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 生日番外 靈魂互換梗 2

    「等討論完該怎麼辦...」

    嗞...嗞...嘶......

    然而話說到一半，細微的電流聲猝不及防地干擾她的思緒，像蟲類在耳邊振翅摩擦空氣，她下意識地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他則及時按住她陡然一顫，差點從他掌中掙脫的手。

    「你有聽到剛才發出的怪聲嗎？」

    「離得很近，可是一下就不見了...」

    「我看看是哪裡不對勁。」

    和他掌心貼掌心，她脫離情愛上頭的恍惚感，起身時把腰腹往前靠，連帶將放下的馬克杯再往桌面深處推。

    廚房裡的餐桌不比飯廳的寬，更多是拿來暫時擺放不需冷藏保存的食材、充當整理冰箱時的置物區，以及簡便的用餐。

    她有心想貼近他是能直接貼到他面前的，就像現在快要撞到他的額頭，好像在測試手碰門把的靜電效果。

    勉為其難地聽見極其微弱的電流聲從腦袋裡傳來，並且不一會就徹底滅掉，距離再近都沒用。

    她癱坐回位子鬆了一口氣，打從心底地感謝食物的天敵之一沒有入侵神聖的用餐處，僥倖的同時也坐穩了沒椅背可依靠的木椅，不讓自己向後栽倒。

    「至少證明廚房沒有蟲子了。」

    「這是好處沒錯...」

    「不清楚原因，很麻煩對吧？梓會想學這個嗎？可能對你會有用。」

    「咦？...我也辦得到嗎？」

    晶亮的銀絲交錯著勾纏他的食指，若有似無的束縛感任他如何掙扎都割不了破口，她也不見得會留心捆綁他時緊繃的熱度。

    未染血的無色血管沾抹艷紅、彷彿要融斷舌尖的溫甜，難說她看見自己試舔的反應是共感下的輕顫，或是對自己的唐突行徑不敢置信。

    記得當時自己嘴被掐著，不用她出力就心領神會，順從地朝她露出舌頭，給她做個小檢查。

    騎跨在腰間的重量壓迫他呼吸的起伏，習以為常的吸吐空氣變得慎重，瞳孔轉動追隨她的目光。

    無機質的關切凝視染上侷促，望著被唾液浸潤消褪的一抹鮮紅。

    【你稍微忍一下，不要咬到我。】

    【好......唔嗯，哈...啊...】

    舌尖相抵，幾乎要舔入咽喉，一時之間令他有些失神，震驚得掌握不住呼吸的節奏，只顧感受粉舌由輕而重的來回滑竄。

    像變成口感軟熱的果凍，舔不走的膠質很渴望牙齒的刮蹭，想讓她再多檢查不存在的缺角，大口吸走供她喘息的氧氣。

    無暇去細想她是否別有用心，她就率先點到為止地抽離，用手背捂著嘴回味方才的感觸。

    【...好了，會痛嗎？】

    【不會痛，可是...】

    【因為我沒想把手指伸進去，讓你難受得把血咳出來。】

    【明明能純粹為了享受親密和舒服的感覺而加深這一吻...怎麼就不繼續呢？】

    所謂界線，從來就不是羞恥心作祟。

    目光重新對焦，輕扯牽制他動作的銀絲，聯想無毒的蜘蛛是如何地仰賴織網去攀爬與生存。

    脆弱，顧慮，警覺著不想犯錯。

    「可不可以告訴我，妳教我這個...有什麼用意？要學的話，我也想學好。」

