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他喝醉了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你说鹅肝吃起来腻得像肥rou。”烛光映照他笑盈盈的桃花眼。

    “不像吗？现在也吃不惯。”女人叉起一块牛排，“不过，我们第一次约会，不应该是学生会团建那次吗？”

    白麒愣了愣，像想到了什么，耳廓红了一片：“咳，那时候，不是还没，没确定关系……”

    许如星也记起来了。

    那时候，她还是程以砚的女朋友。

    低头看餐盘，长卷发安静地从肩后垂落。她忽地思绪发散起来。

    那时怀着怎样的心情呢？紧张、犹豫、愧疚……

    坚定且势在必得。

    其实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样做。

    对面的人并没察觉到她的不对，自顾自罗曼蒂克：“其实团建那次我紧张得要死，出发前还找了好几个人问……没一个靠谱的。”

    许如星抬眼笑：“你有紧张吗，那天小白总不是很强势来着？你说……”

    手机铃声不适时地炸响。

    陌生号码。

    许如星冲白麒比了个手势，接电话：“喂。”

    “阿星……”

    她瞳孔骤缩。

    “阿星……阿星……”背景音嘈杂。

    那边一阵响动，大抵是电话主人发觉这家伙半天讲不出什么有效信息，只能接过来自己道：“是许如星吗？”

    许如星只觉得舌头发麻。顶着白麒探究的目光，她缓缓地放松肌rou，声音平静：“嗯，有什么事？”

    “程以砚喝醉了，非要打这个电话，我拦不住。”那个男声在吵闹中不自觉抬高声音，“他犯轴不走，你能不能……”

    “你能不能来接他？”

    她，去接他？

    许如星花了几秒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情况很严重？”

    那边不是蠢货，顺利接收到她现在“场合不方便”的信息，好似犹豫了几秒，却还是坚持：“他喝得都分不清一二三了。”

    “地址发我。”她说。

    “好！”

    至始至终，许如星并没问这人是谁，为什么知道她，又是否知道她现在已婚。

    不重要。

    “有事？”白麒的脸上还泛着未散开的笑意。

    但许如星知道，他一定又在心里偷偷骂人了。

    “嗯。”她拿起餐巾擦嘴，“公司有事，临时过去一趟，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白麒也放下刀叉，示意侍应生来结账：“我送你去。”

    许如星笑问：“你刚才喝了酒，怎么送我？”

    “让司机送你过去我再回家。”他温驯地说，“或者我陪你去处理也可以。”

    “别了。”她无奈，分明心虚到了极点，神情却一片正常，“我自己打车去，你好好吃饭，下次我再陪你。”

    白麒望着她。

    黑色大波浪卷发，明艳的眉眼，红唇饱满。九年过去了，她变了很多，像一朵怒放的花，舒展又从容。

    但她撒起谎还是那样拙劣，杏眼眨得过于频繁。

    侍应生递来账单，他把卡递过去，低头签字：“……好。”

    许如星拿了包站起身：“抱歉，老公，我下次补上。”

    下次是多久呢？

    “老婆。”他笑起来，摸了摸耳垂上的钻石耳钉，“注意安全。”

    她的视线在那粒耳钉上停留了片刻：“嗯。”

    “还有，”他说，“早点回家，我等你。”

    纤丽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白麒久久没收回视线，一直到侍应生不得不叫他：“先生，你的卡。”

    今晚，她会回家吗？

    换句话说，她会不会……

    他缓慢地呼了口气，拨通一个号码：

    “跟上许总。”

    ——

    还欠三章更新三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