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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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衣料翻过来,借着灯光,看清了那?点微小的痕迹。其实已经干了,但是沾染过的地方与旁处有些?许不同?,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临春见?他这般仔细研究,更觉得没脸见?人,脑袋耷拉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要笑就笑吧。”她语气沮丧得要死。 谢明峥反问:“我要笑什么?” 临春抬眸瞪他,他怎么还?要明知故问? 谢明峥被她软绵绵一瞪,没有恼怒,反而唇角微微勾动。 甚是可爱。 倘若她能一直如此,不要总是带着畏惧看他,那?该多好。 但谢明峥仍旧不明白,他应该要笑她什么? 他伸手?碰了碰,临春看着他这动作,又有些?羞恼:“你你……你……你怎么这样……” 谢明峥掀起视线,听见?她道:“你怎么能用手?摸……都怪你今日非要去湖上治病……害得我又晒又累又饿,还?……内急……” 最后两个字声如蚊讷。 但谢明峥听觉灵敏,还?是听见?了。 谢明峥终于恍然大悟。 临春又委屈起来,眼泪便忍不住掉。 “那?会儿吃那?么多葡萄,当时那?个船老是晃,你又一直戳我,然后我就……就感觉……” 她呜呜咽咽。 谢明峥却从她话语里拼凑出一道眉目舒展的笑,她怎能如此天真?她竟以为,那?是内急? 谢明峥声音满含笑意,歪头?看她,“公主殿下,你的教习嬷嬷没有教过你么?” 教习嬷嬷当然有教,只不过是她没认真听罢了。 但是这跟教习嬷嬷教没教有什么关系? 她还?是哭。 谢明峥忽地抓住她手?肘,将临春整个人从墙边捞进怀里。临春整个人顿时坐在谢明峥腿上,她有些?莫名,看着谢明峥。 谢明峥道:“不是内急,也不要觉得丢脸。” 他声音里仿佛带着无尽的愉悦,凑近她耳畔。 “那?是什么?”她傻乎乎发?问。 “言传身教,阿宝才?能明白。”他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耳垂与后颈,有些?痒。 第34章 第 34 章 临春伸手, 指腹碰在自己如凝脂玉一般的脖颈上,轻捏了捏,缓解那?种微妙的痒意。她肌肤娇嫩至此, 不过这样一个极为轻微的动作, 也弄红了一片。 谢明峥视线落在她泛红的后颈, 几?缕青丝贴在一侧, 总叫人想将?那?几?缕青丝拂开。 他不止这么想, 也这么做了。 临春低着眉头, 仍在思索谢明峥说的话。不是内急,那?该是什么?她想到癸水,似乎也是从那?里出?来。可她癸水刚走, 何况也未见有血。 哦,还?有?, 他怎么又突然?唤自己乳名。 她眉头微拧, 总觉得自己的乳名从谢明峥口中?唤来,甚为怪异。 言传身教, 又是什么? 她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只是不明白此刻用在当下境况里, 是何?意思?? 正思?忖着,忽觉后?颈一热, 粗粝的触觉擦过, 惹得临春一颤。 是谢明峥的手指, 从她后?颈处撩开那?几?缕散落的青丝。 临春柳眉拧得更厉害,嘴唇翕动,欲讲些什么, 话音尚未出?口,陡然?僵住。 他竟将?唇贴在她后?颈那?片红印上。 那?种怪异的感觉更为明显, 临春几?乎僵住了,随后?反应过来,当即要推开谢明峥。但手才?刚伸出?去,碰到他胸口那?一下,就被谢明峥抓住手腕,转而将?她整个人桎梏在怀中?。 “你……你要干嘛?”临春有?些慌,亦有?些惧。 谢明峥很快将?唇移开她后?颈,轻声道:“告诉你一些道理。” “什么……道理?”不能直接口述么?为何?要动手动脚的? 临春还?未想罢,谢明峥的唇便再次落下,沿着她细嫩脖颈,一路往前,至她脆弱的喉管处。她从没与男人这般亲近过,肌肤相贴,即便与女?人,也从未如此亲近过。 那?种怪异的感觉从她心底盘旋而起,渐渐笼罩周身,陌生又怪异,叫她下意识想逃跑。可谢明峥力气大,将?她紧紧桎梏住,压根跑不掉,她只好提心吊胆地忍受着他所谓的“教导”。 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跃出?胸腔。