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

    “可是……”眼睁睁看着那几只毛茸茸的可爱小东西转眼便消失在密林中，泊尔塞芙涅委屈地瘪了瘪嘴。她真的好想抱抱它们啊，那长而柔软的绒毛一看就很舒服，如果能摸一摸……

    都怪他，把小动物们吓跑了。她虽不敢出声，心里已经把哈迪斯埋怨了一百遍。

    看着她那惨兮兮的小模样，哈迪斯无奈地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喜欢动物？想抱抱吗？”

    “嗯，想。”泊尔塞芙涅老老实实地抬起头，用诚挚的目光注视着他。她还从来没有摸过毛毛的小动物们。刻耳柏洛斯虽然也是狗，但那可是完全不同于人间生物的魔物，不是可以抱在怀里亲近的对象。

    “那么小又可爱的，可能有点困难，我尽量吧。”哈迪斯苦笑一声，转瞬之间，一只披满银色毛发的大型犬出现在泊尔塞芙涅眼前。动作太快，她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突然变小的。

    “狗狗？”她惊喜地伸出胳膊，小心地触碰着那只温顺的长毛动物。虽然不小，但已经比刻耳柏洛斯漂亮太多了。（对不起，刻耳柏洛斯……）

    “是狼。”哈迪斯的声音没变，听见他开口，泊尔塞芙涅才敢确认，这只动物真的是他。原来他还可以变得这么可爱吗？

    她一把勾住这只福瑞粗壮的脖子，将小脸埋在它颈间轻蹭着。“好滑啊！”她开心地用小手在狼背上来回抚摸，小脸因满足和激动而放着光。

    看着她这副模样，哈迪斯很认真在考虑，今后要不干脆以这个形态出现在她面前？

    “玩够了吗？”感觉到她柔软的小手在身体各处轻轻摩擦，哈迪斯顿时感到一阵燥热，稍一用力，便将那毫无防备的少女压在了身下，伸出长舌，轻舔着她滑腻的脸颊。“再玩下去你有危险了。”

    “不……不玩了。”泊尔塞芙涅连忙摆手，试图从他巨大的前爪下挣脱出来。

    “走吧，带你去街上逛逛，好玩的东西多着呢。”平复了一下呼吸，哈迪斯随即变回人形，再次把衣服穿好。这下泊尔塞芙涅没再说话，乖乖牵着他的手，朝森林外的人类城镇走去。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让泊尔塞芙涅吃惊不小。奥林匹斯山和冥界都人烟稀少，原来在人间，区区一座城镇就有这么多人住着吗？

    而且更令她在意的是，几乎每一个路人，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两个。

    “哈迪斯，”她压低声音，拽了拽冥王的袖子。“好像大家都在看我们。”“你这么美，被看是正常的。”他恶狠狠地瞪向迎面走来的男人们，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都直勾勾地盯着他身旁的少女，刚一瞥见身后的哈迪斯，又赶紧移开。

    如果不是因为惹事可能暴露身份，他早就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烧成灰了。

    “我觉得是因为，我们穿得跟他们不一样……你自己看。”泊尔塞芙涅难为情地揪了揪裙摆和领口。哈迪斯从不在意穿着，但被她这么一说，才发现确实有很大不同。

    他至少有几百年没来过人间了，原来现在的人类，都穿成这样吗？他是无所谓，穿衣服只是为了不引起sao动，但这丫头好像挺在意别人的目光。

    刚好前面是主街，帮她找间店买几件新衣服，顺便想办法把这张脸遮一下。再被这么看下去，他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宰了这一条街的男人。

    “啊呀，欢迎光临！两位贵客想买点什么？请随意挑选！”刚走进一家看起来比较贵的时装店，老板娘便无比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两位客人虽然衣着古怪，但相貌和气质实在太过优越，一看就能猜到是大金主。

    “买……买件衣服。”泊尔塞芙涅很少跟陌生人说话，人类更是破天荒头一遭，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女装拿出来，给她试，再帮她找个面具。”哈迪斯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就拉着泊尔塞芙涅坐在了软椅上。

    面具？老板娘心下一惊，他这是想干什么？

    “当然当然，没问题！”她一面招呼店员去把所有的贵价货都推出来，一面吩咐女仆倒上饮料。“只是这面具，我们店里没有，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这儿有几顶带面纱的帽子，可以试试？效果可能要更好些，也很称这位美丽的小姐。”

    不管泊尔塞芙涅试什么，哈迪斯都觉得好看的要命，恨不能把整间店都搬回冥王殿去。只是他们不方便带着太多行礼在街上逛，于是让她选了一身最喜欢的换上，顺便搭配了一顶漂亮的蕾丝软帽。

    他自己也在老板娘的热情推荐下换成了当地男性的穿衣风格，这才放心地牵着她出门。果然把衣服一换，脸一挡，看他们的人顿时少多了。

    头一回来人间的泊尔塞芙涅，简直看什么都新鲜。在她看来，人间的姑娘们可太幸福了，各种奇特又漂亮的小玩意儿多得令她眼花缭乱。还没走两步，又在一家卖首饰的店铺前迈不动腿。

    “去选吧。”哈迪斯微笑着朝那珠光宝气的柜台指了指。“喜欢就随便买，只要你能戴的动。”

    难得有机会讨这丫头欢心，如果能把整条街搬回冥府，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付钱。

    泊尔塞芙涅没出息地红着脸在柜台前转了好几圈，最后指着一对红宝石耳环说：“先生，可以试一试这个吗？”

    她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转身问哈迪斯：“好看吗？”

    当然好看，他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就买这一个就行，跟你送我的坠子很配。”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血晶。原来是因为这个？哈迪斯更难耐了，如果不是光天化日，恨不能把她摁在墙上狂亲。

    这丫头，简直可爱死了。

    “这就够了？你在帮我省钱吗？”哈迪斯差点要笑出声来。还没嫁给他，就开始像个小主妇似的谨小慎微起来。殊不知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够了，谢谢老板，我就戴着走吧。”生怕他一时兴起又乱买一通，她也不想欠他太多人情，以后不好还。

    “好的好的，二位不是本地人吧？”中年老板笑眯眯地接过哈迪斯的金子，热情地问。

    泊尔塞芙涅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已经接下去说道：“你们运气真好，今晚是一年一度的农神祭典，庆祝丰年的，可热闹了。一定不要忘了参加哦！”

    一听到农神两个字，泊尔塞芙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原来是母亲的庆典啊，她现在应该不在人间吧？每年丰收之后，她都会回地母宫休息一段日子。

    看出她的心思，哈迪斯连忙握住她的小手，岔开了话题：“多谢提醒！祭典在哪？我们晚上一定准时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