    「我的體質算健康，但是很缺力氣，得用不同方向的能力來彌補。」

    原來是拿來讓他自保的手段啊，他想通了這點，卻相對地冒出了更多疑問。

    「那妳用我的身體是怎麼辦到的？我又要怎麼...不，這是可以教給別人的...不是特別到只有妳能用？」

    「嗯，我單獨用的話是有自己的手感能做參考，所以我想，如果和你連接起來形成循環，領悟一些類似默契的東西也不錯。」

    看她語帶停頓斟酌用詞，連帶浮空的絲線一起繞成圓圈晃個不停，他因困惑而皺起的眉頭也不自覺地舒展開來，很欣慰地綻開笑容。

    「既然有機會...就嘗試看看吧。」

    成功引起他的興趣，她同樣興致盎然，率先做起示範，細密的絲線彷彿深藍色的緞帶，一層一層地纏裹在彼此交疊的手掌。

    輕慢卻不隨意，感覺時機正好就順勢抽手把看似緊繃的青絲拉扯開來。

    縷縷分明、色彩明艷，泛著微光的柔美湛藍在虛空溢散成霧，親手撫過實體才明確感知得到其觸感確實堅韌。

    「我也辦得到這種事啊...」

    「嗯，用梓的魔力就辦得到了。雖然吸血鬼的魔力大部分都被挪去強化體質了，你換個身體用起來搞不好會反而不那麼...容易？」

    驕傲地展示完自己抓到訣竅後順利產出的成品，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先揚後抑的說法會令人難受。

    但她舉出不利的因素，委婉拉低期望值也不見他退縮，他總會設法抓住輕飄飄的細繩，那概率成謎的抽線糖。

    「沒關係。」

    他再次和她掌心貼掌心，不對稱的兩掌互相回握，如止水般的心境泛起一陣陣漣漪，直到對望的目光隨著延綿的霧氣顯露詫異。

    他先發覺了不對勁，朝她的方向看過去，她也露出這藍青色的薄霧不在自己的預想之內的表情。

    一陣涼風環伺圍繞著她，把她給吞沒掉，與透明的空氣做隔絕，每一次的呼吸都令它們更加深入肺腑。

    忘了要止住透過肌膚相碰朝他輸送的魔力，藍霧轉眼就要蔓延到四面八方，他遲疑著抬頭思索就此鬆手的話是否能緩解這種異常情況。

    「要試一下範圍能擴散到多遠嗎？」

    「...妳不擔心吸太多會...中毒？」

    「聞起來沒有味道，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而且把這團霧的效果搞清楚也很重要吧。」

    她邊說邊淺吸一口氣，他光是在旁邊看著就要為她沒事找事的危險行為捏把冷汗。

    「等等，妳別吸太大口...要是不小心中毒就不好了，家裡沒準備能解毒的藥。」

    「這是你的身體，你對自己的魔力應該有免疫，或者抗性之類的吧？應該，有吧？」

    「我沒對自己用過...」

    「那你先不用管效果怎麼樣，試看看能不能把魔力聚成一團，這樣就不會到處飄了。」

    他點頭表示理解，並因此有點明白她恢復沒多久就能立即上手的原因何在。

    她會主動去想運用的方式，而不是像他看見霧氣虛無飄渺、缺少攻擊性，薄弱得連視線都遮擋不了，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

