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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余盈樽连水都没下,她重来的时间太晚了,近三十的心理年龄也让她早就能平静的接受无法改变的事情。会考过后,准备高中出国念预科的大部分同学就已经不来上课了。许声平是个例外,他还坚持早上来一早晨,下午再去上口语课。当然这种例外是跟母亲吵了很久才换来的,但也停止于期末考试前的复习周。高中以后许声平再也没能像初中时候一样给余盈樽考试助攻过,因为选了理科,排名差的太远,以后也不会有。余盈樽是一个人考的试,三人组里许声平出国不考期末,颜言在水痘高发期躺枪隔离中逃过一劫。考完最后一科的余盈樽在教室打开手机。两条短信一条是康亦发的:余盈樽你嘴开过光吧,我跟元旦你喊嫂子的jiejie在一起了。元旦时候,余盈樽被江月叫去突击教学了一整天理科,事后证明临时抱江月也非常有用。第二天又被康亦喊去吃饭,落座看见刘锦,余盈樽下意识就喊了句嫂子,江月也跟着点头喊了句嫂子,两人都完全忽视康亦绝望的表情。刘锦从哪个角度上讲都算不上美女,微胖、短发像个假小子。康亦快后悔死了,怎么就喊了这两个阎王爷来救场。元旦三天,除了跨年在奶奶家。剩下都在跟江月和损康亦中度过,中间出了点插曲,江月迷上了摄影,入手单反,但没有人像模特,把余盈樽抓来充数。余盈樽撸兔子的时候,江月再拍自己。余盈樽写作业的时候,江月再拍自己。最后余盈樽扎了个双马尾,喝啤酒解渴,江月依旧再拍自己。余盈樽对江月这种给自己留罪证的行为表示无奈,江月当然没把这张罪证发出去。隔天,江月的校内网更了一张余盈樽撸兔子的照片。少女散着头发,抱腿半卧在懒人沙发上,腿上放着只垂耳兔,很专心的发呆。江月发这张图的原因是起因是觉得自己拍的不错,这构图,这光影,不装逼能行?结果底下的回复开始还算正常,都是漂亮之类的。以康亦为首回了条“禽兽”后开始跑偏,江月也懒得解释。屏幕的一端,有人打开校内网,娴熟的打上江月的名字,勾选学校、年级、专业,点进去。江月不怎么更新社交动态,但偏偏在昨天发了张图,评论很多。满屏漂亮、恭喜月哥月嫂、祝99、禽兽。那人没有回复,只是点开了图片保存到电脑上,放大了少女的脸,看了一次又一次。然后笑了,笑的非常扭曲,最后呛出眼泪,把网吧旁边打游戏的网瘾少年吓得不行。另一条是江月发的:考完在校门口等会,我过去给你送点东西。余盈樽是收拾完东西才看的手机,完全没有那种大考完后的解放感,彼时离考试结束有一段时间了,学校内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余盈樽顺手拉上羽绒服,单肩背包,围巾拿在手里直接下了楼。江月天生喜静,不喜欢人流密集地方的压迫感,所以特地拐去饮品店坐了一下,晚到了一会,刚拎着奶茶站定,就看见小姑娘急匆匆的从教学楼里冲出来。衣冠不整,围巾拿在手里,背包随着跑动甩来甩去,羽绒服拉链也不好好拉。……江月拿奶茶换了余盈樽手里的围巾,以身高差优势帮她打了几个圈围好,低头把拉链拉上来,这套动作,在旁人眼里暧昧之至,像是低头给了一个亲吻,最后顺手拎走了单肩斜背的书包。“走了,带你吃饭。”捧着热奶茶暖手的小姑娘乖乖点了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校园围栏内正在扫雪的值日生停下了动作,眼神一直望着江月站定的方向,最后目送两人并肩远去,握紧了手里的铁铲。冬天就应该吃红油火锅,刚刚落座江月的电话就响了,给小姑娘打了个眼色先点,自己到门口点了根烟听电话。这个电话的时间很长,对方交代项目的各种事项。回来的时候锅底跟配菜都上的差不多了,一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不错,有品位,会点。”江月夸道。九宫格里红油翻滚,考了一天试饥肠辘辘的余盈樽油碟跟麻酱分蘸吃的不亦乐乎。江月并不太饿,吃了一会就放了筷子。饶有兴趣看小姑娘吃东西,余盈樽再喝酒跟吃火锅上都保留了东北人的特性,即使是重庆火锅也要配上一碗麻酱。rou类扔油碟,毛肚、鸭肠之类的下水扔进麻酱碗。裹一层厚厚的酱汁,捞出来先吹两口再往嘴里送。吃的一脸满足……江月挥手示意服务员“来听冰可乐,再加盘手切牛rou跟鸭肠,有烤脑花吗,也来两份。”烤脑花上覆盖着一层蒜蓉跟辣椒碎,往上浇了多浇了一勺油碟里的调料,下面铺着的铁板滋啦作响,烤的刚刚好,跟蒜蓉一起戳碎送进嘴里。余盈樽抬起头来缓缓地的望着江月,眼神坚定“我愿意为火锅跟烧烤赴汤蹈火。”江月正在涮鸭肠,一手漏勺,一手筷子,在锅里涮了几下捞出来正准备往小姑娘碗里放。听了这句话赶紧缩回手,放进旁边没用过的空碟里。“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江月让小姑娘逗笑了,又夹了一筷子毛肚烫起来。“没有,我这点出息都花你身上了。”无辜的毛肚被江月烫老了,江月定了定神喝了冰可乐。把鸭肠碟推给小姑娘,毛肚夹到自己碗里。长这么大都只有江月撩别人的份,现在让个未成年撩了,简直没脸见人。“花在骗你给我写作业上了。”余盈樽把鸭肠蘸了油碟,尝到味道才发现,硬是吞了下去。我这点出息,全花在喜欢你身上了。江月像是没听见这句,没接梗。两人都安静吃饭,交流只有江月给余盈樽夹东西的,余盈樽点头致谢。吃到差不多江月把一个信封递给了余盈樽,补充道。“康亦最近谈恋爱太忙了,让我转交给你,说是你母亲托他的。”里面也塞回去了余盈樽放在桌子上的补课费。余盈樽接了信封,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会,最后什么都没说,装进了书包内侧。“我最近有个项目在跟,应该会出差,可能没办法给你补课了。正好你也放假了,先玩一阵吧。”顿了顿“期末考试出成绩了以后,发成绩给我。”送小姑娘到楼下,正好遇见了刚停完车的余父。余父先打量了一下跟自己女儿站在一起,拎着余盈樽书包的青年人。长得倒是出众,厚重的羽绒服也没掩住青年身形的挺拔,又把眼神投向自己女儿。江月只花了几秒就从中年男人看余盈樽的眼神里,找到了他的定位,先行开了口“余爸爸吧。”余父点头。“我叫江月,D市理工研一在读,康亦的同学。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