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保护的约定（剧情）
第十二章 保护的约定（剧情）
南星暂且住在了当下的摄影店里，安吾并没有停留多久、忙碌的离开。隔日一早没有拘束的她上了街，不过因为隔着几个街区发生的暴动，路上都没有人敢出门走动。 整个横滨都笼罩在灰蒙蒙的天气里，低压的云层是山雨欲来的前奏。 通过一些非正常手段的在武装人员身上打听，南星也知道了这场闹剧的源头。说是一个拥有五千亿的异能者死亡，汇聚到此间的都是为了争夺巨额遗产的异能组织。 五千亿啊..... “系统发一下具体地址” “抱歉，宿主，我们是正经系统，不能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 南星啊了一声，有些遗憾的让零以为她这是被说服了，但很快一句那要你有什么用、紧迫袭来的危险引起求生欲。 系统不得不迅速反口，于是乎少女凭着最方便的手段拿到了遗产的存放地址。 行动快的南星摸到了目的地，是一家并未受到波及的郊外独栋别墅，甚至屋内都没有什么高级防御机制，特别简单的就到达了地下室口。 打开门后，内里存放的金条展现。 本以为会是个幌子，没想到真的存在这么多钱。从找到位置和收光金条到系统A的储物空间整个过程不到一小时，南星已经思考好了拿这笔钱全部投给伍尔夫，正分配着储藏的金条少了一半。 系统出声表示将半数金条补偿给因为战争深受牵连的普通人，这话下少女难免想到昨晚看见过的场景，残缺的居民楼和地上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 当时她有在现场看过，除了武斗组织，废墟下并没有人存活。 “好久不见” 忽而背后一道温柔轻慢的声音响起，偏偏是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于是南星转过身，同费尔奥多对视。 是了，宝物是不可能没有陷阱的，这不眼前的就是最难解开的锁。 随着她步步上台阶的靠近，费尔奥多的脸也就越发清晰，在记忆里他似乎一直都是这副样子。看到他的出现，南星已经明白过来龙头战争的起源。 “一点都不惊喜呢”他语气抱憾。 “你还挺能活的” 对于少女这么没礼貌的一句，费尔奥多的笑意更深，颇有兴致的说，“看起来是这样，毕竟目前还没有人可以把我杀死”。 没有其他话要说的南星绕过人，离开经过的时候身边人问了个突兀的问题，“这个手链是谁给你的？”。 她下意识顺着视线看去，发现费尔奥多说的是太宰送的那个。 一直戴在手上没有取下来的红宝石手链。 就这样又收回视线，靠近青年的时候她特意有警惕旁边，不然中招的后果就是耽误任务。这些完全都是经验之谈，全是南星在费尔奥多身上栽的次数过多积累出来的。 她常常想再缺心眼的人在费尔奥多身边训练个几天，保准出来的都是人精。 一直被沉默相待的少年神色无奈，像是对待家里不顺从的猫猫狗狗那般，眼底的溺色恍若真切，不过这些表情并没有让南星看到。 原本在这里是为了看到这场渔翁之战的高潮，一旦某个据点得到巨额财产，后续才是真正的战争升级，尤其是今晚就会被投入进来的异能者涩泽龙彦。 不过看到南星的出现，计划会出现的变故也让费尔奥多开始考虑。在她有防备的情况下，凭着他一个人属实很难骗到。 真是个遗憾的事情。 但是稍微耽误一点是可以的，毕竟他是如此的了解她。 夜幕开始降临，本就沉郁的顶空漆暗。 在系统下午的那句补偿给受灾的普通人后，出了别墅的南星继续在战斗波及范围内寻找，尽力的去帮可以够得上的眼前灾难。 一直到发现坍塌底下紧缩着的男孩，一个仅仅六岁的孩子，大概是变故的遭遇过于强烈，他蜷在摇摇欲坠的屋底下。 南星蹲下身同他平视，想要说几句话安抚然而男孩却颤巍巍的举起了枪。 大概是从哪个倒地的士兵身上捡的，枪口对着她的时候男孩手尤在发抖，眼神空洞的散着迷茫，惊惧夺走了他的理智。 随着走近南星也察觉到了异样，光线的问题导致她只能看见他一个人，其实不然男孩身边尽数是他自己死去的家人。 