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走戏（1）

    （内有更新，h的铺垫）

    听王问这么说，程澈抬头望着白珍妮。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俊俏又冷漠。

    白珍妮从蒋姝手里接过剧本，自己走到布景房间的门口，在剧本里设定，这里是程澈的家，接下来的一切故事，都将从打开这扇门开始。

    程澈从另一边过来，没拿剧本，看到白珍妮，眼神有点躲闪。

    白珍妮问：“你剧本呢？”

    程澈低声说：“词没几句，我都背下了。”

    白珍妮转过头面对着关着的门，说：“你带着我走戏吧。”

    程澈走到她身边，打开了那扇门。

    像是一瞬间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即使是深色的地板，深色的沙发，茶几，流理台，也挡不住这间房间里明亮的打光。布景房间里有几面墙是透明的，白珍妮能看到站在外面的众多工作人员，包括王问导演，都在盯着他们看。

    在这一百多平的房间里，只有程澈和白珍妮。他们俩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隔着一层玻璃被人观摩。不仅仅是现在在场的这些人，当这部戏拍好播出，所有猎色的观众都会看到。

    白珍妮突然怵了。

    在过去的三周，白珍妮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然而这扇门一开，她便失了神，手脚僵硬，不知所措。

    王问的声音通过房间里的扩音器传来：“把剧本放下，这一遍你们只走位，不过台词，摄像这边要看哪些角度能取到景。”

    白珍妮还僵着，程澈把剧本从她手中拿来，放到门口的鞋柜上，拉过她的手，展开了一个漂亮的笑容：“别紧张，我在呢。”

    白珍妮看着程澈，在这样的灯光下，他发光一般的耀眼，完全没有了在进屋之前的拘谨。白珍妮想，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是适合生活在聚光灯下的吧，哪怕他有性瘾又怎样呢，镜头和灯光照到他，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光芒四射。

    程澈拉着她，像参观自己的家一样介绍：“随便逛逛，不过别盯着一处看，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摄像机在哪里，这样才能最真实。”

    白珍妮跟着他走，来到了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边。台子很大，冷冰冰的，黑色的大理石台面泛着冷冷的光。

    程澈从架子上拿下两个高脚杯，把其中一个递到白珍妮手里。他的状态很像是在对戏，但说的确是他们之间的事情：“那次之后，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都怪我搞砸了，韩总后来也不许我去找你。”

    白珍妮靠着餐台，觉得手上拿着空杯子的样子有点滑稽。

    “我不怪你。韩总告诉我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我能理解。”白珍妮说。

    ——“你们两个抱在一起，看一下镜头效果。”王导的声音又从扩音器传来。

    程澈走过来，不假思索地将白珍妮拥在怀里。白珍妮愣了一瞬，问：“按剧本来的话，我是不是这时候要把你推开？”

    程澈的下巴抵在白珍妮的耳旁，“嗯”了一声。

    白珍妮于是将他推开了，程澈拉着她的手臂不放，说：“你知道我的病了？”

    白珍妮点头：“韩总说的。”

    程澈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其实我很感谢韩总。如果不是他，我现在真不知道我会是在干嘛。他让我做这行，能赚钱，也不怕丑闻，再适合我不过了。”

    王问的指令又传了过来：“酒杯放下，跳支舞。”

    他们将杯子放了，程澈将白珍妮的一只手抬高，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两个人缓慢地跳起了华尔兹。

    程澈手掌的温度一直很高，他的手掌覆盖在白珍妮腰上，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给白珍妮的热度，立刻就让白珍妮想起了那一天，在Gucci的试衣间里，他蹲在地上，帮她换上了那双米白色的小高跟，然后暖了暖她冰凉的膝盖。

    她的心突然像被一根羽毛扫过一样，毛茸茸地泛着痒。

    就这样跳了两分钟的舞。王问的声音又传来了：“跳舞完的下一个环节是什么？接着走戏！”

    程澈突然将白珍妮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这个拥抱似乎饱含深情。

    白珍妮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挤扁了，他们俩的胸膛相贴，彼此的心跳仿佛都在互相冲撞着。

    程澈一只手紧紧的搂住白珍妮的背，另外一只手抚上了白珍妮的后颈。他的手指伸进了她的发丝之中，指尖的热度直蹿进她的大脑，让她头皮发麻。

    白珍妮动弹不得。她的下巴被迫抬高，才够得着程澈的肩头。她支吾道：“我……我是不是又该推开你了？”

    程澈这次没有说话，仍然抱着白珍妮，并且越抱越紧。

    这是在走戏吗？白珍妮疑惑了。她试着推开程澈，使了很大的力气，程澈才稍稍松开了她。

    白珍妮借这个机会用力将他推开。他站着没动，白珍妮却因为后推力被迫着退了一步。

    不知为何，一种焦灼的气氛，在即使在如此宽敞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你别这样。”白珍妮说着，这是剧本里的台词。

    程澈的双眼，此时暗流涌动。他紧紧的盯着白珍妮，更像是狮子盯着猎物。

    王问的声音又传来：“去沙发去沙发，快！”

    白珍妮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程澈紧逼着她退，她退到沙发前，小腿碰到了沙发，随即转身便走，想绕到沙发背后去。程澈向前大跨了一步，抓住了她的肩头，顺势将她压在了宽大的深棕色真皮沙发上。

    白珍妮控制不住地惊叫出了声，带着惊讶，和一丝惊恐。她知道程澈是入戏了，但是并没有跟她打招呼。他从刚才那个拥抱开始，用的力气就很大，此时也是同样，他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他的胳膊掐在她的肩头，压制住了她的背，让她动弹不得。

    “不行！你……放开我！”白珍妮尖叫，这是台词，也是她此刻的心声。

    ——“停！”扬声器里又有人说话了，但这次说话的并不是王问，而是韩廷。

    白珍妮仍被压在沙发上，她的脸贴着没有温度的真皮沙发表面，鼻腔充斥着皮革的味道。

    过了几秒钟，背上的力气撤了，白珍妮用力将自己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收回去，撑着自己跪坐起来，转头愤恨地看着程澈。

    韩廷冷冰冰的声音地传进她的耳朵：“刚刚的气氛很好。这个环节本来就是半强迫式的，保持住这个状态。”

    王问的声音这时候也传了过来：“情绪可以的，但是这个角度不行，程澈等到白珍妮跑到沙发扶手那里再压住她，否则拍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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