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

    公爵是在下午回到府邸的。

    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女儿的迎接——父女之间的微薄情谊大概比细小的雪花还要脆弱。

    斯泰尔斯推了推眼镜，朝向蓝夜公爵行礼，“欢迎回来，老爷。”

    阿纳金从马车上走下来，手杖点在地面上，“夏莉在吗？”

    “小姐和拉塞尤少爷昨天出门后没有回来。”

    阿纳金对斯泰尔斯的回答不意外，他没再说什么，转而问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至于一夜未归的公女——

    “哥哥还疼吗？”

    银发姑娘一脸心虚地抱着她的爱人，动作轻缓地帮他揉腰。她这副样子看起来丝毫没有平时的距离感与攻击性。莫里斯听见她的问题没急着回答，而是先戳了戳她的脸颊，戳完又怕她疼似地揉一揉，最后告诉她：“疼。”

    夏洛特的表情更心虚了，她一口咬住莫里斯的耳垂，轻轻舔了舔才闷闷地说：“哥哥下次不要摸翅膀了……”

    “我不能摸吗？”他放轻声音，故意问了和昨天一样的问题。

    “哥哥！”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夏洛特鼓起脸颊叫了一声，气鼓鼓的样子可爱极了——至少莫里斯这么觉得。

    他笑着捧起她的脸，亲了亲那两片艳丽的红唇，“夏莉，该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夏洛特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她抱紧他的腰在他怀里蹭蹭，声音轻到几乎要听不见了，“不想回去。想一直和哥哥独处……”

    莫里斯摸摸她的头，熟练地安抚他的女孩，“夏莉晚上过分一些也没有关系。我们该回去了。”

    领地正在下雪。

    夏洛特仔细地帮莫里斯戴好帽子，雪粒落在她的发间，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细细拍掉。她握住他的手，拿出一双手套帮他戴上。

    他看着少女认真的神色，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等夏洛特抬起头的时候又开了口：“我有点儿站不住了。”

    这是事实。

    银发姑娘的眼神有些飘忽，目光划过他的下半身，趴在他肩头小小声地说：“那我抱着哥哥好不好？”

    莫里斯没说话，不置可否地任由她将他抱起来。夏洛特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哥哥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他“嗯”了一声，很快闭上了眼，没多久呼吸便平缓下来，他睡着了。

    夏洛特小心地为他设下隔音结界，睡梦中的美人像是察觉到了，无意识地蹭了下她。她弯起红唇，自然地露出一抹笑意，“哥哥好可爱。”

    公爵的归来对公女来说，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不必替她的父亲处理工作了。

    回到府邸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天色黯淡了下去。莫里斯没睡太久，在夏洛特帮他换衣服的时候睁开了眼。夏洛特系好最后一个扣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手掌正覆在他胸前。

    “稍微晚一点好吗？”莫里斯扶住她的手臂，低哑的嗓音听上去温柔又宠溺，“夏莉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要晚一点，快要到晚餐的时间了。”

    夏洛特没有勉强，抱住他的腰亲他。莫里斯回抱住她，张开唇任她亲吻。

    他的吻足以安抚他的女孩。

    佣人敲响房门的时候，她才不满地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公女温和地回应了佣人，并为她的未婚夫整理好衣服。

    她今天为莫里斯选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衬衣，裸露出的皮肤又是雪似的白，两种极端的颜色对比有种脆弱的美感。与衬衣同色的颈带遮去一截脖颈，隐约能看见些斑斑点点的红痕。

    夏洛特深蓝色的眼睛逐渐转深。

    她握紧莫里斯的手，“哥哥，我们走吧。”

    他们走到餐厅的时候，公爵似乎已经等了很久。阿纳金一如既往地带着温和慈爱的笑容向两人打招呼，“晚上好。”

    他的目光越过他的女儿落在莫里斯身上，过分深沉的眼中是令人看不透的情绪，他很快移开视线，微笑着与女儿交谈。

    “听说你们在路上遇见了魔物？”公爵担忧地问，他的表情无懈可击。

    “只是一点……小问题。”夏洛特放下高脚酒杯，攥紧的手被身旁的莫里斯一点点打开，她顺势将细指插入他的指间，在他的安抚下勉强保持住语调的平缓，“劳您挂念了。”

    阿纳金没有再说话。

    他们没有继续交谈，阿斯塔罗家的晚餐在安静的环境中结束。

    “还是跟杰尔利斯哥哥用餐更愉快些。”银发姑娘难得地有些想念那位名义上的兄长，她叹口气，转头扑向了爱人的怀中。

    “我不喜欢他。”她又一次强调。

    莫里斯笑了一下，他抬手揉了揉夏洛特的头，温声安抚她：“我知道——不要为他不开心好吗？”

    他用修长漂亮的手指抚上衣领，先解下了那条颈带，随后慢慢解开了衣扣，他的动作很慢。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解开两个扣子后就停了下来，少女的眼中顿时盈满失望和委屈。他戳戳她的脸蛋，低笑着问：“夏莉不是每天都在看吗？”

    “这不一样。”夏洛特说。

    她抱紧他，眼底的深蓝如同夜晚的缩影。少女软着嗓音唤他：“哥哥……”

    莫里斯没打算为难她，他继续解开剩下的扣子，露出两只小巧的雪乳。夏洛特凑上去亲了亲他红肿的乳尖，又张开红唇将它含住。

    “唔……”他轻喘着，泛红的眼尾靡丽惑人，深红的眼中蒙上薄薄的水雾，他有些疼。可他只是将另一颗送到了少女的唇边。

    两颗红艳的乳尖覆着一层晶亮的水光，颤巍巍地立着，像两颗宝石一样缀在雪峰之上。

    夏洛特张开手将他的乳rou拢入掌心，指腹夹住他的乳尖轻轻揉弄着。他有点撑不住，被她扶住腰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那只手顺着他的尾椎向下抚摸。

    “……夏莉。”温顺的美人理所当然地不会阻止她。莫里斯将身体靠在她怀里，他放轻了声音，“轻一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