不止临春的心跳快,她亦感觉到谢明峥的心跳得很快。他的胸膛与长臂像密不透风的牢笼,令她无处可逃,又沉闷无风,憋出?一身香汗。 谢明峥的薄唇带着些凉意,在她喉管处停留。他坚硬的牙齿在她喉管处微啃,令临春吃痛。临春想到她做过的那?个梦,忽然?有?些害怕他会用牙齿咬断自己的脖子。 她被这种陌生的情绪刺激到,眼眶里未散的眼泪再次凝结,氤氲一片,蒸出?眼尾的红。仿佛一幅工笔画卷,几?笔描绘出?意境。 谢明峥很快放开她的喉管,转而往上,含住了她的耳垂。 临春不由一阵颤|栗,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心底往外窜至全身。 她眼泪喷涌而出?,呜咽出?声。 什么言传身教,她疑心谢明峥就是肆意报复,想要折磨她。他一定是在记恨她刚才?对他发脾气,拿亵裤扔他的脸。他这么小心眼的人,很爱记仇。 “我……错了,方才?不该扔你,不该怪你。”临春试图认错求饶,请求他放过自己。 好难受。 心惶惶落不到实处的感觉,仿佛一只脚悬在崖边,将?坠未坠。 谢明峥动作停了一瞬,轻笑声就在她耳畔炸开,“为何?认错?这不是惩罚,阿宝。” 不是惩罚才?怪吧。 她哽咽着,偏头看谢明峥,已经满脸的泪。 临春坚信这是他的报复与惩罚,就是为方才?的事,“你就是为刚才?的事生气,你别不承认。” “没有?。”他淡声开口,“刚才?的事,我一点也不生气。” 反而觉得挺受用的。 谢明峥喜欢她的小性?子,多么鲜活生动。她合该鲜活生动,金枝玉叶,娇宠无度,那?几?分娇纵,正如画龙点睛之处。 “你就是生气了……”她呛声,一边哽咽一边说。 他生气一向也不爱承认自己生气,还?老是莫名其妙地生一些气。 谢明峥笑意从点墨的眸中?翻涌而出?,仿佛墨色倾洒在白色宣纸上,行云流水写就一个极好的字。他嗯了声:“好,我生气,我在惩罚你。你满意了吗?” 嗯,怎么不算一种惩罚呢? 惩罚她恣意入梦,夜夜扰眠,自己却?无知无觉;惩罚她勾起他的爱与欲,却?不安抚;惩罚她不以平等的爱回应他。 便算惩罚吧。 临春吸了口气,哭得要喘不上气,她从谢明峥怀里起身,意欲离开。但被谢明峥拉回来,不许她走。 “还?没教完,不许走。” 临春嘴角更撇,马上落泪更凶:“我不想知道了。” “不行,你必须想知道。”谢明峥蛮横地反驳她的话。 而后?,谢明峥问她:“你方才?有?什么感觉?” 临春听他语气有?些凶,哭声小了些:“感觉很难受。” 难以形容,如果一定要形容,就是要死?了。 可和?那?次落水时的窒息感又不同?,她讲不清楚。 “哪里难受?”谢明峥追问。 临春觉得他莫名其妙,难受还?分哪里难受吗?当然?是全部都难受咯。 她情绪有?些上头,比平日里大胆了些,就这么用那?双含水的眸子轻瞪了他一眼。 谢明峥也不恼怒,只觉得心痒。 心底那?股躁动便愈发明显,难以忽视,膨胀而出?。 临春感觉到了,带着哭腔开口:“你……今天的病不是治完了吗?” 他这么频繁起立,真的不是已经好了吗? 谢明峥道:“现在是为了教会你一些事。” 他宽厚手掌蓦地掐住临春的杨柳腰,如同?三月里春风,拂动杨柳。 临春想到白天在船上的事。 她眼泪还?沾在睫羽上,哭声止住,渐渐觉得奇怪起来。分明夜里没吃葡萄,更未曾喝太多水,不久前她沐浴时还?去解决过一番,怎么好像又有?些内急似的? 她有?些茫然?,抬眸看谢明峥,等待他的答案。不是内急的话,那?应当是什么? 谢明峥见她情态,明白了她的茫然?与思?忖,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开口:“这是寻常的反应,你可以理解为,当你遇到危险时,便想逃跑,想活下去。” 她懂这个道理,正如她不想死?,所以求谢明峥放过自己。可是,又不太懂这个道理与现在的境况之间的关系。 临春瘪嘴,就不能说点她能听明白的话吗? 谢明峥没继续说,只是抖她抖得更厉害,她感觉自己仿佛在骑马,还?是一匹不怎么听话的烈马,马上就要将?她从马背上甩飞出?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最应该做的便是抓住缰绳,但没有?缰绳,只好扣住谢明峥的肩。 感触很明显,临春忽地想到那?本医书。 玉瓶与匕首,匕首马上要戳进玉瓶里似的。她顿时感觉到危险。 于是乎,恍恍惚惚明白了些谢明峥的话。 因为玉瓶感觉到了危险,所以也想逃跑,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