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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海棠春色(广陵王孙权)

    他又做梦了。

    梦到自己给了她一刀的那一刻。

    满手是血,温热而冰冷,映照着自己的脸。

    下沉的黑暗中,他动弹不得,就像一只被捆住了翅膀的鸟,沉没于江水的波浪中。他水性很好,其实根本对他不构成威胁。午夜梦回,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这一刻,梦中只有那人的身影,那人的眼神,在水一方,遥不可及……

    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当年做下那等事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了江东盛名在外的孙氏二公子,同样,也是最为炙手可热的结亲对象。

    面对母亲花样百出的催婚与唉声叹气,他显得格外冷淡,甚至是烦躁,尤其是母亲每次都会拿自己兄长出来说事儿——

    没错,他的兄长如愿以偿,在乱世中,蹚过腥风血雨,把他一见钟情的“大乔”淑女,广陵的金枝玉叶娶进了门。

    孙家的二公子啊,冷静自持,却野心勃勃。

    他不懂,也不理解她为何愿意与兄长成婚,明明……兄长不是她唯一的选择,或者说,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她那样耀眼冰冷,又手握大权的人,怎么可能乐意守在一个男人身边呢?

    他静静地站在走廊的阴影处,看着兄长和她贴的很近,时不时地和她脸颊挨挨蹭蹭,粘人的不像话。而她始终带着盈盈笑意,纵容着身旁男子的亲热。

    眼底的火焰静静地燃烧,像是流动的岩浆,沉默无声,良久后,他轻轻一嗤,像是自嘲,又像是败下阵来。

    他想,有她这样的“嫂嫂”在,他应该……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女子来做正室了。

    话本中常会唱到才子佳人的戏码,孙权以往都是不假辞色的,他对这些是真没什么兴趣,可如果真的看到面前有一对,他却也不得不在意了。

    是嫉妒吗?也许是。

    嫉妒什么呢?不知道。

    是嫉妒兄长能和心爱之人琴瑟和鸣,还是嫉妒她已经属于别人了?

    他是真的不清楚,搞不清楚,也不能搞清楚。

    一日饭桌上,母亲满怀期待地对新婚燕尔的两人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催生的意思,他兄长满脸通红说着不急,反倒是她,回的时候镇定多了,如果忽略掉那熟透了的耳垂的话。

    他垂下眼睛,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meimei时不时地帮腔和一心想抱孙子的母亲越发没谱的絮絮叨叨,险些没扯断手里的筷子。

    最终,母亲让长兄带着他的妻子去了寿春的别院,美其名曰,度蜜月。

    得知消息的他依旧在进行着每日的书法练习,夜风吹了进来,带着海棠的花香。

    他停下笔,望向窗外,烛火被吹得摇摇晃晃,照着他的脸也忽明忽暗,与长兄不同,他的长相更贴近古书中说的面如冠玉,却在灯火明灭之间显得分外压抑。

    别院的一切都格外清幽,等孙权到时,长兄已经因为临时的战事离开了半日有余。

    刚一踏进院子,孙权便看到了海棠树下的她,一身白色宫装,长发被吹得飘飘盈盈,在风中与海棠落红缠绵摇曳。

    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多年前,他爬上海棠树去取献给西王母的海棠花枝,却在听到声响后回头向下望去的第一眼时,就看到了她。

    他不动声色地回神,与她打了招呼,自当年那件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似乎便是如此,人前维持体面,人后疏远冷淡。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青碧色的眼眸刹那冰冷刺骨,心底却是火烧火燎,汹涌的情绪澎湃翻滚,却又痛的让人几乎要癫狂,消逝不去。

    他在想啊,这等辗转反复折磨他多年的痛楚,若是变成两个人的话,一定就能承受得住吧?

    风带来寒意时,夜晚便到来了。

    别院中静悄悄的,他乘着月色而来,院中的海棠花香浓郁芬芳,却不是他喜欢的味道,太苦涩了。

    赤红的发在檐下一闪而过,冷白的光让他的轮廓更显冷酷,孙氏的两位公子内里其实都是一样的,一如他当年告诉过她的,也一如她曾看到过的那样。

    主卧中只有那人平稳略沉的呼吸声,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去,用指腹轻轻地磨蹭了几下她的耳垂。

    欲望深重的灵魂带着见不得人的心思,在夜色苍茫中躁动不宁。

    衣衫散落一地,他覆在女子身上,轻轻吻着她裸露在外的肩颈,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就像当年在船上,她毫无防备地靠近他时,猝不及防地包裹住他的香气一样。

    孙权能听到有什么碎掉了,情欲的波涛拍打出刺耳的声响。

    他想要的很多,

    可唯独,

    爱是他最隐晦的贪婪。

    卧室中很暗,床榻之中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青涩的少年人极尽所能让身下的女子在昏睡中动了情,他借着月光,贪婪地将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刻在脑海中,高耸的雪峰上,那对丹朱也被他逗弄得傲然挺立,他的手缓缓抚摸着她那平坦小腹上的那道疤,不算狰狞,却也能从长度判断,当时有多疼。

