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9：人前相遇，他这嘴闭得跟个哑巴似的
白降疑惑地着跟上白蔻回了大宅，静静围观她一日的起居，甚至跟沈清木、金云苓一起用的饭食都没有问题，最后回到卧室，书展台上一盒小巧的胭脂膏，汇聚了成团的黑气，她立即用法术驱赶，并在盒子底部抽出了一张黄符，偷取生机的咒符，下三滥的法术。 夜间，趁人熟睡时，她再次变成大当家白蔻，还是上次一样，将人送到自己庙里的灯芯里驱除黑气。 过两日，县衙的调查有了新的发现，临近晌午，师爷领了两人，一位小衙役，一位主薄，便是叶将离，一统来拜访首富白家。 白蔻和沈清木一起迎人上座，等落定后，倒是沈清木抢先开了口，问：“师爷累到了，来，喝这碧螺春润润，歇一歇。这案子查得如何了？” 师爷跟两位经常打交道，给白大当家拱了供手，得到点头后，摇头叹气：“难，查得这位南星姑娘死亡原因了，确实是中毒，不过中的是慢性毒药，这毒连查了两夜两日，还没查到源头。” “这姑娘婚约如何了？”白蔻问。 “退了，那男方家当夜改定了他人。”师爷继续摇头。 隐在袖中的手指粗略推演了下，好歹是自己管辖范围的凡人，白蔻轻轻蹙眉，这男方仓促改定的婚约并不好，不过眉头很快又松开，各自有命，这种她也无可奈何，鬼叫自己是个冒牌货。 “师爷，这案件跟我们家有关系吗？”沈清木试探道。 “这一时不可武断，老百姓都看着呢！”每天跟各路人马打交道的师爷，暗暗将锋尖推了回去。 “铺子闭门一日，不知得损失多少钱。” 师爷微笑不语，白蔻倒是接了话，“人命关天。”把沈清木的念头压了下去。 三人在大宅中被主人挽留，一起用了饭，饭后，白蔻抬头对全程闭口不言，几乎以为是个哑巴的叶将离道：“叶公子，等下能否晚点走，相公的功课我想问一问。” “好。”叶将离将筷子放得整齐板正，颔首。 “娘子，我最近很努力。”沈清木连忙表现。 “我知道，只是问问。” “那白当家、沈爷，我们两个先回去，衙门内还积着一堆事情。”师爷起身告退。 “辛苦师爷了！冬青，送师爷和小兄弟回去。”白蔻起身相送。 回县衙的马车上，小衙役到处摸着金贵的坐垫和门框，惊叹道：“师爷，这白家老有钱啊！” “瞧你这出息。” 小衙役嘿嘿一笑，不过转眼又把憋了许久的问题，问出口：“师爷，那位沈爷好像着急着开门营生，这是为什么？这么多钱了，也不差这几日吧。” 师爷拧开扇子，高深莫测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真不懂！” “白大当家自然不差铺子几日的银两，但那位沈爷稀罕啊，这绣罗庄是早些年白老爷送给沈爷名下的铺子之一。” “那……应当也不差这一点银子吧！”小衙役歪头。 师爷摇头，“那些铺子，如今就这绣罗庄挣着钱。” 小衙役长大了嘴，发出无声的惊叹。 再回到白家宅邸，白蔻拿着书卷，右下方坐着沈清木，左侧坐着叶将离，她勾起嘴角，“相公，进步很大呢！” “叶兄，叶先生教得好！” “这些时日麻烦叶公子了。”白蔻对叶将离真心道，钱明城要是再出一举人，旺她香火呢！ 沈清木视线在两人身上滴溜溜地转，对叶将离说：“叶兄，这几日我功课正好有许多疑问，要不今日留下来，帮我解惑。” 他一听留下来的字眼，后背立即发出警告，面上为难：“这案子缺人手，我这会儿，还得赶回去，沈兄可以先温习温习前面的书册。” “那我们送先生出门。”她也不留人，干脆利落地起身。 叶将离仰首，望了白蔻一眼，点头，挪开注视，与两人拱手，没再说什么。 出正门的路上，三人中，唯有沈清木和白蔻的说着闲话，一旁的叶将离本不是多言之人，望着眼前的路，默默走着，在沈清木递过话来，嗯一声，点个头，便没了。 大宅的路修得精巧蜿蜒，出门的路，叶将离觉得实在太长。 “jiejie，姐夫！叶公子！”一个娇俏的声音忽然从侧边强势插进。 三人齐齐停下脚步，只见金云苓蹦跳地来到白蔻身边，夸张道：“jiejie，你今日换了胭脂了？通透许多，衬得jiejie更漂亮了，那儿买的？” “铺子里新出的，改日送你一盒。” “谢谢jiejie，jiejie对我真好。”金云苓仗着年纪小，最会撒娇。 “诶，叶公子这是要走了？” “是。”叶将离拱手，这几人关系再如何，关起门来，都是别人的家务事，他没有资格表态，只是简单应了声。 人要走，她一个表小姐可留不住人，便一起送到了门口，站在石阶上，瞧着站位，忽然脚一扭，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把白蔻撞到了叶将离怀里。 姐夫沈清木只扶住表妹，虚空一抓，松口气道：“还好叶兄及时接住了我家娘子，娘子有没有摔到？” “无。”白蔻优雅起身，对身后的人冷道：“云苓，去跪祠堂一夜。” 抬头又对叶将离恭敬说：“谢谢叶公子，慢走！” 沈清木当什么都没发生，行了礼，不再停留，上了回去的马车，面色冷淡，唯有胸膛上残留柔软的触感和温度。 整整七日过去，案件还在勘破之中，那黄金铺位的绣罗庄一直死死闭着门，谢绝了来往的过客。 白蔻慢条有序地过着日子，夜里下个雨，攒个积分，回庙吃个香火，再瞅瞅白大当家的身体状况，系统一直没有颁布新的任务，她便犯懒。 午后，本是休憩的宁静时光，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闹醒，紧接着传来金云苓独有的高音：“jiejie，jiejie，不好啦！” 她睁着无奈的眸子，躺在椅上，等她往下说。 “姐夫，姐夫去百花园了！”金云苓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为何？跟何人？” “我也不知，jiejie你怎么不紧张？那是什么地方呀！” 上一次的罚跪仍旧没指正她，白蔻命了管家去打听，几炷香后，管家回话：“是大爷曾经的同窗有人起了头，带了一小拨人去，今晚园里有特殊节目。” “都有谁？” 管家一一报出姓名，听到叶将离的名，白蔻眉头这才扬起。 “jiejie，要是有心人举报，与姐夫功名可是个天大的阻碍啊！” 她望着金云苓的表情，担忧不像假的，这才坐起身，“冬青，去一趟百花园。” 百花园，说白了就是青楼，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去，确实有碍。 正说这百花园，叶将离如坐针毡，几番找理由告辞，直接被他们rou身拦去路，“叶兄，只是来开开眼界，别急着走，这夜色才刚刚暗下。” 沈清木喝得微醉，跟着打趣，“是啊，叶兄，听说今晚百花园来了许多美人，见一见不亏，也许有你喜欢的。” 叶将离这被压着坐下来，望着台上一个个艳丽的表演，他暗中瞅着摇头晃脑的沈清木一眼，这桌上的东西，谨慎地一口未动。 只能等表演结束，只是这一等，等到了两个大汉抬一贵妃椅上台，叫响了今夜第一个拍卖，他不过是随意一瞧，顷刻间浑身汗毛炸开了。 那贵妃椅上侧身面向众人静卧的女子，虽遮住面庞，但他一眼瞧出，这分明是白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