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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之处上门请教,还请周大夫不吝教诲。”顾景云留下了周白术,又笑眯眯的为妻子谋了个福利。周白术一脸严肃的点头,“顾公子放心,我受黎家的大恩,正无以为报,只要黎姑娘有不懂之处都可以来问我。”顾景云挑眉,意有所指的道:“其实黎家除了内子外还有后人在的,只是他被俗事缠身,今日才开始入门学习医术,周大夫若是要出去游历,可到罪村五村黎家走一趟,或许那里还有黎御医留下的手稿。”周白术激动的问清楚了黎家的地址,决定第二天就去五村走一趟,并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会教好黎家的后人。他平白能借阅黎家医书,早就心中忐忑,此时能教导黎家后人以做回报,他求之不得。不管顾景云说得如何大义凛然,身为杏林中人,他却是知道医术传承的私密性的,除非拜师,不然很难学到高深的医术,而有的医者还会把最关键的一些知识只传给家中子侄。黎家的医书他大略翻过,里面有些病症是他见所未见,老师从不会教导他的,此恩太大,他一直心怀忐忑不知如何回报。而据他所知,他老师这趟跑琼州一趟也只有幸参阅黎御医留下的手稿而已,并没有见到黎家的医书。周白术心中有高兴和骄傲,但也有忐忑。只凭他愿意留下照顾一个婴儿吗?顾景云留下周白术在这儿兴奋激动,一出书房就看到了一腿微曲,靠坐在栏杆上的黎宝璐。黎宝璐将目光从天际中收回,看着顾景云笑,“你去忽悠周大夫了?”顾景云曲着手指在她的额头上一敲,嗔道:“乱说些什么?周大夫决定在这里研究医术,直到将黎家的医书研究透彻为止,这个过程少则五年,多则无限。”到那时候别说牙齿了,妞妞只怕都能长成大姑娘了。有这个一个大夫在,只要不遇上无法医治的急诊,妞妞想要健康长大并不难。周大夫现在是比不上他的老师王太医,但有黎家医书在,假以时日也差不到哪里去。顾景云牵着黎宝璐的手笑道:“这样我们就能放心的出去了。”四个月后他们就要离开琼州,这一次考试时间太近,两年内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回到琼州。而到了京城,情势瞬息万变,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回来?周大夫留在这里,相当于给了秦家人一道保命符。而除了给秦家安排好医务人员,顾景云还将自己经营下来的势力一一安排好。随着夺嫡之争越演越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旦波及到琼州,秦家老幼弱全占全了,顾景云得为他们考虑妥当。张六郎不必说,他对顾景云很忠心,又老实可靠,由他带着商队,一旦秦家生变,他的商队可以很快的替秦家掩护。而张一言已经跟宝来号搭上话,以后接触的人只会更多,再有他在县城经营的茶馆与在县城中收买的官吏,一旦有异,张一言能最快的收到消息传回罪村。而最后,最要紧的则在白一堂身上。整个流放地中最危险的除了他们面对的大海外,便是绵延了整座海岛的山林,但对秦家来说,最安全的也是这绵延不断的山林。白一堂这么多年来靠山吃山,论对山林的了解,谁都比不上他。一旦发生危险,躲到山里是最好的办法。而他们需要在山里建一栋房子,还需要床铺,棉被及各种生活用品,那里得时时有足够六个人食用一年的食物……这些都需要钱。就算是顾景云这样清高无欲之人都忍不住感叹钱的重要性,更不要说爱财的黎宝璐了。顾景云早上从她这里拿走一个盒子,晚上她就抱着算盘算账,一脸的痛苦纠结。顾景云看不过去,扯过她怀里的算盘道:“别算了,你都来回算了五遍了,再算钱也不可能多出一文来。”“布坊的生意我们至少得给一百两的启动资金,这样一来我们身上统共就剩下不到五十两了,我们又得在广州秋闱,又得上京赶考,根本不够用啊。”作为掌管财物的大总管,黎宝璐怎么能不着急?顾景云倒是很沉着,“总会有办法的?”“什么办法?”黎宝璐紧盯着他。顾景云嘴角微挑道:“我一身的本事,难道你还怕我养不起你不成?”他傲然的起身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了,赶紧上床睡觉,明日刘长福他们不是要来看学校?”刘长福等五人考虑了许久,最后还是答应收徒教他们木活儿。除此外他们还包了纺机和织机的活儿,忙碌得不得了,明天便是他们搬来一村的日子。而黎宝璐将村里的几栋无人居住的房屋收拾出来用做学校,面对罪村和向善村的孩子们招生,凡八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都能报名来学,学费免费,包食宿,他们只需在毕业后给他们打工五年就行。黎宝璐明言告诉他们,五年中的工钱会很低,但涌来的人依然不少。因为学徒本来就是没有工钱的,每年还要给师父不少的孝敬,他们并不觉得黎宝璐这样规定有什么不对。☆、131.第131章争锋流放地热闹起来,虽然大家依然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行动间却多了两分凌厉,少了三分凝滞,脸上多了两分希望,少了三分麻木。尤其是还处在青年与少年中的男女,他们干劲十足,幻想着即使是在流放地也能吃饱穿暖喝足,不必再受流亡之苦。特别是女子,布坊的主事人之一张大妹是女的,而织布需要女人,这让她们逐渐受到家庭的重视,至少她们不会随时被家庭舍弃。这种变化连身在内宅中的秦文茵都感受到了,看着脸上洋溢着希望笑容的女孩子们,秦文茵心中激荡,怀念的道:“记得以前在锦绣时赵先生给我们布置了一道作业,让我们探究‘布之形成历程’,我和陶jiejie、容jiejie便从螺祖养蚕论起,到今日的绸缎布料之盛,我们自觉论辩详细,囊括全面,但赵先生却把我们的作业打回,问我们可知道如何养蚕,如何植麻,如何弹棉,可知如何给布料上色,如何在上面织出图纹花样。”“赵先生说,我们不必会,但我们得懂,不然这篇作业便是白写了,”秦文茵怅然,“我和陶jiejie、容jiejie便翻遍了家中藏书,又到京城中的织坊,染坊和绣坊中参观学习,还请教了不少农户,历时八个月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