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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几日和程敏之他们外出时也曾去打听过,那江厨子没了生计,又不肯轻易去别的饭馆掌勺,如今倒是闲在家里。这当口去求师应是比起那会儿在天机楼来要机会大多了。“好哇!你们吃好吃的也不叫上我!”正说着,戚子泯忽然挥着汗进了门。戚缭缭把还没来得及喝的果汁儿推过去:“你上哪儿了?这么满头大汗的。”☆、第130章另有恩怨“会同馆!”戚子泯不客气地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然后喘着气说道:“你不是让我盯着阿丽塔那伙人吗?我早上收到的消息,说是会同馆那边今天闹的很不愉快。“原本今日签署购马文书,朝廷突然抬高马价,乌剌使臣团与礼部及司礼监的人起冲突了!”戚缭缭手一松,那块做得并不简单的发糕随即落在地上。……她之所以硌应着巴图他们就是为了防着这一出。前世里乌剌使臣在离京之前,与大殷在最后环节上起了冲突,由于他们死了几个人,不久贺楚就着信使来谴责大殷恃强凌弱。这件事虽然不能说是直接导致明年战争的起因,最起码也让贺楚“名正言顺”占据了舆论上游,因此得到了草原其余部落的同情及拥护。贺楚野心不小,他想要短时期内称霸草原并不可能,但他又觑觎着大殷物资,同时又无法完全起兵与大殷对抗。那么当下他最好的办法便就是借助各部力量一同攻入关内,夺取利益再行分配。就算不能,能够调动起各部对大殷的防备也是好的。所以前世里使臣团在燕京死了几个人,接而就有了贺楚遣使向朝廷问罪的那么一回事。这件事因一直成谜,她也无从查起,更是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巴图他们的预谋。可不管是巧合还是预谋,司礼监的态度变化都很可疑。她之前跟孙彭套近乎,并没有套出什么有用信息,便唯愿能够在处处提防之下避免此事发生。然而没想到,这冲突居然还是起来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她喝了口戚子湛重新递来的果汁。“这就不清楚了!”戚子泯耸肩,“你不是只让我盯着会同馆来着?“刚刚那边人给我来传话,说是司礼监不知为何一改之前温和态度,突然间变得强硬。“巴图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恼羞成怒要掀桌子!我听着消息就过来告诉你了。”“现如今又怎样了?”“没谈成,散了呗。”戚子泯说,“司礼监和礼部的人刚刚自会同馆出来。”戚缭缭只让他派人盯着阿丽塔他们,防止他们私下做什么小动作,这种朝廷里的要政他可没关注。可是他能不当回事,戚缭缭却无论如何不能不管。靖宁侯回府后她就尾随他到了正院:“听说会同馆今儿起了纠纷?”“是嘛?”靖宁侯漫不经心地回应,“怎么回事?”朝中各部各司其职,会同馆的事既不归兵部管又不归屯营归,他怎么会知道。戚缭缭就把戚子泯打听来的消息说了,然后说:“这贺楚jian诈狡猾,大哥要不要找个机会跟皇上进言,请他多加提防,以免中了贺楚jian计?”靖宁侯端了茶坐下,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是礼部和司礼监的事,和我有什么相关?“别说我压根不了解他们怎么谈的,就是了解,我能把手伸这长吗?“再说了,皇上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交给了孙彭来管这事,自然也不会听旁人念叨几句就改了主意。“——你的擒拿今儿学到哪儿了?”他这话锋一转,戚缭缭少不得回起他话来。靖宁侯这边显见是行不通了。回房想了半晌,她便又找到了王府,把话又重新跟燕棠说了一遍。燕棠这两日心情还可以。这时候一面拿着方印章在手里把玩着,一面漫不经心地回应她:“你关心这些干什么?”“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啊!”戚缭缭道:“好歹我也是将门之后,打起仗来我也得努力冲在前面的。”燕棠轻睨了一眼她,只差没拿手里的印章把“不以为然”四个字印在脑门上。戚缭缭凑过去:“我就觉得巴图他们此番没安好心。多提防些总是没差。“贺楚正愁找不到进攻大殷的理由,倘若司礼监这回因为太过强硬而出了什么岔子,让乌剌有了大殷仗势欺人的把柄,到时候他们煽动草原各部与大殷作对怎么办?”打仗就得有牺牲,虽然事实证明最后乌剌的大克星是他,但他现在还年轻,派谁也不会派他做主帅!燕棠定定望着她,像看陌生人。戚缭缭知道自己这番话超出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小姐的范畴,但她没有回避,也眨眨眼与他对望着。这不是她危言耸听异想天开,而是前世里切切实实发生了的事情。她不是朝官,也没有任何影响力,便只能说服他们这些有影响力的去影响皇帝决议了。如果巴图这次徒劳回去,那么最起码再寻机会生事也会是在将来。能够几句话解决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试试?“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燕棠再开口,声音和脸色又已经透着漠然了。戚缭缭情不自禁挺直了身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很忧国忧民的。”燕棠垂眼睨了她半日,说道:“你议论的是两邦事务,是朝廷一等要紧的政事。“这既不是你我勋贵能插手的事情,也不是你在会同馆那通胡闹能够相提并论的。“你说你的理想是做‘华夏一煞’,你前十四年生涯里最大的壮举是得到个鬼见愁的称号,你说的‘忧国忧民’,我还真没太看出来。”“这跟我的理想不冲突。你仔细想想我的话,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她认真地道。燕棠拿着印章沉吟了下,然后道:“在我仔细想你的话之前,你不如先告诉我,你近来折腾这个那个的,究竟是想做什么?”戚缭缭顿了下。他却没有放弃。如果说她学鞑靼语他只觉得她胡闹,听说她想骑马也可理解为确实是出入所需,可到了她去通山营里学骑射时他就不明白了。如果只是胡闹,她用不着留住黄隽坚持学到可以用鞑靼话自如点菜的地步,出入所需,也用不着学什么骑射。像如今,她又过问起朝廷政务……按照大部分像她这样的勋贵小姐的人生先例,等到她明年及笄,便该走入婚聘,然后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继续养尊处优的生活。只要有戚家在,她就算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