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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浮现起来的,竟然是一句她几乎已经遗忘了的话。【……她的本领足以自己应付那些事。】啊,这是庆应二年的年末,她和千鹤扮装潜入岛原打探消息的时候,他曾经对她们两人说过的话呢。那时,她们发现了萨长的浪士,正在角屋里一边饮酒作乐一边计划着袭击新选组的密谋。千鹤急急忙忙地通知了他,但是当他到来之后,却决定让她继续留在角屋监视那些浪士,只把千鹤从那个已经变得危险的地方带走。那个时候,他说:【……她的本领足以自己应付那些事。】……是这样吗……土方先生……你真的认为以我的本领,足以自己应付所有的危险吗……?这样的念头浮了起来,柳泉想要苦笑,却发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他当时,应该是真的这么相信着的吧。他相信她的身手,相信她的智慧。他相信她不是一个会给别人添麻烦,只会无助地让别人费尽周折去保护的弱女子。他相信她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解决那些危险的问题,相信她在关键的时刻值得依靠——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好像在许多时刻,这句乍然听上去有点伤人的话,被她一直放在心底,激励着自己在何种危境中都能鼓足勇气前进呢。因为那个人这么深信着她啊。柳泉颤抖地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身体上的痛苦似乎正在逐渐增加,而意识却变得很轻。系统菌曾经说过的话好像愈来愈不足以让人具有强大的自信、说服自己能够平安度过眼前的生死关头——假如系统菌只有这一次丧失了信用的话怎么办呢。假如就这样死去的话怎么办呢。即使这样后悔也晚了吧……?她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想着,不知道在濒死的时刻,系统菌出品的【高级易容术】会不会像是她之前那个被封掉的超能力一样,一旦缺乏精神力和体力的维系、能力效果就会随之消失、无法使用?……抱歉,土方先生……我好像……碰上了以自己的本领不足以应付的事情了呢…………虽然和你立下了武士的誓约,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办法遵守…………毕竟,我只是个女子,是无法成为武士的呢……许下那种誓言的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可笑吧。……但是……不是故意要失约的。……可是,好像只能追随你到此为止了……“……雪叶!!”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意识即将漂浮起来之前的一秒钟大声喊道。“雪叶!雪叶!!拜托你醒醒,雪叶!!”那个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好听声音是这么的熟悉,充满着严厉、担忧和紧张。可是现在,那个声音的主人可能是因为喊得太用力了,好像连声带都要撕裂一般。“睁开眼睛,雪叶!!睁开眼睛看着我!!”那个声音就像是一道电光,骤然劈开她已经混沌的世界,撕裂她一片茫然的意识,生生又将她扯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求你别死,雪叶!!”那个声音的主人好像跪在她身旁,向着她的脸俯身下来,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似乎想要离近一些查看她那已经失去血色的脸。他的喊声就响在距离她的脸极近的地方。她再也无法漠视这个声音,也不能够再放任自己已经软弱下去的意志,往那一片混沌之中沉寂下去。她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睁开了眼睛。眼皮十分沉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垂落下来。“我……我没事,土……土方……先生……”她用尽全力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6月16日:今天继续爆字数。。。请不要在意作者菌糟糕的逻辑【。关于副长的真实死因好像也很有争议,之前一直是说在一本木关门到异国桥之间在激战中被流弹击中而身亡的,但最近几年也有新的研究说是有人埋伏在那里想要暗算副长,因为副长不但算是虾夷军队里能力最强的将领,而且也是坚定的不投降派,对于那部分想要和新政府军讲和或投降的人来说,副长就是最大的绊脚石,所以。。。嗯,所以本章采用了后一种说法。PS.感谢小天使wllll和佐仓云璐的地雷投喂!(づ ̄3 ̄)づ╭?~285土方气喘咻咻地跪在她身边,俯身下来盯着她的脸。他漂亮的五官已经因为突如其来的惊惧而扭曲了,脸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当他的视线和她费力撑起的眼睑之下透出来的一丝虚弱的眼神接触的时候,他的身体好像很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还好吗?!”他不需要再问也能看得到她左下腹那里渗出的血迹,那片血迹把那件和他穿着的那件一模一样的外衣上相对应的部位,染成了一种奇异的泛着暗红的黑褐色。她的脑袋里嗡嗡地响着,感觉太阳xue附近的血管在挣扎似的一跳一跳地鼓动,浑身一阵热一阵冷,张了张嘴,但声音却好像梗在喉咙里,一开始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土方脸上的表情好像很快就要失去冷静似的,眉心皱出深深的印痕,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盖在她左下腹那片血迹上,却几乎是立即就像被针扎了似的飞快缩回手,手掌一翻,掌心染满的殷红液体就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他眼前。他的脸上立即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好像他才是那个中弹的人一样。“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声音清晰地发抖,哑着嗓子提高了声调,严厉地喝问着她。柳泉勉强向上扯了一下唇角,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挤出几个字来。“没、没事……只是……流弹……不、不是要害部位……”土方的肩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的视线突然向一旁侧滑过去,从她脑后散乱地铺开在土地上,因为沾满了血迹和尘土而纠结的短发上滑过,最后盯紧了她身上那件过大的男式洋服外套。他漂亮的眼眸里,困惑之色只闪现了一霎那,随即被极端的愤怒和痛苦所占据。他好像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稍早前在五棱郭所耍的花招一样,表情微微扭曲了。“你……你本来就打算打扮成我的样子,去弁天台场?!”他好像不敢置信似的质问着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你想——”他艰难地抽息,似乎非常痛苦地吐出下面那个不祥的推论。“……替我去送死?!”“不……不是这样……”柳泉立刻否认,但是她因为重伤而气息奄奄,声音极其微弱,显得这种反驳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似的。土方并没有接受她的说辞。“……我马上带你回五棱郭。”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脸,视线又转向她左下腹的位置——那里虽然似乎已经停止了渗出新的血色,然而那一大片暗色的血迹也足够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