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选择
“你醒啦。” 杨戬睁开眼，看见梦夭冲他笑。见杨戬看着自己，梦夭扩大了笑容：“你终于醒了。” 好像真为他能醒来而发自肺腑的高兴。杨戬无奈地接受自己没死成的事实，他坐起身掀开被子。 在一个少女面前赤身裸体杨戬没有任何难为情，只自顾自地抬起胳膊端详着新生的肌肤。完美细腻，没有任何受伤害的痕迹。垂目望去，那只孔雀竟也完整无缺的依附在皮肤上。 被鞭打被啃噬的记忆好像只是一场梦。 “二郎真君，你不准备搭理我一下吗？救活你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力气呢。”梦夭的语气像撒娇着讨要奖励。 恍惚间，杨戬想起在真君神殿里，小玉就喜欢用这种语气向自己讨要一个又一个承诺，归根结底都是要他保全好他自己的承诺。 “我没死，你们很失望吧？”杨戬冷冷道。 梦夭可不是小玉，她对他向来不友善。 “你没死，你自己不也很失望吗？”梦夭转着眼珠子，一张脸猛然凑到杨戬面前，“没想到都那样了，他还不肯杀你。” “我也没有想到。”杨戬推着梦夭的额头，把她推得离自己远一点。 “二郎真君到底用的什么手段，把孔宣哥哥迷得神魂颠倒。”梦夭拍开他的手，揉着额头。“还有，你为什么那么急着找死呢？” 杨戬嗤笑：“我厌恶他。” 若不是孔宣提议要他生孩子，他不会孤注一掷。 委身妖物，做笼子里的金丝雀，这些他都可以忍耐下来从而伺机而动。可是他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孕育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却无辜的孩子。 “可他好喜欢你，从他把你带回来我就知道了。二郎真君，你不会以为光凭一粒仙丹就能救你的命吧，你不知道他耗费多少灵丹妙药和法力才救回你。”梦夭虽还笑着，字字句句却颇有为孔宣抱不平的意思，“这次也一样，血rou再生哪有那么容易的。” “哦。”杨戬懒懒应道。 梦夭不介意他的冷淡，她一向健谈：“你不想知道你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吗？” 回想起那日风波，她显得兴奋：“你清楚的吧，孔宣哥哥只吃掉无关紧要的部位，他根本就没想让你死，所以当他发现两根断掉的肋骨戳进你肺里时，他的表情真是......”双臂突兀地挥舞在空气中，她眉飞色舞：“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恐慌过，他好爱。” 梦夭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照说以杨戬rou身成圣的强悍，那点刑罚不至于要他命悬一线。想来他一直蜷缩着身体不是因为疼，而是在竭尽全力地使两根断掉的肋骨戳进肺里。 杨戬对自己可真狠啊，对旁人也够狠。梦夭纠结很久，把那句“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吞回肚子里。 孔宣会意识到这点的，她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不过她倒是真的打心眼里佩服杨戬了。起先她瞧不起他轻易屈服孔宣，是她错了，二郎真君自有一副宁折不弯的傲骨。 那日孔宣抱着残破的杨戬离去，几只小妖迫不及待地争夺地上的血液，她瞟一眼来不及训斥，只匆匆跟上孔宣的脚步。 “所以呢？” “所以，他又耗费很多灵丹妙药和法力救回你。”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终于说到重点，梦夭笑意盎然，她眨眨眼睛：“自然是因为我向他保证，我会给他一个听话的你啊。” 她舔了舔嘴唇，亲手折弯这副傲骨的快感，想想就觉得血液沸腾。更何况杨戬还能带给她源源不断的力量......简直就是天赐的礼物。 杨戬垂下眼帘，孔宣的手段他已经见识过，梦夭的手段，无非也就是更多的疼痛，或者更多的羞辱，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害怕？ 梦夭想在杨戬脸上找出一丝情绪未果，多少有些失望。她幻化出一件白色衣袍丢给杨戬。 杨戬穿好衣服，漂亮冷冽的像月亮。是很美，可梦夭还是想不明白孔宣为何痴迷他至此。身为妖怪为情所困的话也说不过去，偏偏孔宣就一头栽进去十匹马都拉不回，让她想想他把杨戬交给她时说了什么。 ——你别真的弄坏他。 残忍的调教手段多的是，只要狠得下心，想要杨戬听话易如反掌，偏偏他狠不下心。回忆到这里停下，梦夭连翻三个白眼。 杨戬随着梦夭来到大厅，梦夭请杨戬坐下，亲自给他斟上茶：“可能不如你那里的茶叶，最好的东西他可都给你了。” 杨戬很是厌烦她总提及孔宣的那些“付出”。 