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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戚子煜凉凉睨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摆弄自己的:“你跟他没戏,那你还这么积极帮阿慈说媒?”“这相干吗?”戚缭缭道,“像阿慈这么好的姑娘,单纯可爱,当然有时候是傻了点,但人家心眼儿好啊!“而且咱们两家挨这么近,你想想,到时候回个岳家多方便!而且你跟沛大哥还是好兄弟,这不就等于亲上加亲嘛!”戚子煜抬头看着她,不客气地戳了下她的小鬏鬏:“托您的福,你这天天跟她在一块儿jiejiemeimei的,搞得我现在看她都觉得跟我带大的小姑姑没啥区别。“所以我谢您了!”……戚缭缭觉得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抱着桔子出了门。天上没有星月,乌蒙蒙地。抱着桔子的她在庑廊下站定,抬头望起天来。她死的那天早上天气也不怎么好,她时昏时醒,几次醒来看见萧珩都在脚榻下守着她。她有些焦灼,她还有些事要做,她怕来不及,好在最后他出门去了屯营。他前脚出门,她后脚便让绿痕将侍妾们谋害她的所有证据呈去给了太子妃,然后下令将她们杖毙。杀她们倒不是为了报复萧珩,而是因为她们都曾经千方百计地算计着她的命。今世有仇今世报,她不能让她们活着。她前前后后病了有一年多,其实不是没得治,只是她自己觉得这样拖下去没有意思。那会儿苏沛英在京外任小县令,除了条件艰苦些,升迁困难些,从他来信上看,他度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娶的是当地乡绅的女儿,生了有一儿一女,从某些角度来说也算是安稳。当然,作为相互扶持长大的亲meimei,她能理解他心里的郁闷。然而那会儿苏士斟在朝中树大根深,而皇帝并不许宗亲过多插手政务,而以她的身份,也牵一发而动全身。要跟苏士斟对着干,也许于苏沛英更加不利。所以她已经不可能做到绕过他而把苏沛英插回京官班子里了。苏沛英显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婉拒了她两次,并且不知情地还劝她好好过日子,她也就先撂下了。至于姚氏,虽然说名义上是阁老夫人,但是因为苏慎云嫉妒她这个当王妃的jiejie,在她婚前作妖惹怒了苏士斟,被远嫁了。而她则顺势把苏慎云是jian生子的事情也侧面公布了出来。姚氏不管在府里府外的日子都并不好过,最后苏士斟出于利益考量,让她长居深宅,另纳了个妾,没再让她露面了。可以说除去苏沛英未能回京施展抱负之外,她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王府里侧妃侍妾们的死,给她和萧珩的人生做出了最后的了断。她已经不想在王府这么行尸走rou般地活着。她嫁的是皇子,注定此生都不可能摆脱这个王妃身份。那么与其拖着,倒还不如听之任之,早些死去再去开始另一段人生。所以还魂醒来的时候她是花了有一阵时间适应自己的新生的。她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如果不是身边的燕棠热乎乎地有血有rou还有脾气的话。……燕棠被戚缭缭那席话怼得连日都脸阴阴地。他跟她说过那么多句话,偏她记性好,死死地记住那些不要紧的。他确定了,她就是为了想要活活气死他!早朝后皇帝把他和太子给留了下来,三个人坐在配殿里喝茶。皇帝说:“听说你前些日子在南章营搞了个擂台赛?搞得还挺热闹?”他有些赧然:“一时起意,仓促了些,效果不甚理想。”太子端茶笑道:“但这个提议不错。我听淮之他们说赶在秦王进京之前也搞搞比武锤炼锤炼。“秦王是有才干的,也是有资历有经验的帅才,但他毕竟是高一辈的了。“你们这批年轻将领倘若能卯足劲加油赶上,使得军中人才辈出,那才叫兴旺。”燕棠颌首。皇帝想想,说道:“贺楚那边来了信,巴图他们已经回到王庭了。这小子知道这回是输了,倒是装的一手好孙子。“朕听说泰康坊的小辈们现如今都在习武学艺,依朕看,别的勋贵武将倒也可以都效仿效仿。“届时演练场上,也让他们这些小将们上场比试比试,展展风采,扬扬国威。”燕棠领旨。这里说了几句萧蔚进京的事儿,君臣几个就散了。太子与燕棠一道出来,走到朱廊下,他忽然微笑停步:“还记得小星儿么?”燕棠微顿,点头道:“三皇子与臣同岁,皇上说臣小时候还曾和他交换过平安符。”太子笑道:“他明年不是要回京了么,去徽州的宫人回来说,这小子长得很威武了,但却野得很。“对前去教他规矩的人不理不睬,倒是唯独问起你前阵子斗巴图的那件事来。“宫人夸你智勇双全,他还笑笑地不以为然。这次演练时你好好表现,好让他心服口服。”燕棠回想了一下印象中十分模糊的三皇子的模样,谦虚了一下。太子轻叹,又负手望着重重殿宇:“这孩子也不容易啊……”☆、第170章他是哥哥燕棠不明白这叹喟由何而来,这些宫闱内情,他也是不便深究的了。两人下了长廊,太子又边走边说道:“前些日子翰林院送来苏沛英写的一篇分析军营层级分布的文章,我觉得很不错。“昨儿让淮之他们都瞧过了,回头给你看看。“——啧,你别成天绷着个脸,谁欠你钱是怎么着?你们住得近,不妨也坐一起聊聊……”……晚饭后戚缭缭坐了半晌,就画了幅画,翌日放学拿着到了苏家。“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她把画摊开。苏慎慈先是对她的画技惊叹了一下,然后赏花似的道:“长得很好看啊,眉眼很精神。”戚缭缭暗地里道了声造孽,就道:“再看清楚点。”苏慎慈再仔细看了看。只见这画上的人呈半侧首凝望的姿态,眉目深深如似有千山万水,薄唇微挑似笑非笑,且不说五官,只说这栩栩如生的神态就已经很出挑了。她说道:“仔细看了,还是觉得长得很不错。你的朋友?”“什么朋友?”戚缭缭听完正要拍她肩膀,忽然间身后就有冷嗖嗖的声音传来。燕棠与苏沛英不知几时到了院子里,正站在她们身后两步望过来。“在看缭缭画的画。”苏慎慈高兴地拿过去,“画的真好啊,而且画上的人也很好看!”燕棠垂眸看了一眼,皱了眉头。“缭缭画的?”苏沛英略带惊讶地把画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