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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踩烂了。”长公主十八岁就上了战场,如今已经二十三岁,属于大龄剩女。元梓文低头思索,突然灵光一现,“皇姐此言差矣,朕突然想起那朝中的光禄大夫墨从安,方才弱冠之年,仪表堂堂,满腹才华,和皇姐甚是相配。”长公主眼睛挑挑拣拣到底是没找到自己能吃的菜,随即摔了筷子,“本公主最讨厌的就是书生。”还是比自己小的书生。她站起来也不告退直接走了出去,脚步轻快,顾不得身后元梓文的呼喊,直走到景蕴宫门口才拍了拍胸口纳闷道:“都说长兄如父,我这弟弟倒好,我没管他的婚事,他怎得跟个媒婆似得,唠叨个没完。”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宫歇息去了。让元梓筠没想到的还在后面。第二天上朝,帝王和大臣们商量好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突然将视线移向了角落里的墨从安。鲜艳欲滴的官服映衬着他如雪的面容,显现出几分弱不禁风之态,眉眼里一副悲天悯人的作态。君王突然点了他的名,“从安可有心仪之人?”墨从安一愣,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答道,“回陛下,臣有心上人。”元梓文虽然有些失望,却不死心,“那可曾与她许过婚约?”“不曾。”元梓文放心了,“那爱卿觉得洛长公主如何?”君王一下子三个问题,朝中大臣顿时全都明白了,这不就是想要将洛长公主许配给墨从安的意思吗?众人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墨从安,想墨从安一介书生,要是娶了这女罗刹,可怎么受得住。即使说娶了长公主以后平步青云不在话下,那也消受得起啊。墨从安听到洛长公主四个字,眉间雪刹那间融化,染上温柔缱绻,不过只是一瞬让人无法捕捉,随即中规中矩地答:“长公主殿下是巾帼英雄,微臣敬佩。”元梓文觉得这人在和自己装傻,顿时有些不虞,“除此之外呢?”墨从安才道:“臣心悦公主殿下。”他又觉得自己失礼,跪在朝堂之中,“还望陛下恕罪。”朝堂之中顿时一片寂静,墨从安从来清高,不与任何党派同流合污。听说从前曾做过皇上的伴读,只是中途家道中落。如今回到官场,短短几年已经是正三品官衔,虽说是个虚职,但深得皇帝赏识,为皇帝近臣,前途无量。有人猜测墨从安是为了前途,还有人想起了那几桩趣事儿。墨从安做得光禄大夫之后,有一青梅竹马说是幼时便许下婚约,却在数日后恶疾缠身,不治身亡。后来有媒人为他说亲,几家姑娘相继染上风寒,众人再不敢将女儿许给这墨从安,还未过门就在鬼门关走了几遭,这要是真嫁给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从此以后,墨从安家就再也没有来过媒人,有千金小姐要择夫婿,也不会将墨从安划入考虑范围。久而久之,这墨从安命硬克妻也不是什么秘闻了,这倒是和长公主一模一样。☆、两个长公主元梓文轻轻笑了一声,众人还以为他觉得甚好,却没想到他说,“爱卿从未见过长公主,何来心悦一说?”其他朝臣这才想起,长公主八岁离开皇宫,十八岁上战场,墨从安在长公主上战场后两年入朝为官,别说心悦,墨从安连长公主的面都没有见过。这墨从安莫不是想平步青云想疯了吧。墨从安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宛若普度众生的神祇一般,而这神祇,即便是跪在地上,也不曾沾染半分尘埃,眼神虔诚却不含卑微。他不解释,只是眼前恍若飞花如梦,一张干净的面容越入眼前,那双干净坚定的眼睛,恐怕此生都再难忘记。元梓文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拂袖离去。一旁的太监喊了声:“退朝。”众大臣这才散去,临走前不忘幸灾乐祸地看着墨从安。那人跪在朝堂之中,一张平静的脸,当真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元梓筠在景蕴宫中,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急坏了一干奴婢,那些御膳房端来的精巧吃食都被冷落,甚至苦心准备的点心也照样原封不动。她怏怏的,打不起精神,这是她每次打战的后遗症。晌午的时候,她听闻在朝堂之上,元梓文那小子又想把自己指给劳什子大夫,原本没啥精神,暴脾气一上来,气呼呼地往月阳殿跑,她带上了玲珑枪,觉得不让元梓文尝尝这把枪的滋味,他是死心不改的。刚到月阳殿门口,她居然听见君王发怒的声音,砚台啪的一声砸到了一个白色身影前,她瞥着元梓文那张仿佛粹了寒雪的脸,才倏忽反应过来,在自己面前像个孩子的他是个君王。“滚!”那白色身影转身告退,触及长公主时,低头拜了句:“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元梓筠挥挥手让他离开,转而冲进了月阳殿,将玲珑枪立在了元梓文的面前,准备给他个下马威,却被桌案上的酒吸引去了视线,她闻了闻酒,喜悦之色越上眉间,脱口而出:“青梅酒!”光闻那味道,唾液就蔓延了整个口腔,不知不觉那玲珑枪已经被她扔到了一边。“这青梅酒酿了三年,风味独特,朕见皇姐胃口不好,特意寻来。”元梓文看着皇姐终于露出微笑,摸了摸鼻子笑了,想起一件事又道,“今晚朕为你布下了庆功宴。”他怕昨日皇姐精神不济,特意延迟了一日。元梓筠置若罔闻,想要喝酒却被元梓文阻止了,“回去温一下再喝。”“梓文真可爱,若是不逼婚就更可爱了。”元梓筠捏了捏他的脸,看手中青梅酒笑了笑,围炉煮酒再好不过了,她想起旧年往事,已恍若隔世,“当年在子弦谷,我及笄之时,师弟偷了师傅珍藏的青梅酒与我同饮,把酒言欢,只是如今我再也无法回子弦谷了。”当时师弟方才十二,比她矮上许多,看起来跟豆芽菜似得,可最后被师傅发现,却是他主动站出来受罚的。幼时元梓筠生了一场重病,险些命丧黄泉,道观里的道人说这公主,本是先帝命中就没有的,若是送到子弦谷找那清玄子拜师学艺到二九之年方可保全性命。这一去她与元梓文便是分隔十一年。再见之时,她将元梓文扶上皇位,元梓文屁股底下的位子还没有坐热,她就已经奔赴战场。而之前说什么回子弦谷不过是说笑罢了,她是公主,也是女将,永远也不可能再回那子弦谷。元梓文知道,皇姐为他牺牲得太多,他望着元梓筠失落的脸庞转移话题,“皇姐不若在这用膳罢,青梅酒配上热汤,岂不美哉。”元梓筠抚掌叫好,青梅煮酒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