    他低下头,赤色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啄吻着那道伤,几乎虔诚。

    她轻轻扭了扭腰,玉户蓬门之处已经是春潮带雨,犹自湿润。孙权的手指自然知晓,他唇边带起淡漠的笑,心中的疼痛却越发厉害。

    他知道在成婚前他们二人便行了鱼水之欢,而如今成了亲,敦伦之乐自然是少不得的。

    他看着她飞上酡红的脸,动情的身体就像已经熟透了的水蜜桃,玲珑有致,美不胜收。

    这般美景,怕是长兄即使夜夜得见,也日日都会苦叹春宵苦短吧。

    他缓慢的拉高她的大腿,将炽热轻轻抵在幽径的入口,一鼓作气的,挺了进去。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下身有异物的入侵,眉头猛然皱起,浑身止不住的轻颤,敏感的很。他僵着身子,安抚地摩挲了一会儿她的腰肢,才开始缓缓进出那狭窄紧致却水润丰沛的甬道。

    平坦的小腹被他顶的凸起,睫羽也跟着翕动,小嘴发出低低地声响,带着隐忍与欢愉,让本就yuhuo中烧的少年人更加控制不住,入的越发深,越发重,把身下人撞的玉腿摇晃,娇吟阵阵。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狼崽子,让昏睡中的女子都有些受不住地皱起了脸,身子猛地一震,一股热流便喷涌而出,高潮来临时孙权被绞得寸步难行,闷哼一声也达到了顶峰,狠狠顶在最深处一泻千里。

    血液倒流的窒息感,电光石火般的刺激。

    他撑在她上方,额头上沁出些许薄汗,欲望尚未消退的碧色眼睛显得混沌,却意外地让人移不开眼。

    她惊讶于在床上看到他,身体却还在本能地裹吸着他的东西。

    两人一时无话,孙权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她揽住了脖子,一吻封缄。

    乌黑与赤红交缠在一处,少年被妩媚的少妇压在身下,柔嫩香滑大胆地钻进了他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口,挑逗着,撩拨着,一如女子的动作,一举一动都带着引动欲望的魔力。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是个深谙情欲的女人,不说嫁给孙策之后被夜夜折腾,在此之前,她也毫不避讳自己的生理需求,有了需求那就想办法解决就好,男人的气息只会令下身的花xue越发灼热酥痒。

    只不过,如今与她欢爱的这个男人,多了一层俗世中的身份枷锁——她的小叔子。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缱绻绵长的一吻终毕,唇边难以言喻的笑意一闪而过,纤纤素手在少年单薄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她的小叔子主动送上门来,岂有不享用的道理呢?

    她卧在他身上,慵懒地看他,火热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摩挲着少年的脸,眼神越发妩媚,腰部缓缓摇着,双腿轻轻蹭着,就像是牡丹精魄,九尾化身,浪荡的姿态勾魂摄魄,四目相对,纠缠出令人心驰神往的炙热yuhuo。

    她直起身子,一对被他狠狠疼爱过的雪乳直挺挺地,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挪动身体,用那火热之源慢慢抵住下身已经不断翕动的出水处。

    她并不急着插进去,而是用xue口的嫩rou一开一合地吸吮着肿胀的guitou,少年的呼吸骤然被捏紧,他晃动腰身想要把主动权拿回来,却被浑身光裸的美艳女子阻止。

    月光照在她的脊背上,添上了一丝清幽的出尘之气,仿佛月下之仙,而身前却是他堪称贪婪的视线,将她淹没在情欲之中,那是卑劣的,肮脏的,见不得光却又无法阻止的。

    女子一直没有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过,腰微微抬高,那高高翘着的欲龙噗嗤一声被吞入了温热紧致的蜜xue之中。

    xue中水泽丰沛,还有少年射进去的初精,润滑得不可思议,女子久经人事,自然知道男人下头那东西动起来的好处,她那男人更是天赋异禀,夜夜与她行房,昨夜临行前又弄她弄得极狠,花xue早就习惯了男人的侵入,刚一进来便主动裹缠上去,尽显食髓知味的风sao媚浪。

    甬道牢牢的含吮着guntang如火的欲望,她一上一下地动了起来,一边发出享受的呻吟,一边控制不住小腹反噬般的收紧,绞得少年喉间发出粗重的喘息,手扶住她的腰肢,腰臀用力的摆动,从快到慢猛烈抽插。

    身子里面燃起一团火,人就化作了水,不知何时,两人的位置又换了,少年从身后搂着她,微微闭着眼,感受着她那yin媚的气息,一下一下地顶着她xue中最敏感的软rou,一手抚摸着她被月光亲吻过的雪背,一手又探到她胸前,肆意揉弄。

    耳边是女人越发高亢的呻吟,春潮汹涌,扑上堤坝,少年咬紧牙关,可怕的吸力让快感自尾骨传来,随着女人痉挛的花xue释放出来体内的汩汩灼热,在身下汇成一股春水,汩汩流淌到了腿根。

    情事落幕,室内恢复了寂静,一如这背德而疯狂的夜晚终将逝去。

    他闭上眼。

    天,就要亮了吧……

    少年人搂紧了怀中人,两具身体之间的温暖炙热无法剥离,常年动刀舞枪、执笔挥毫的手抚过她汗湿的发鬓,一路往下在小腹处逡巡,碧色的眼眸幽深,轻柔的话语却无端听出几分偏执来——

    “今夜过后,不知这处孕育的……是该称呼仲谋为叔伯,还是父亲,你觉得呢,嫂嫂?”

    女子睫毛一动,被情事滋养过后的她就像枝头开的正好的海棠,春意瑰丽,满目风情。

    “很在意?”

    少年垂下眸子,与她对视。

    女人伸出手来,描摹着他那堪称斯文俊秀的眉眼,动作温柔,出口的话语却十足十的凌厉。

    “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无论男女,的确都会是孙氏的长孙,但,更是我汉室的金枝玉叶。”

    孙权笑了。

    他不是好人,同样,她也不是。

    真好。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