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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又轮回中宗、睿宗,次次受到重用,这样的人才,在这样的境遇下都能够游刃有余,这是何等的长袖善舞?”云棠略略思索,“果真如此,若是我,恐怕早就……”“有些人生来就有着比高人一等的禀赋,无论你觉得公平与否,你都无法超越。”云棠撇了撇嘴,“那又如何?与其那般跌宕起伏,还不如岁月静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我就这点出息,若不是迫不得已,皇宫的大门我连碰都不碰。”“是是是,你又是何等的聪明睿智。”谷夏轻轻叹了口气,“岁月静好,多好的词儿啊,许多人唯有在失去这一切的时候,才会发觉啊,见天儿都做一样的事儿,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平平静静的,也是不错的日子。”云棠深感赞同,“那自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什么人生就得起起落落,万一一个没落好,岂不摔个乌眼青?”又不好意思地戳了戳谷夏后背,“刚刚……对不住了……”给谷夏说的一愣,“嗯?什么对不住?”合着人家都忘了……可刚刚自己伤了人家,云棠可不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刚刚我说那些话,是跟那孟隐说的……并不是针对于你……”与你相识这么久,我又怎会不知你的苦楚……“无妨……”瞧她这个难得一见的扭捏模样,谷夏翘了翘嘴角,“扎心是扎心了些,不过看在你并不是有意,我也没什么可计较的。”又摸了摸云棠的脑袋瓜儿,那眼神里竟有一种不知是真是假的……宠溺?云棠被他这小眼神震了一惊,尴尬地嘿嘿两声,“就知道鬼爷您大人有大量,怎会跟我这等小人物计较?等咱们回去,我请你吃好酒!”谷夏嘴角翘的更甚,“酒是必须喝的,只是得先出去才行。”“是啊……得先出去才行……”云棠瞬间没了激情,“孟隐的内心世界,可能有什么破绽呢?对了,既然他曾经那般精明算计,能在官场上混的游刃有余,最后又是如何死的呢?”这答案谷夏也不知,唯有摇头,“这事恐怕没有人知道,当年孟隐莫名的消失,其后又突然的死了,只知陪葬于睿宗桥陵,匆匆就下了葬……”“睿宗桥陵?看来他……还是更受睿宗的器重,能在帝陵陪葬者,都非平凡之辈呀。”谷夏点了点头,“顺便提上一句,那桥陵……还是当年的上官珝,现今的孟隐奉命亲自设计督造的,据说可镇压邪魅,只保皇帝圣魂安然。”云棠认真思考,“如你所说,既然他那般精通术数预测,想必设计个陵寝也不在话下。”抬头见谷夏,却见他更是若有所思,眉头紧蹙,环顾四周,仿若发现了什么。忍不住询问,“鬼爷,怎么了?”只听谷夏嘴里念念有词,“不对,这可不是一般的山峦,高祖献陵、太宗昭陵、高宗乾陵、中宗定陵、睿宗桥陵、玄宗泰陵以及肃宗建陵都是依山而建,都在长安城不远处,且上官珝就埋葬在桥陵之中,若我猜的不错,这里可能便是帝陵不远之处!”“啊?这你都知道!”瞧着她那个惊羡的眼神,谷夏心里头竟有种说不清的骄傲滋味,他在人世逗留了这么久了,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怕叫她看出什么,连忙肃了肃脸色,“只是猜测罢了,先找找看,才知是否如此。”拽着云棠衣袖一角,一齐朝前方走去。不远之处,一条笔直宽敞的石子路,仿若呼唤着两人过去。见云棠驻足观望,谷夏极为自然地拽着她的手腕,“怯场是没用的,把你留在这我更不放心,既然这样,就一起走罢……”他说的认真,她看不见他的神色,他的手掌也并不温暖,却让云棠突然的安心,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走罢……”谷夏没有回头,拉着云棠踏上石子路,走了一阵,步伐却有些迟缓,只因越往前走,那道路两旁的石塑便愈多,有蟠龙、巨象、雄狮、兵士、异兽……云棠拽了拽他衣袖,“鬼爷,这是?”“这是石像生,专设于帝王陵寝灵道两侧,以衬托帝王威仪……”“灵道?”“便是供帝王英魂进出……”云棠忽然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这路和路两旁的石塑都阴森森的,不禁靠谷夏更近,险些贴在他的胳膊上,“快走……罢……”而就在灵道尽头,是一座带有三出阙的大门,竟与皇城的正门朱雀门有些相似。谷夏只望了一眼,“睿宗崩时,是大唐最繁盛之时,陵寝造价奢华,也没什么稀奇,这朱雀门应就是仿造皇城的朱雀门建的。”可惜大门紧闭,只肃穆地排斥着一切外来者。不过这对谷夏来说不算什么,他仔细瞧瞧,又拉着云棠转到一边墙根儿之下,揽着她纵深一跃,竟轻轻巧巧从高墙越了过去。云棠回过神时,已身在桥陵陵园之中。我去!果真是极尽奢华,一个埋死人的地方,竟如此的……精致壮阔!只见这陵园之中,依次排列着大大小小参差错落的亭台楼阁,那楼阁之间,甚至有着蜿蜒曲折的小溪、平静无波的湖水,若不是她知道这是陵寝,还当仍旧是大内呢!却被谷夏弹了个脑瓜儿嘣儿,“我说你今日怎么有些傻呆呆的?快走,赵到上官珝的墓要紧,你还想不想回去?”“哎呦喂!”云棠揉了揉脑门儿,疼痛叫她清醒,又开始反思,自己今日是有些呆傻痴愣了,胆小懦弱也展露无遗,不过好在身边是鬼爷,自己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也没什么需要隐瞒。遂强迫自己鼓起勇气,“走走走!找上官珝!”桥陵的陪葬墓并不算多,且布局极为工整严谨,上官珝的墓就在众多的坟丘之中,并不宏伟,甚至有些寒酸,坟丘上已长了许些荒草,仅有一块石碑藏在乱草之中,其上刻着上官珝的大名。看来这些不怎么起眼的陪葬墓,并为得到很好的打理,与帝王陪葬,本是极为荣耀之事,此时却是无人问津,因着这陵园的高墙阻隔,连亲人后代都无法到前祭奠。谷夏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可怜他?”云棠连忙摇头,“不是可怜,不过是感叹罢了,他的坟咱们找到了,就是这般,没什么稀奇,接着呢?要怎么办?”听她这么问,谷夏思忖片刻,终是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刨开……”“好……”云棠反应过来,“什么?刨坟?!”☆、破绽谷夏默不作声点了点头,将云棠薅到了一边,自己挽起袖口,左右看了看,拾起一根儿还算粗实的树杈,着手挖起土来。云棠还算淡定从容,他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