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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吃得很开心。宋越放下筷子看着他们,提醒青辰,“小心它的爪子。”*集会的地方就在通州县城,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远,饭后,马车只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这是一家叫“云来”的客栈。青辰下了车,只见客栈门口的小院里已经停放了各种交通工具——马车、马、牛车、牛、驴、骡子……院子里还搁了食槽,里面放了草料。牲畜们彼此也不分什么种类,相安无事地挨在一起进食,只偶尔闻得两声相似的叫声,却不是来自同一物种。不知道的,大约要以为这是个卖牲口的集市。宋越解释道:“王门不问出身,门人又以年轻人居多,很多人官职不高,比较清贫。大家喜欢集会,一两次倒也罢,次数多了就雇不起马车了。”青辰点点头,其实她也是一样的,只是这次跟着老师沾了光罢了。她把十月交给了车夫,然后看着这被大家从四面八方带来的热情包裹的客栈,扶了扶身后的包袱,心中隐隐有种擦去历史尘埃的兴奋。打客栈内很快有人出来迎他们,这人生了副很宽厚的长相,正是与宋越通信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赵其然。宋越带着青辰与他打了招呼,青辰恭敬地拱手行了礼,“见过赵大人。”他见青辰也不意外,只微笑道:“既都是心学门人,这些官场上的礼就不必了。其实你们金榜题名的时候,我还在礼部,确是见过你的,只是你没见过我。”宋越与赵其然说了几句话,便道:“你带她去吧。我便不惊扰大家了,先到二层处理些政务。”他是王阳明的嫡传弟子,江右学派的领导者,又是内阁次辅。青辰作为他的徒弟,这个起点其实是很高的。他不希望她因为这样的高起点而错失一些东西,所以想让她先以一个普通心学门人的身份去接触和了解这个学派。赵其然点了点头,对青辰道:“跟我来吧,不必紧张。”进了客栈,只见室内和后院分了几拨人,一拨七八个,围着桌子在探讨辩论,气氛热烈却不失和气。大家大约是见惯了新人,见了青辰也不好奇,甚至也不问,依然继续讨论。赵其然还有其他事,先忙去了,青辰自己抱着包袱,凑到最近的一拨人外,搬了个圆凳边听边看。“‘尔未看此花时,此花与尔心同归于寂。尔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尔的心外。’花树虽自开自落,却并非与吾心无关,我以为这句话是说……”“不,我不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你看这另一句,‘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岂有功夫说闲话,管闲事。’如果照你所说,岂不是要真的管闲事了。那什么又是闲事呢,与几无关的是闲事,可与国与民有关呢?”“你们别忘了,还有一句,‘此心不动,随机而动’。先要静心,而后善恶立辨,是不是闲事不就通晓了。”大家各说各的见解和道理,青辰听了一会儿,忍不住从包袱中摸出册子,就着膝头记笔记。这时有个人凑过来道:“你好认真啊。”青辰抬起头,只见那人一身合贴常服,年轻的脸上落着一道阳光,很俊,年龄大约比她大一点。他的腕上系了根绳子,绳上串着一只狼牙,虎口上有刀剑磨出的茧。她停了笔,道:“初次见面,我叫沈青辰。”那人点点头,“你新来的?没见过你。入王门多久了?”“……十多天。”“那我算你师兄。”他说着,取了本册子递到她面前,“师兄记的给你看看?”青辰不想遇到这么热情的人,心中高兴,便点了点头,结果接过册子一看,“……”那人抿嘴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送你了,我研究了好多天呢。你慢慢学吧,我先走了。”说罢,他便负起手出了门,直挺的背影看起来很是轻快。那人在院中牵了马后,在客栈门口回头看了青辰一眼,片刻唇角一弯,露出一抹笑。青辰看着他,又低下头看了眼他的“笔记”,有点无语。这哪是什么笔记,他就是画了只大乌龟!赵其然来了,见青辰对着手中的乌龟发呆,为她解释道:“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人叫蓝叹。永平卫的百户,喜欢研究兵法阵法。你手里这个,大约又是他研究的什么奇形怪阵。他那人就是爱逗人玩。”沈青辰听了心中一震。那个人竟是蓝叹。史书中那个天才的将领,保家卫国的边境大将、辽东总督,手握十万大军获得功勋无数的龙虎将军……此刻的他,竟还是个不羁的俊秀青年。青辰记得,王阳明除了是心学的创派人,还是个擅用兵法的军事家,对待战争亦有着一套自己的哲学。所以王门中虽是以文人居多,却也不乏一些武将。蓝叹就是因此而入了王门。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她不由想象,方才他策马远去,黄沙弥漫间,他仿佛是金戈铁马地上了战场……片刻后,青辰微微出了一口气,收回思绪,把乌龟图收近了包袱,继续听他人的探讨。后面她陆续换着听了几拨人,宋越也一直没有下来。青辰听得认真,倒不觉时间流逝,屋外已是日头一点点西斜。她来到最后一拨没听过的人中间,只见有两人正争得厉害。他们争的是一些非王门士子攻击心学的言论,说心学充满了权术和霸术,充斥着欲望而并不纯粹,研究心学者,不过是想通过心学中的权术达成欲望罢了,而欲望在天理面前是低贱的,是该摒弃的。正如朱子所言,应该“存天理、灭人欲”。人群中有个年纪稍长者,见青辰听得认真,又是副生面孔,便道:“你们先别争了,咱们也听听新来之人有何见解。”说罢便转向青辰道:“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可也愿意说一说?”青辰一愣,头一次参加集会,她原本只是想听听的,根本没想到要在这些人面前发言。可是争辩的两人已是停了下来,大家都翘首以盼地看着她。“诸位前辈,晚辈叫沈青辰。”她定了定神,先介绍了自己。“我以为,心学也许教会了很多人使用权术,但更重要的,是它教会了我们什么时候不用权术。”话音落,四座皆静。半晌邀她发言的那人才道:“你是何时加入此门的?”“我是……半个月前。”原来争辩的其中一人不无震惊,“只有短短半月?竟能得出此言……”在座众人面面相觑,继而不由一口一个“妙”字。邀青辰发言的那人又问:“那你是由谁引入此门的?”青辰看了看恰来到她身边的赵其然,赵其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