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我的世界都是妳（三）

    「語琴，我問妳，我還要多久才能跟涼冰『那個』？」

    在診所的休息室，薔薇趁涼冰在看診的時候，偷偷跑來問語琴。

    「如果冰姐知道妳這麼迫不急待，一定很高興。」

    「我、我哪有迫不及待！只是……都一個星期了，不至於連親都不行吧。」薔薇越說越小聲，語琴倒是很意外薔薇原來這麼喜歡涼冰。

    「接吻應該是沒關係，看妳現在的狀況，陰道如果沒有再出血或其他疼痛也是沒問題，不過我覺得再觀察幾天比較保險。」

    薔薇聽著開心，但又有點失望，還得再忍耐幾天。

    回到家後，薔薇仍在想涼冰為什麼這幾天都戰戰兢兢的不碰自己，雖然陰道在非經期流出血絲可能是因為上次做愛太激烈才導致，但完全不親密也太痛苦，想著想著，她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等到醒來時，外頭已天黑，此時飯菜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但眼前放在桌上那花瓶裡的深紅色花朵比較吸引薔薇。

    「玫瑰花……」薔薇望著花朵出神。

    「不，是薔薇花。」涼冰端菜從廚房出來，糾正了女兒的錯誤。

    「長得很像。」

    「是很像，不過妳若仔細看，它們明顯是不一樣的。雖然在英文裡，它們都稱為ROSE，而花語也大部分都代表了愛情。」涼冰笑著，把飯菜遞給薔薇。

    「為何要分那麼細？」薔薇覺得這樣很麻煩。

    「因為我愛上的是薔薇。」

    此話一出，薔薇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她害羞低頭撿筷子，不敢看涼冰。

    「薔薇，玫瑰雖然是最適合傳遞愛情的花朵，但紅色的薔薇花是初戀的最佳代言，這其實是有故事的，因為……」

    「好了，我知道了。」

    薔薇埋頭吃飯，害怕再繼續聽涼冰說些情話，她可能會因為心跳太快而死亡。涼冰見薔薇這副臉紅可愛的模樣，情不自禁親吻她的臉。

    「薔薇，這是一生一世的事，不是開玩笑的。」媽媽在女兒的耳邊溫柔的說。

    「什、什麼意思？」薔薇久違的被親，腦袋昏昏的，無法思考。

    「呵，薔薇，我的意思是，我們這陣子要乖，不然妳『那裡』又受傷的話，我們就永遠都不能『耕耘』了。」

    聽到關鍵字，薔薇的臉更紅，涼冰摸摸女兒的頭，笑容如花綻放，薔薇再也承受不住，猛然握住媽媽的手，哀求道：「總可以親吧？」薔薇可憐兮兮，涼冰哪可能拒絕。

    「可以，薔薇，我可以整晚親妳。」

    －－－

    「唔……」

    話不說完，不是不想說，是根本沒辦法開口。其實涼冰應該要推開薔薇的這個吻，但不是因為薔薇現在全身都充滿酒味，而是因為她們從未哭得如此傷心親吻對方。可在最真實、最難以割捨的情感面前，所有的理智都已全被擊潰，所有的情緒也敵不過一滴眼淚。

    「涼冰，妳說過妳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我杜薔薇的一切也是妳的，難道過去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了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是妳說的負責嗎？」

    臉埋進涼冰的肩窩，薔薇此刻的聲音都已不是自己的了，這個擁抱何其用力但又脆弱無比。涼冰無話可說也動彈不得，只能讓淚水肆意流淌，流過臉頰下巴，一滴滴落在薔薇的身上、髮上。

    原來聲嘶力竭的哭喊跟無聲落淚的悲傷，是一樣痛徹心扉、生不如死。漫長的情緒宣洩與情感潰堤，涼冰終於橫抱起了薔薇，與過去同樣呵護小心，但這次薔薇失望了，因為涼冰沒有帶她回她們的房間，只是把她輕放在一旁的沙發上躺好，輕撫她的紅髮，哽咽說今天她們都累了，休息吧。母親轉身要去廚房倒杯水給女兒，望著涼冰模糊的背影，到這一刻，薔薇徹底明白，她們過去的那個世界已經OVER，也是第一次了解了何謂絕望，更是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支離破碎的痛楚，她很快又起身，腳步搖晃的跟著涼冰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