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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女人嘴里说出来的夸赞是有意于他的?!他咬紧牙关,狠瞪着抱着胳膊站在清风里的戚缭缭,狠咽了唾液下去。“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燕棠道,“就是这人打不得,大人也请说出个道理!“大人痛快些,我也就把这事扛下来了,要是不说,那我可只好请皇上跟贺楚可汗去交涉了。“不过小王得提醒一声大人,倘若惊动了圣上,那可就不止打断一双腿这么简单了!”“别跟他废话了!——翠翘,回去送信给老爷还有子煜,就说乌剌有个侍卫想杀我!”戚缭缭高声道。在场人面色俱是一变!便连司礼监王瑞闻言也沉声表起态来:“巴图大人,区区一个侍卫,莫非大人也要死命护着不成?”就戚家那护短的阵势,眼下那帮土匪没在,就知足吧你们!巴图咬牙半天,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不瞒王爷及各位大人——”“慢着!”安达打断他,直盯着戚缭缭:“我愿意挨罚!”“你——”“不用多说了,来吧!”安达叉开两腿,昂首立在空地上。刨除他脸皮厚这点,戚缭缭倒还敬他是条汉子!这明显是不想把身份泄出来了,但他越是如此,岂不越是说明有问题?她看向燕棠,燕棠也凝眉看过来。不过也只那么一瞬,他随即就转向巴图:“既然如此,那就请大人动手!”巴图额上有汗滴下来,拳头攥了又攥,而后急步走到安达面前说了几句什么。安达腮帮子鼓了鼓,眉眼之间就有了权衡之色。戚缭缭不管怎么仔细听,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心里却是笃定的。安达身手这么好,且身份显然比巴图还要高出一层,必定是将领类的人物。乌剌人马总共就那么多,能与大殷对抗靠的是强悍的马上功夫。他这一双腿若是被打断,那么于贺楚来说岂不损失了一名悍将?就算他自己舍得一身剐,巴图和贺楚都会舍不得!若不打断腿,那就只能承认他并非侍卫了。眼下大殷也不会为着这点事跟乌剌发兵,落个欺凌小邦的名声,这个险还是冒得起的。正琢磨着,巴图就开口了:“不敢欺瞒王爷,安达实则并非普通侍卫,乃是我们王妃的侄儿。“公子听说我们要来中原朝贡,很想来瞻仰大邦风采,可是名册早已列好,于是就临时让他顶替了侍卫。“公子冒犯姑娘及各位小爷之处,还请几位看在我们王后的面上,不要怪罪。”真是满嘴胡话!就他那个活似一脚就能踩崩大半个中原的猖狂劲儿,是来瞻仰大邦风采的态度?戚缭缭望着瞪过来的安达咧嘴:“原来是王妃的侄儿,那真是失敬!“可是不管是谁,篡改身份潜入大殷国都,这可是大罪!我可以不计较,这事儿就移交给王爷处理!”她撩唇看向燕棠。燕棠从善如流:“贵邦毫无诚信,小王回宫之后,定会将此事向圣上明禀!“同时即日起司礼监与礼部将会对所有乌剌来使成员进行彻底清查。“在未查完之前,暂停所有朝贡事务!“请大人约束好贵邦随属,在圣上下旨解禁之前,若有人私下行动,无论是谁,都将逮捕入狱,以罪行严处!”巴图深鞠着躬,抬头时额上汗已滴到脖子上来了……☆、第056章有多无耻安达潜伏在京师发挥的作用有多大戚缭缭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贺楚王妃的侄子她也不清楚,但经过这番清查,他们这伙人的底细便有机会摸清楚了。就算是两个月后依然还将发生冲突,也不至于让贺楚把尾巴翘得老高来。出了这么件事儿,回头靖宁侯他们会问起,她还得好好想想这话儿得怎么跟他们说才够完美。即便她是有意想揭安达的老底,去会同馆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可闹出事情来,就不那么合规矩了。尤其靖宁侯还老担心她嫁不出去,所以少不得还得做好被他们吼破耳朵的准备。出了馆后程敏之他们皆有些没劲,因为合他们三个之力居然连个安达都没能奈何,这令他们感到很挫败,很没面子。苏慎慈则在车上说道:“那安达看起来并不像只是个王亲这么简单,从先前那叫格恩的汉子对他说话的态度来看,只怕是个将领。“可惜不能把他两腿打断,我听哥哥说乌剌可汗野心勃勃,若是打断了倒好了,也算是给乌剌一个警告!”戚缭缭斜睨她:“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心肠这么狠。”苏慎慈嘴角抽抽:“承让承让。”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往死里打的人,好意思说她心狠?说完她又道:“刚才你和阿棠配合得挺好的,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戚缭缭摊手。“商量”这种事儿,就算她肯,燕棠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不是!但他们好歹是发小,哪怕隔了十年,底子在那里,多少也还是会有些默契的。哪怕燕棠把她当瘟疫,在她之前既告诉了他安达的可疑之处后,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把他拖出水面的机会?……马车直接驶进坊。槐树下苏慎慈先下车,戚缭缭跟程敏之他们告了别,遂带着翠翘在树下石墩上坐了下来。燕棠自会同馆出来,便与司礼监与礼部的人进了宫。皇帝听他把来龙去脉细细说完,将手里把玩着的一柄玉如意放到了桌面,说道:“贺楚这是着人打前站来了。“他这是借着千来人的使臣团引开朕注意力,使朕以为他们就是来讨赏而已,而后却在暗中行事。”他凝眉睨向礼部官员:“当初负责核查名录的是谁?削去官职,不得起复!余者皆罚俸半年。”礼部连忙颌首领旨。皇帝拿着那柄如意站起来,踱出御案,又道:“乌剌王妃只有哥哥,这安达如若真是她的侄儿,那么定是右翼将军帖木儿的儿子。“而帖木儿的结拜兄弟则是大将军孟恩,孟恩其人狡诈,安达此行很可能是出于他的安排。“——着孙彭去趟会同馆,先去会会那安达。”王瑞也即时领旨告退。殿里只剩下燕棠还在,皇帝负手望着他:“你怎么让戚家那丫头跑会同馆去了?”燕棠微凛,躬身道:“是臣监管不严,请皇上降罪!”皇帝笑了笑,说道:“本来是该降些罪的,戚家那祸根孽胎,皇子公主们打小都不敢随便招惹,你竟让她跑去那儿?“今儿她若真出点什么事情,老戚他们几个还不得把朕的会同馆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