梦夭又缠着杨戬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说到兴起时咯咯直笑，比如在说起孔宣背上的抓痕舍不得愈合时，她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忽略杨戬的面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中幺女在和家中长辈撒娇卖痴呢。 等到茶的热气散个干净，梦夭才意犹未尽的吩咐道：“把他们带上来。” 杨戬摩挲着茶盏。他们。先礼后兵，风雨欲来，难不成剩下的路数也与孔宣一致。他们会怎么对待他？ 一只小妖踢踢踹踹着几个如丧家之犬的男人走了进来。杨戬愤怒地看向梦夭。他们都是凡人。 梦夭享受着他的愤怒，她笑了，她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笑，连说话时都在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清源妙道真君杨戬，二郎神。” 那几个人男人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想从同类身上获取一点依靠，在听到杨戬的名字时，他们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自从被抓到这里，他们见识到画本里的各种妖怪，那么说眼前风姿华贵的男人是二郎神，他们也是相信的。 “救救我们，真君老爷，救救我们。”一个男人跪下来磕头，其他几人纷纷跟着跪下。 杨戬霍然起身后退两步，他看上去像是想逃走。 梦夭贴心的解释：“他们都是我从二郎庙里抓过来的哦，说起来都是你的信徒呢。”她把“信徒”两个字的语调拉得很长。 杨戬脸色惨白，难道她要用这些无辜之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可梦夭接下来的话让他知道自己猜错了。 梦夭纯真的脸上渗出丝丝扭曲的快乐：“大家一起玩个游戏。” 凭空变出一把锋利长剑，梦夭把剑塞给杨戬。她亲密地凑近他，声音不大也不小：“二郎真君，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杀了他们加入我们。” 杨戬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梦夭又对男人们道：“你们也不必害怕，不一定没有机会活哦。” 杨戬拿起剑指向梦夭眉心，眼底全是杀意：“你比孔宣手段高明多了。” 梦夭心道孔宣的手段没舍得对你用而已，面上却含羞带怯道：“真君谬赞。” “那么二郎真君，你杀还是不杀？” 杨戬没有说话，“咣当”一声，剑锋在地面上折射出冰冷的锋芒。 可以说是意料之中，杨戬要是选择杀掉这些人，孔宣也不至于至今还没有驯服他。 梦夭笑道：“活命的机会来了，只要你们jian污他，我就放你们回家。” 一时间却无人上前，男人们推推搡搡，依旧缩成一片。是不愿意做第一个拿起屠刀的人？还是不愿意玷污信仰？ 梦夭意外地挑眉，她掐住杨戬的下巴将美色展示在众人面前：“你们好好看看这张脸，比你们在妓馆睡过的任何一个小倌都好看。”她的身体比之杨戬无疑是娇小的，可杨戬被她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她又一把扯开他的衣襟：“这么大这么白的奶子，你们不想摸一摸吗？” 杨戬受不了梦夭施加的侮辱，他挣扎着，可怜衣襟在挣扎中扯得更开，于是大半个肩膀与胸膛全露了出来，栩栩雀羽衬得白皙肌肤更显欺霜赛雪。 有人呼吸粗重起来，一个稍矮的男人往前迈出一步，他极好男色，常年流连楚馆，这美rou送到嘴边哪有不馋的。 他说：“你们听说过...最近坊间流传的...就是那个劈山救母的故事吗？”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他接着道：“二郎神把亲meimei压在华山底下......” 梦夭笑着坐回位置给自己倒茶，放下茶壶，她取下衣服上的珍珠砸向那个男人：“你说得很好，赏你的。” 她又看向杨戬，特别满意他脸上的表情。 这些男人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本性卑劣，且好男色。她可以预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相信杨戬也是。 粗糙的手覆在一侧胸乳上，杨戬倦怠地看着男人。那男人被他瞧得心虚，却于心虚中生出恶胆，他使力揉搓着掌下乳rou：“我才不信你是二郎神，奶头没人碰就立着，一看就是被人玩得多了，你怎么可能会是二郎神。” 为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他捏住勃起的乳珠一拧。 “啊...” 杨戬一时不防地叫出声来。 又有一男人走上前来：“就算他是二郎神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压妹杀甥，总不能是空xue来风。” 短暂静默后，男人们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