某种程度上他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这也就是他不肯离开的原因。 好半响化作叹息，一瞬间想起的事情过于多，少女不禁将语气放的温柔，“我不会伤害你的，这里很危险，你愿意相信我吗？”。 ——“心软和你一次次的放不下，hoshi，是你自己杀死了你自己”，费尔奥多的声音总会出现，他说薄情的人才活得长久。 烦死了，这种事情不需要那个人来说，心里明明也很明白的。 可最后还是化成了自嘲，她学不会的，就算可以做到听不见远处的呼喊，但是近在眼前的他人痛苦，她抛不下。 她其实就是个庸俗的人。 “呐，jiejie会魔法哦，小弟弟你愿不愿意看一看呢？” 就在她觉得可以上前的时候，男孩却掰动了手枪，原本做好了准备的南星被扑过来的一个人影带倒，一连被护着翻滚出一段距离。 因此子弹射偏，她对上了一双着急的眼神。 “受伤了吗？” 南星摇了摇头，喊出了这个意外之人的名字“....织田？”。 这场重逢说不了两句话，枪声从远处响起，连带着爆炸的声音与系统发出目标人物出现的提醒。 织田起身，用了他的方式——把男孩打晕了过去利落解决。 “你这方法真是一点都不温柔呢” “嗯？哦” 看这人还是老样子，不知为何倒是想笑，但眼下并不是叙旧的时候。南星覆手在尸体上转动他们死去的时间，连带着将男孩的糟糕记忆清除。 对这一切熟悉的织田沉默，他并没有立场去劝慰她放弃，在别人的生死命题上本就不该多插手的。 反噬的代价过于快，转瞬间原本打在死去之人身上的子弹尽数穿透了她的身体，织田伸手接住了人。 “不应该这样”他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不过这句话无人听见。 等到她意识清醒一些，织田一句“我也可以分担”。 这话过于直白，听得南星没好气的慢吞吞坐起，“又不是什么大甩卖，要是能分出去，我就不自己受着了——笨蛋”。 她说着动用异能力暂且将后两次的封住，不然一拖沓会再死两次绝对耽误任务时间。 但当下手脚还没有回过力气，更糟糕的是现在被搂着的姿势有点难受，大概是织田很少有这么近距离类似搂抱的姿势，所以做的很是僵硬。 南星不由出声，指点了一下身边人调整，换做了个较为舒服一点的靠一会，待到恢复后少女没事人的起身。 同样也没有意识到男女社交距离问题的织田跟着站起，好在这场面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不然是要指点一下。 感受到可以离开，周围这一家人也在好转，所以南星不得不暂且告别，朝着系统指示的大厦跑去。 本来想追上的织田收到了通讯器里太宰的指示，今晚森首领下的命令就是彻底解决这宗暴乱，碍于战斗的范围还在持续扩大，故而港黑在这个战役末尾派出的全是干将扫尾。 将当下的一家人搬到安全的位置，织田无法的朝着外跑去，靠着异能他躲过了许多既定的弹道，但很快又会被小孩的哭声吸引而冒着子弹越过交战区域。 在敌人锁住织田的位置之际，艳红的摩托疾驰过，中原中也抵达中心区域。 另一边南星找到了一栋大楼，内里沉沉的透着死寂，整栋楼的雾气弥漫极快，甚至还能听见内里潜藏的怪物呼吸，惨叫声乍然响起。 然而这个时候楼外还有脚步声在靠近，南星稍微等了一会，就见一支武装部队在突入。 和前几天在斗争的组合都不一样，也不像是政府的人，这样想秉着先不放人进去送死。她先将另一栋楼的空间导进，一批无所觉的部队传到对面安全地。 于是不知道被异能传送走的部队一路畅通的进入了安全的顶楼，发现位置错误后给自己的上级报告情况，正好站在中也附近的太宰也知晓了那头异样。 这说明出现了另一位异能力者，熟悉的让太宰想到了某人。中也清理汇聚的攻击力，不消十分钟楼顶上站着的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接下来就是赶去异能力者汇聚的大楼。 同样解决好好几批人的南星准备上楼，然而一转身就看见挡在电梯门口的费奥尔多，一副等了她很久的模样，时间目前还剩下半小时。 “你准备阻止我？”她问。 认真思考的费尔奥多给出了答案，“有点困难”。 