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像吻了一個世紀

    隔天清晨，世間清醒，酒醒的時候最痛苦，因為現實來了。薔薇先醒，涼冰還很疲倦，床單上甚至還有些血跡，只是不知道是誰的。

    其實薔薇會崩潰不是因為十八歲就失身，而是失身的對象竟是自己的媽媽，即使她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女。薔薇沒想到她會對女人有感覺，更沒想過要跟養母發生這種事，然而現在爭論誰對誰錯，是誰先開始、誰先動情，這些問題都不重要了，因為接下來要如何面對彼此才是先該考慮的。

    思考片刻，薔薇最後的決定竟是先去做早餐，她自己也很納悶，不過這也沒辦法，肚子餓是事實。煎蛋、培根、熱狗，然後煮個紅茶或奶茶，還是咖啡吧。忽然，薔薇轉身要將煎鍋上的食物放到餐盤上時，涼冰出現了，還穿著她的圓領上衣，薔薇又驚又羞，這才發現原來是她先穿錯衣服，她穿了涼冰的襯衫。

    「早『哀』。」

    天啊，一開口就緊張到把早安說成「早哀」，薔薇自覺超糗。

    「早。」

    涼冰沒有笑薔薇的「口誤」，只是喝了一口咖啡，隨後是尷尬的沉默，食物擺上桌，兩人都沒提昨晚的事，直到吃完早餐，薔薇主動接過碗盤，背對涼冰洗碗時才敢開口。

    「我想要一段正常的關係，普通的戀愛，跟其他人一樣。」

    「我知道，薔薇，我負責，我是媽媽啊，為女兒找好夫婿是應該的，但妳不覺得妳也要負責嗎？」

    「負責？我要負責什麼？」

    「在那個人出現以前……」涼冰沒有把話說完，以行動表示－擁吻。

    「涼冰，妳真的是一個很差勁的媽媽。」薔薇氣說，不敢相信眼前正在發生的亂倫之事，卻無法逃避母親的吻。

    －－－

    白色醫師袍覆蓋在兩個躺在沙發上赤身裸體的女人。

    晚上看診的時間早已結束，幸好涼冰事先請語琴代班，只是這代班從一小時變成一整晚。涼冰仰躺，薔薇趴在她身上，熟睡的樣子真的是太累了，連續高潮這麼多次，哪個女人受得了。感受女兒微熱的鼻息輕輕吐上頸肩，涼冰輕撫著薔薇的紅髮，這時候的甜蜜，她希望是永遠，無奈宇宙沒有永遠的事，至少人類文明沒有。涼冰輕笑一聲，親了親薔薇的耳鬢說：「薇，我們回家睡吧。」

    「嗯……不行，再抱一下……」

    薔薇不願，把涼冰抱得更緊。涼冰拿女兒沒辦法，跟著擁抱她，不知不覺間也悄然睡去。兩人的美夢直到診所要關門了，語琴不得不來休息室提醒她們，語琴站在門外，猶豫半晌，正要敲門時，門卻意外的先被打開，是涼冰開的。

    「對不起，語琴，今天有點過火了。」

    「薔薇，她還在睡？」

    涼冰點頭，此時母女倆都已經穿戴整齊，涼冰把薔薇從沙發上橫抱起身，毫無顧忌的在語琴面前吻了薔薇的額頭，這個吻像是吻了一個世紀。雖然語琴對此事此情已見怪不怪，但每次見到涼冰對薔薇的寵愛，還是會感到害羞，不過害羞歸害羞，語琴其實是很擔心的。

    「冰姐，恕我直言，妳打算跟薔薇這樣下去到何時呢？」涼冰抱著薔薇走過語琴身邊，她忍不住問。

    「世界末日。」涼冰自我調侃。

    「凱莎算世界末日嗎？」

    一聽到關鍵的人名，涼冰很是震驚，然後苦笑說：「可以請她不要來嗎？」語琴搖頭回答：「可是她剛剛已經請人送信過來了，而且好像很生氣，因為她知道妳跟薔薇……」語琴不敢說完，也不用說完。

    「這個世界好煩。」涼冰無奈說，抱著薔薇慢慢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