仍然困惑著。 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沒有他們的過去。 賽佛勒斯又看了好一會兒書才在哈利的身邊躺下，躺了一會兒低沉的嗓音道：「波特，你還沒有睡嗎？」 「似乎…有些失眠。」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的櫃子內有無夢魔藥，你是否要我灌上你一口？」 「…」 翻過身來，大手一撈就將哈利給撈進自己的懷抱中，斯內普幽黑的眼睛彷彿要看穿哈利的靈魂直達心底：「告訴我你究竟在煩心什麼，非得要擾亂你魔藥學教授的睡眠。」 「你愛我嗎，賽佛勒斯？」 一記直球忽然讓斯內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哈利一瞬間閃過自己可能會被阿瓦達的可能，可是那人的身軀僵硬了許久，才緩緩的道：「如果你是說愛的話，抱歉，波特，我不愛你。」 這個答案讓哈利的腦袋瞬間空白，他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推開賽佛勒斯，差點要對眼前這個男人使用惡咒，可是他急切的呼吸著，控制著自己的理智。 〝深呼吸，哈利，深呼吸，你不能衝動，賽佛不是教過你，不可以隨便挑起情緒。〞 他不斷的告誡自己，不斷的深呼吸直到腦袋有些暈眩，斯內普又道：「事實上我過去跟你身體的主人一直處於互相厭惡、憎恨的狀況，直到你的出現，我不能判斷這麼短的時間中，我是否有辦法愛上你。」 〝不要說了、不要說…〞 「但是我想我不會與我討厭的人分享同一個空間，這是肯定的。」 這句話讓哈利原本熱淚盈眶，卻又瞬間像被從深淵拉回光明般的，他眨了眨眼，淚水就這樣落了下來，斯內普無奈的嘆息：「波特先生，你是否要跟我解釋一下，你今天的多愁善感，可不要告訴我這是產後憂鬱症。」 他的話讓哈利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斯內普在開他玩笑，他不可置信的又哭又笑，幾乎忘了自己剛才的失態。 「你對我使用靈魂修復藥劑的時候，我那天晚上見到了另外一個你。」 哈利發現自己對於眼前這男人完全藏不住秘密，這是個很糟糕的事情，而他竟然樂於跟眼前這男人分享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