话虽如此，费尔奥多却没有移开的意思，依旧是站在原地。南星进了电梯，他也跟着进去，按照系统标明的位置她按了顶楼。 电梯开始往上升。 “你还没有放弃你的计划吗？” 很多时候南星是完全看不懂费尔奥多的，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一个看起来不可能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此人的理想？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称之为奇怪又扭曲，除去南星追求费尔奥多的短暂、勉强算是友好的时光。 当然那一段在她看起来和谐的相处其实也都是这个人的计划之中，所以只能说更多时候不是他算计她，就是她出手揍他。 但是偶尔会有这么冷静的两个人在一起莫名其妙的闲聊，哪怕不是个好时机，或许当事人是看不清的。 “目前都在计划中” “哦，是吗”电梯抵达，很快打开了门，她第一个往出走，并未为他停留。 费尔奥多很是习惯看着对方的背影，然后他走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较冷的温度乍一贴近，引得南星下意识抽手，蹙眉看向这个举动不明的青年。 “明明和我一起才是正确的选择，神明的指示是有意义的——我们过去不是很好的同类吗？”，说着话的青年走得越近，然后居然伸手抱住了她。 身体瞬间绷紧，甚至能在下一秒反射按住费尔奥多的命门，至少可以让他迅速丧失意识。这个怀抱过于冰冷，给南星带来的仅仅是如此危险的感受。 同类？过去确实是如此，因为长久地存活与经历。 “你为了阻止我真是打了一张”她顿了顿，扯了个假模假样的笑容，抬手抵住了费尔奥多的肩膀，边推开他边说“最烂的牌”。 不到两秒的拥抱。 “怪物是没有同类的，费佳，这是你教我的” 这话让费尔奥多不置可否，他从容的拉开距离，仿佛那个举动是一时兴起。 然而青年外衣上的扣子不知怎么的牵扯出了她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一个硬币大小的蝴蝶花型，打眼一看做工粗糙的像是这块纯银是某个技艺不佳的小工打磨。 两者缠绕，仿佛谁在挽留谁。 “等等”她忙出声甚至按住了费尔奥多的手臂，然后开始解开绕在一起的绳结，动作格外小心，生怕扯坏了这个项链。 那是一条类似于长命锁模仿不到位的项链，平素都是南星贴身放在衣服里面，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被勾出来的。 偏偏还这么恰好的打上结，想到这里她不由多看了眼费尔奥多，却发现他也在看这个项链。 “你很宝贵这个？”他问。 “嗯”承认的回答很坦然。 解开后南星继续将项链收好，放进了领子里面，佩戴成了一种习惯。这是一段不清晰的记忆里，某个救了她的路人送的，自此后她便一直挂着。 “你的弱点很明显”，费尔奥多又提了这句。 没搭理这话，南星继续退开一步，不过她已经谨慎的开始检查、某个心眼多的是不是留了什么在她身上，等到系统出面确定稍微放了那么一点心。 忽而轰鸣一阵，头顶上的房屋在坍塌。众多的异能在顶上引起爆炸，晃动之下两人所站的位置也开始层层陷下。 眼看着费奥尔多的踩空，本来站在安全处的她迅速靠近、伸手拉住人了，连带着费奥尔多一起跃进了露出的下一层空间。 刚平稳的站在地面上，很快原本的洞口被建筑物堵死，四周顿时暗下。费尔奥多看了看他自己被放开的手，若有所思的动了动手指。 靠着较好的视力，适应过来的南星探查起周围的环境。 “不是很讨厌我吗？”暗处里传来这么一句疑问。 “你反正也死不了” 就这种程度，不可能让这个多智而近妖的费尔奥多死掉。至于为什么当时出手救人，现在当事人已经开始在心里懊恼，只当是过去被这人荼毒太深，以至于还改不了这些个坏习惯。 南星收回思绪，她判断了下能用空间异能往外置换——等一下，“你故意的？”，故意站在那个危险的位置上，然后什么都不做。 被指责到的费尔奥多歪了歪头，神情却似在笑，“我为什么这么做呢？”