    伸出空著的另一隻手，他成功將藍霧逐漸收攏成團，凝聚的有色氣體湧動翻滾，圍繞在中心點的團塊加深了色調。

    她對此驚嘆不已，興奮得把手臂上下揮動，差點要連交握的手一起抓著，順勢合掌表達雀躍之情。

    「哦...濃縮在一起之後突然炸開，好像可以很嚇人，能當作那種...嗯，很獨特的驚喜？」

    「妳這是說...我做得很好？」

    「當然，你看，我自己都不能玩這種花樣。」

    她狀似安慰地替他找優點，試圖不讓他把這團表現形式不同尋常的成品歸類成用處不明、優勢得建立在騙術之上的東西。

    免去扯開拉炮引繩的步驟，一時數不清數量的絲線憑空出現，藍白交錯的彩帶在落下前消失，隱藏、浮現、留存、消去。

    他不是沒試過要凝聚它們，然而霧氣漸濃，待越久就越是心生將由樂轉悲的凝重，他最後還是坐不住，直接把她往廚房外帶走。

    考慮到延遲發作的可能性，她也不另做糾纏，順著他的意思跟他移動腳步躲到廚房外面。

    「既然找到她了就早點過來客廳會合嘛~躲起來卿卿我我的，好過分啊。」

    「抱歉...你們是等不到人就來找我們了？」

    「對啊，等了好久，又怕打擾到熱戀期的小情侶，又怕你們出事，內心是非常非常糾結的~結果一過來就有煙亂飄，你們不該挑這時候嘗試黑暗料理吧？」

    皓一如既往地習慣不先講正事，氣氛在他的故作嚴肅之下馬上變得輕快活潑。

    「剛才吃過早餐了...不是在做飯，是在做控制魔力的練習...一次用兩人份的量，控制不住就往外飄出來了。」

    「沒事、沒事，仔細一看煙都散得差不多了，現在好好說明發生了什麼就好，我可是對兄弟寬宏大量的現役偶像?皓君呢~」

    而同樣有自己的一套步調，沒跟著捧場，反而是在左顧右盼的梓就只看見單獨過來找人的皓，於是困惑地問：

    「嗯...那悠真呢？怎麼沒看到他？」

    「我們找遍家裡都沒找到琉輝，他肚子太餓就跑出去摘水果吃了。一大早的就到處跑，害得我肚子也好餓，冰箱還有剩什麼嗎？」

    「冷凍庫有rou包和牛rou捲，冷藏那邊沒幾樣能吃飽的東西。」

    「哇~有rou可以吃啊，我看小黑貓都喜歡往冷凍庫塞大福、火鍋料、海鮮之類的，不是要煮才能吃，就是不適合當正餐。」

    皓興沖沖地就往廚房去了，梓為難地看著不多加阻攔，還要轉身重回現場的她。

    「...不去阻止真的好嗎？」

    「熱好之後趕緊端去客廳吃就好了。之前我也說我不反對冷凍食品，肚子餓的時候煮得夠快的確是優點。」

    他的思緒在腦袋轉了幾圈，最終自認說不過她，也就跟去收拾碗盤和順便洗手了。

    有時真的難說自己和她是哪個比較注重安全，他很不想面臨昏死過去得找解藥的情況，童話裡那種啃了毒蘋果還救得回來的終究是少數。

    「所以琉輝是出門去還書了？在他回來前得先這麼乾等著，啥也做不了嗎？」

    「悠真...冷靜點，水果要掉出來了。」

    「擦一擦就還能吃，要是吃壞肚子就到時再說。喂，別趁著別人說話，在那邊把我的早餐當成你的飯後水果。」

    「好嘛~不吃就不吃，真是的，沒聽過早上不適合吃酸的嗎？分我一顆番茄又不會怎樣。」

    「哼，偷吃就是偷吃，等你學會先問再拿，我才考慮要不要分幾個給你。」

    熟悉的兩人爭吵，一人調解。

    清空整袋冷凍rou包跟兩盒牛rou捲還不夠，活蹦亂跳得像根本沒吃，食欲旺盛的樣子在可愛和可怕之間反覆橫跳。

    相比之下，大型草食動物溫馴得多，魔與魔之間是有鴻溝存在的。

    「既然現在討論不出辦法，那要先散會嗎？琉不在這，不能亂翻他的書找辦法。」

    （看他們在那邊搶吃的，感覺看得有點累，我還想跟梓共度今天剩下的時光呢。）

    她態度逐漸散漫，身旁的梓拍肩提醒她振作精神，眼看著大家士氣低落，也苦惱於一時之間沒個解決方法。

    說到翻書研究靈魂交換，皓忽然靈機一動，想到眼前不就有個人魔兩界公認和靈魂最有牽扯的神秘物種存在嗎？

    「對了！小黑貓好歹算半個惡魔，為什麼沒辦法幫忙解決這個問題？」

    「我變不出角跟翅膀，能力不完整。這種被換了一半，頭不在身在的情況也不知道正不正常。」

    「呃，不是我要挑毛病，但妳能換個正常的比喻嗎？本來不怕的東西快被妳說得像驚悚片了。」

    「在我看來，這不是比喻。」

    「妳說...不是比喻？」

    《好想把各種花樣都寫過一遍，合體技什麼的最帥了。備註，目前憐司、悠真、辛的是最拿不定主意的，求個好點子做參考》

    《抽線糖：分成每條線綁多種零食的人人有獎型，和另一種好幾條線綁著小顆的糖果（暗藏最大顆的糖），有店家會惡意剪線好方便撈錢》

    《藍色煙火/霧：前者不易存放、性質危險，後者的色彩是毒性污染物所導致》

    《關於抽取靈魂，四個人裡疑似就琉輝有學過，可惜沒展示對人和動物的差別，針對想除掉的對象又不幸地傾向物理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