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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这一刻变得清亮，他继续凑近她，□□的鼻尖几乎触到了她的，“我又不傻。”

沐心玥白了他一眼，“你还不傻？”

“那你呢？”

见他又欺身过来，她一别脸，冷淡地扔了句：“我先走了。”

月色怡……等一下，月色？哪儿来的月亮啊，这样的天气凉得连月亮都躲起来了，她在瞎想些什么？她低头无声地笑了。

程彻站在车边，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渐渐缩成了一个黑色的点，喃喃道：“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你知道吗？”

初五迎财神，无论南方北方都是极其信这个的。沐心玥只好乖乖在家耗过了初五，才有空闲时间和朋友一起出来，几个人兴致高昂地在商场里挨着个的逛，见一家进一家。“你们根本不是逛街，简直就是城管例行检查！”沐心玥累得半死，几经抗议无效后，索性拉着君怡和伊纯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来休息，只留着那两个狂热的妹子继续血拼。

“一路上都噘着嘴，给你买衣服不要，买化妆品也不要。怎么，要出家啊？说说，谁招你了？”

沐伊纯坐在一边玩手机，头也没抬：“呵呵。”

“啊？”沐心玥和君怡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几个意思？”

“老年人……我跟你们这些油腻中老年人有代沟。”沐伊纯悻悻道。

沐心玥作势打她，“拍死你吧。”

君怡拍拍心玥，干笑着打圆场：“叛逆期，叛逆期，淡定……”

沐心玥没好气地说：“她都叛逆二十年了。”

两人正来回使眼色，沐伊纯就语出惊人：“我被分手了，可以了吧，满意了吧？好了，我交代完了，走了。”

“给我回来！”沐心玥叫住她，“你刚说什么？什么被分手？”

“就是被劈腿。”君怡插了句，“你这样跟不上国内语言形势，很容易被淘汰的。”

“……”心玥拉着伊纯，“你自己说。”

“我那天登录他的游戏账号玩游戏，我看他聊天记录的时候发现他跟一女的老公来老婆去的，恶心死人了！我问他他还不承认！”

“然后呢？”

沐伊纯两手一摊，“然后？然后我就把那女的给灭了！”

沐心玥没听懂，“什么？”

沐伊纯不耐烦，“哎呀！游戏，你不懂。”

“然后就没事了？”

沐伊纯眨眨眼，“不然呢？”

“……”沐心玥以手抚额，看来她真的是老年人。年轻人的爱情观啊，好清奇，她理解不了。她捧着一杯温热的曼特宁欣赏这午后的窗明几净，不觉失笑，这些小男孩小女孩的故事哪儿是什么爱情片？分明是科幻片！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你们聊吧，我还约了一局呢。”说完，自己跑到角落里继续玩游戏去了。

沐心玥看看君怡，朝沐伊纯那儿瞥了一眼，“没心没肺。”

“你不也一样？还好意思说别人。”君怡把单子递给服务生时笑得如阳春三月的花儿，转身就立刻变脸：“你回来干什么！”

那服务生被君怡的‘金刚狮子吼’吓得一激灵，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沐心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君怡气得指着她说不出话。

她的单刀直入，沐心玥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瞥了眼那些不断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俩的人，暗自摇头，光是看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就知道她们一定是被意yin成了晚间黄金档的‘宅斗’人物。“伊纯还在呢，你小声点！”

君怡悻悻地环顾四周，才降了声调：“真不回去了？”

“不了。”沐心玥笑了笑，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最寻常的事。

君怡愕然，声调又不自觉地高了起来，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为什么？”随着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却越来越多，让她终于意识到了‘尴尬’二字，心虚地噤了声。

“这女的有毛病吧，烧着尾巴了，大小声的……”

沐心玥腹诽。对，有病，估计是调音键坏掉了，或者压根就没有调音键！

“哎呦，搞不好是情敌……”

“我觉得像正牌对小三，你们瞅瞅那架势……”

隐约听到隔壁桌的这句话，沐心玥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曼特宁一口喷到她脸上，满头黑线瞪了一眼这个女人，瞬间有了把她扔出窗外的冲动，最好是嘴着地！

“当初那么执着，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现在倒好，灰溜溜地自己跑回来了算怎么回事？”

沐心玥低头苦笑，“错就错在太执着……”

其实，在她打算回国的时候就有人这样问过她：回来干嘛？为什么要回来？其实，这冬夏相反的南北半球除了四个小时的时差，日子和在基督城的时候相差无几。可于她而言，又有本质上的不同。面对周围的质疑声，她清楚记得自己的回答一概如是：背井离乡，孤身一人的感觉真是太寂寞了，而人在孤独时侯最能找到真实的自己，经过数次的希望失望希望又失望，她终于懂得处在那个陌生且注定不会有任何归属感的地方爱上一个人的目的性太强，不过是想找个心灵上的依靠罢了。

可这不是她要的生活，所以她回来了。她想给自己一个做出正确选择的机会，给自己一个答案，这是她说服自己离开那里的理由。

听到她的话，君怡沉默。她看到了她的脸上一闪而逝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她沉思片刻，低声试探：“那……你和他结婚的事，要不要告诉……”

“绝对不行！”沐心玥一惊，立即打断了她，而后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不知道，你别问了。”

君怡叹了口气：“你们这样到底算什么，亲人？情人？还是夫妻？他态度不明，你总得搞清楚吧。”

沐心玥闭了闭眼，大概知道从何说起，她低头拨弄着手指，声音沉甸甸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总觉得我应该迁就他的，等他忘记了过去，等他愿意憧憬未来，等……”

“你要等到猴年马月？”君怡一直看不懂这两人的关系，除了那一层社会关系，单论感情，说他们两情相悦都有些过了，在她看来这并不是爱情，起码不是一段你来我往的爱情，可如果说两人毫无瓜葛，能淡漠以对有关对方的一切，恐怕谁都不会相信。

“等他？你以为自己是菩萨可以普度众生吗？等到他重获新生你就可以功德圆满了？你这是同情，不是爱情。”

“不是这样的！”沐心玥陡然抬头，她下意识想要替他辩解什么，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那是什么？”

沐心玥哑然。

她的欲言又止和眼中的慌张无奈一丝不落地落入了君怡的眼里，她就知道这场形婚是有隐情的，可她还是说：“我不问，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