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9：出了问题的剧毒夜息香
夜息香，被县衙私底下已经证实，可以与女子指定的一种指甲蔻丹油混合，成为慢性毒药，第一庄命案的南星姑娘，便是这样的死因。 白蔻知道南星姑娘被陈明石所杀，但没过问具体的杀人手法，故而，对手中的这一袋夜息香一知半解。 不过指腹才沾了一些夜息香，清淡的薄荷清凉味悠长而持久，沁人心脾。 但应该与铺子内的夜息香有所不同吧，她掂量掂量布袋子。不然这一小袋，为什么独独被留在金云苓这儿，连她被赶回乡下，都要把这东西带走，来去花费如此大的力气。 白蔻跟着小石头，又回到沈清木这儿，只见他拉开袋口检查，喜不自禁道：“我送那女人下地狱，还害死你大爷我，门都没有！” 沈清木手上的夜息香，已被白蔻调换，她着实好奇用这东西怎么杀人。 坐在顶部房梁之上，沈清木上半身无伤，但牵扯之间似乎会拉到下身的肌rou，他用勺挖出一点，敲在空茶杯之中，心口念念有词：“八方神明，奉命带走那该死之人，白家独女白蔻，叶家举人叶将离，急急如律令！” 围绕在他头顶的怨气竟缓缓盘旋，但结果也只是旋了一周，旋出一个小涡来，再无动静，白蔻抬眉，要是真货，应该原本有术在里面。 顿时恍然大悟，这费劲功夫弄回来的夜息香，区别就区别在被额外添加了术，她连忙从怀中掏出原货，用法术施以检查。她穿墙而过，坐在屋顶，用同样的词令，对附近的一株树木下了指示。 别说，白蔻此刻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是修仙的料，怎么结果施展出来，周围空气调动的漩涡，只比一个凡人多了两圈。 抿嘴苦眉，抓头发想发狂，跺跺脚，只能继续返身坐回木梁上，继续观察屋内情况。 沈清木眼神炽热发红，挖了一勺又一勺，填了半杯，故技重施，完成后，合上茶盖，说：“小石头，回去问问我的好娘子，什么时候来看看我？确定了时间，再去问问叶将离，无论如何邀请他过来。” “爷，过来就行了吗？” “嗯。到时候，你往他们茶水或任何吃食里，加上一点这个东西，一丁点就够，2个时辰后，必死无疑。”沈清木将茶杯推向他，双眼淬毒，“保管好它，那女人死了，这家就是我做主，你就是大总管。” “谢爷赏识！”小厮跟着狂喜。 白蔻打了一个哈切，原来如此。 案件基本是叶将离在查。 晚间，叶将离被人匿名，送了一封信和半袋东西，拆开信件一看，连夜提着东西去找了师爷。 沈清木那儿貌似没了有用的线索，故而她跟在叶将离身后，同他共乘一匹马，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叶将离下马后，朝着马背望了几眼，栓好马后，转身入内，把师爷叫醒，禀告了书信内容，并一同扒开袋子细看。 “是夜息香，这信件上的内容可真？哪儿来的？”师爷问。 “今晚有人特意隐了身份，送到家中，下官读了一遍，不管真假，觉得可查。下午守城的城兵记录到，沈清木的家仆出了一趟城，且当日赶回，十分匆忙。”叶将离第一反应，觉得这信是白蔻送的。 当然，他的直觉是准的。 “如果是真的，那抓沈清木的证据就全了，这个能立刻毒死人的夜息香，让仵作和药师来验一验跟糕点上的毒，是不是一致。对了，再抓几只兔子试一试，吃下去的反应，跟陈明石毒发的情况是否一致。”师爷很是激动，“这个逻辑是对的，这样一致就全部说通了。” “是，南星慢性毒药而死，陈明石新婚夜剧毒而亡，都是因这个夜息香。” “对对对！小叶，赶紧叫人起来，起来验毒。” “好。” 白蔻这才知道，南星和陈明石都是中毒而死，坐在叶将离对面，冷哼一声，好家伙，居然瞒她，气鼓鼓地瞪人。 他似有所感，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对面。 “看什么看，你又看不见我。”白蔻哼着鼻音，说道。 叶将离眨了眨眼，往前一嗅，忽然闻得一股舒心的气息，但转瞬之间，消散而去，似风一般抓不住。 她后退一步，瞪大眼睛，这家伙越来越敏锐了。 整夜县衙灯火通明，将刚得到的东西和信息，一一比对，白蔻也跟着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盯着结果。 只是……，令人十分失望。 试了7只兔子，损耗半盘吉祥糕点，得出来的结果，竟然不一致，甚至反复检验，这半包夜息香无毒。 这令白蔻都傻了眼，哪儿出错了？ 她全程看着小厮从金云苓的手中交接过来，一转入盒中，立刻被她掉包，到了她手中，接着分了半包给叶将离，被他握着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县衙，中间全程她都看着，绝无掉包的可能。 怎么没毒？ 要是没毒，沈清木会如此狂喜，是因为没施咒令的缘故？ “是不是需要找个天师？”叶将离提出假设。 “不，如果按照我们之前推演的，这包夜息香应该已经提前加入了天师的法术。如果每次杀人之时再请天师，岂不是多此一举。”师爷否定这个说法。 师爷说得对，沈清木在想杀白蔻和叶将离时，并未请天师。 “小叶，我知道你失望，不过没关系，案子有时候就是这样，忙活一宿，可能什么结果也没有，不过好在有那地上的阵法，有一半的证据可以去抓沈清木。” “嗯。”叶将离揉了揉额头，“我鲁莽了。” “不，你提供的这个线索，能将所有事情都串通，是个准确的信息。不过，大体还是我们哪里出了问题，没有把所有的碎片都拼起来。”师爷挥手，“大家辛苦了，都回去吧，先回去休息。” 通晓了一夜的厅堂，人慢慢散去。 白蔻跟叶将离回到他家，两人一起纷纷不解。 站在空院内，她捏起一点夜息香，对着一颗小草，再次学着沈清木的言令，对它施展，风绕身小小旋转，把夜息香撒在小草上，结果……没有结果。 她望着任务，咬破手指，将血液跟夜息香混合，再次念道，这一次，周身狂风而起，裙摆飞舞，再把夜息香撒在小草上，几息之后，那嫩草忽然抽芽猛长，长成了半人高。 她知道了，县衙的夜息香没毒，是施加的术不对！ 师爷说得正确，到沈清木手上的这包东西，如果无误的话，应该被天师施加了正确的杀人术，不可能临时找人。 所以在金云苓手上，这包东西就出了问题！ “咿呀”一开门声，叶将离望着随风舞动的杂草，那种熟悉感又飘过来，他轻轻呼唤：“白蔻？” 走到院中，来到忽然出现的杂草前，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人就在身边，左右顾盼：“白蔻？” 白蔻就在他身后，手指探出去，触碰他的袖子，猛地收回来，还是被电击一样的疼，退开一步，叹口气，人神有别。 没想到叶将离却突然转身，往她手臂抓来，一下，胳膊被抓住了，嗯？ 极短的抓握感，随后两人身体，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