。 不想深入去想的南星说了句算了，细究起来她会怀疑一开始的那个男孩也是陷阱之一。 秉持任务当先的离开，很快封闭的空间里就只剩下费奥尔多一人，他静静的呆在黑暗中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直到所在的地方土层松动，伊万动用了土石的异能出现，恭敬的对着费尔奥多行了一礼，“主人，需要我将那位给拦下吗？”。 “凭你怕是不够”说完后费奥尔多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走吧”，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是她总学不乖。 好不容易走出去的南星还没有靠近大雾的深处，内里爆发出的荒霸吐力量直接将她掀飞，哪怕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也仍然是被吹到了目标建筑之外。 等着中也的异能解除，结果没控制住被自己的异能反打，从死亡中挣脱的南星第一时间赶回了任务地点。 还好的找到了任务对象涩泽龙彦，对方因为身处中心地带，被污浊打击的程度更深、已经陷入了昏迷。 蹲在涩泽身边感慨了一下任务的曲折，随后南星拖着人去找特务科，按照约定好的地方把人交了过去。 期间涩泽醒了过来，在看清是谁拖着他的时候伸手拽住了要走的南星的手，但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最后再次意识不清。 在任务完成的一瞬间，南星也回到了福利院的房间，距离她离开已经过了一天多，客厅此时无人，而最后剩下的那次死亡不停歇的压上。 门外路过的露西听见了屋子里的倒地声，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血泊中的人，她迅速的去找伍尔夫，动静将等在隔壁的爱伦引出。 在看到子弹的位置和摸到发凉的脉搏时爱伦的心脏顷刻一停，而赶来的伍尔夫一句她不会有事，给在场的一大一小做了安定。 再次睁开眼睛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发现身侧坐着睡着的有两个，爱伦被赶到不远处的沙发，他们几乎是都守在她床边。 南星才动了动手，一直坐在远处的爱伦就站了起来，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触碰到的那个令人心悸的体温徘徊不去。 小跑下因为坐的过久，腿麻的差点跌倒，于是莽撞下床边的两个也醒了过来。 “jiejie！” 伸手摸了摸离得最近的露西，对于伍尔夫与爱伦的话她也都有回应，缓过来的第一件事南星就很有闲心的去洗掉身上的风尘仆仆。 出门后靠着伍尔夫，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知晓了福利院的后面安排。 就这样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福利院，反倒是待在那里修养了好一阵，临了离开是三天后的事情。 不过对于露西所说的要跟着她，南星只能诚实说她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很久，并不能带着露西在身边。 “那我以后还可以见到jiejie吗？” “会的，我会在你的未来某天与你再见” “那个时候，我可以保护jiejie”，露西知道眼前人很神秘，伍尔夫与爱伦谈话的内容她作为小孩子并没有资格听到，但是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她想成为有用的人，成为对在意的人有用的人。 南星轻笑，曲手伸出小拇指、用孩童的方式约定，“好啊，我等着露西来保护我”。 做个俗人没什么不好的，她觉得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