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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而眼前这个散着无尽寒气的男子,一看就是个不太好相处的。她甚至也有些懊恼,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人,那一刻她是怎么就觉得他是容砚的。绥晚殊不知身旁的书珃竟已想了这么多,她只感到心中甚是失落,听到兰雪辞的话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兰少主的好意。”少年突然“噗嗤”哈哈笑出了声,他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觉着他家少主是个好人,甚至还一口回绝了他的“好意”。笑到一半,他终于想起此时的笑容似乎不合时宜,他赶紧捂住了嘴,扭头去看兰雪辞,果不其然他的眸中已经寒光毕现。冷眸堪堪掠过少年的头顶,兰雪辞看了绥晚一眼,淡声道:“既然如此,兰某就此别过,姑娘好自为之。”他冷然转身离去,少年赶紧跟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认错讨好:“少主,我错了。”随着二人离去身影渐远,绥晚叹气道:“我们也走罢。”说着,她也朝着兰雪辞方才离开的方向缓缓提步而去。☆、第36章果不其然,几人又在百草堂相遇了。兰雪辞和白青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百草堂,白青微微握拳咳嗽了几声,柜台处忙碌的伙计立即抬头笑道:“公子是看病还是买药?”白青咧牙一笑,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伙计一愣,转头看见一旁的兰雪辞,诧异道:“少主。”说着,伙计就要给他行礼,兰雪辞立即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问他:“阿沥呢?”“方才才从外头给人诊完病回来,此时正在后堂歇息。”伙计道。兰雪辞点头。“阿遂,你用不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和少主只是过来瞧瞧。”白青打趣地对着柜台后紧张不已的人说道。闻言,阿遂愣愣地点了点头。少年轻笑一声,正欲随着兰雪辞进入后堂之际,医馆大堂的门口突然进来了两个人。少年看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眉心不自觉地跳了跳。这不是方才在街上遇着的那两个人吗?怎么又遇上了?“兰少主。”绥晩显然也没想到,她竟然又在此遇上了兰雪辞。兰雪辞闻言微微颔首,算是和她打了招呼。他微微后退一步,给二人让出了道来。绥晩打了招呼便也不再多言,她和他也不甚相熟,何况在发生了那般尴尬的事情之后,她更是想离得他远远的。她径直走过他身旁,走到了柜台前站定。阿遂对她还有几分印象,和善地对她笑了笑:“姑娘是想看病还是抓药?”“我找你们百草堂的大夫。”她道。她还记得昔日便是在此见到的竹沥,当日容砚受伤之时,他不可能那么凑巧的便出现于此。她虽不知容砚和百草堂有何关系,但竹沥和这里肯定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竹沥是容砚的师弟,他定然知晓容砚的行踪。“我家百草堂总共有三名大夫,冯大夫几日前便告假回了老家省亲,兰大夫方才出诊回来此时正在后堂休憩,而魏老就坐在你左后方处,不知姑娘想找的是哪个大夫?”绥晩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左后方坐着的年迈大夫正给他身前的病人把脉。她皱了皱眉,这都不是她要找的人。她转回身来,问他:“这里没有一位姓竹的大夫吗?”阿遂笑着摇头:“姑娘,我想你应该找错地方了,这里并没有姓竹的大夫。”“我认得你。”绥晩笃定地说道。阿遂笑而不语。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兰雪辞站于一旁看了片刻,缓缓开口问她:“宫姑娘想找谁?”绥晩这次没有回避他的问话,微微蹙着眉道:“我找一位叫竹沥的大夫。”话音才落,内堂的帘布倏地被人掀了起来,少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边走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阿遂,可是还有病人?”气氛霎时安静。绥晩立即看向阿遂,挑眉问他,不是说没有姓竹的大夫。阿遂微微一笑,也不作辩解。少年问了片晌也不见有人回应,他也渐渐察觉到四周气氛有些过分的诡寂。他缓缓睁开惺忪的眸子,待看清大堂之内的几人,第一反应便是想跑。不说那散着寒气的白衣男子显眼得他没法忽视,就他一旁站着的少女的表情也绝对算不上友好,这几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少年拔起腿,果断地选择转身就跑。“你站住。”绥晩立即追了上去。两人一直追逐到后院方才停了下来,绥晩气喘吁吁地躬着腰道:“你跑什么?”竹沥也不跑了,转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倏地呲牙笑道:“半年不见,你好像还学了点功夫,身手有所见长啊。”绥晩闻言睨了他一眼。少年径直在院中找了个石凳坐下,挑眉问她:“找我何事?”不等她开口,他便又补充道:“先说好,别问我师兄的事,我不知道。其他的事,你都可以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绥晩一噎,其他的事她并不关心,可她就想知道辞之的事。他仿佛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状似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道:“那就没法子了,若没有其他事,慢走不送。”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绥晩默了一瞬,想了想问他:“你是这里的大夫?”“姑且算,偶尔在这坐坐堂。”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姓什么?”绥晩突然问道。“姓……”他话语一顿,蓦地噤了声。“你不姓竹。”她一脸笃定地看着他,继而咄咄逼问道,“你到底是谁?”少年脸色僵硬。此刻,门口的帘布被人掀了开来,大堂的伙计对着少年说道:“兰大夫,大堂内有病人指名要你看诊。”“马上来。”少年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般一溜烟地就离开了后院。绥晚眯眼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头微微思索,竟然是姓兰?他和隐谷、和兰雪辞又有何关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方才兰雪辞并不是打算离开,他正对的方向正是竹沥走出来的方向,他难道是想找竹沥?百草堂也许和容砚关联并不大,这里是兰雪辞、是隐谷在郯城的据点。竹沥莫非也是隐谷之人?那容砚呢?细极思恐,绥晚觉着她可能真的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微微皱眉,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她却怎么也抓不住。绥晚回到大堂的时候,兰雪辞和他身旁的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医馆,竹沥也不见了踪迹,大堂里只剩一个柜台的伙计和那个老大夫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她走到柜台前,伙计阿遂听到脚步声缓缓抬头,对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