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1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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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令谢云泉停手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家人”。 也正因此,谢云泉更想多劝几句,以免这位“自家人”走入歧途。 想着,谢云泉又朝江舟正色道:“这位兄台,三头六臂,乃是我玉清一脉rou身神通,你能炼成,修炼的当也是我玉清正宗,” “我玉清正法,最是洁净不染,杀戮过多,有伤天和且不说,也易污了魄光灵精,念头有染,于大法有害无益。” 高柢和王可此时也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前者知道许多天地间秘闻,自然知道三头六臂是甚么。 只是他没料到江舟藏得这么深,相识几年,竟然都没见他现过这等本事。 他不是修的太清法吗?怎么还会这等玉清护教神通? 至于王可,虽未见过三六头臂,亦是知晓玉清之名。 他没想到江舟会是此等大教弟子。 “……” 江舟一时无言。 既是因那谢云泉的说教,也是因为几人的目光。 之前在大荒,还被人当作是太清正宗。 现在倒好,又成了玉清正宗。 可惜,他不会上清法……呃,应该……不会吧? 要是他胆子肥一点儿,倒是可以冒充一下三清弟子,那还不横着走? 微微摇头,甩掉这些诱人的杂念。 笑道:“多谢谢兄提醒。” 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敷衍之意。 江舟也不在意。 开玩笑,谁不知道他江某人和妖魔“誓不两立”? 他不杀妖,拿什么来喂鬼神图录? “唉……” 谢云泉见状摇头一叹,似乎十分惋惜。 一旁王可皱眉道:“听你们所说,你们是玉清弟子?” 谢兰雪微昂下巴,傲然道:“那当然,不仅是玉清弟子,还是玉清正宗,阐教嫡传。” 年纪最小的谢清溪也是同样现出傲然之色。 王可闻言,忽然怔怔出神,目现思索之色。 江舟见状,心中奇怪,却也没有打搅他,朝谢家兄妹道:“既然是误会一场,还请三位先为将士们解了咒法如何?” 谢云泉点点头,朝谢兰雪道:“meimei,快快将人唤醒。” 谢兰雪咬了咬牙,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又捧起那只红葫芦,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便那方才那长有七寸之物又重新跃出葫芦口,眉眼绽放白光,朝昏倒的士卒一照。 只听一阵轻吟声,这些士卒竟都纷纷醒转。 果然是好宝贝。 江舟看得有些眼热。 尤其是想着传说中的斩仙飞刀的厉害,更加有些蠢蠢欲动。 只不过这样无故杀人夺宝的事,他是干不出来的,而且对方来头显然也不小,岂是任人宰割之辈。 江舟目光直勾勾看着少女手中的红葫芦,慢慢地,就转移到了少女身上。 目中精光隐动。 他不好出手抢夺宝物,但是可以直接拐人啊…… 只要成了他的人,宝贝不也等于是他的了…… 不仅是这葫芦,还有那张巨弓,还有那根咒箭…… 那张弓能与他的南明离火剑相抗衡,明显不是凡物。 那根咒箭在那少年口中,更是与钉头七箭书有关,那可是连大罗神仙都能咒死的东西啊。 斩仙飞刀,钉头七箭书…… 江舟越想越流口水。 别的不说,听了高柢的话,他确实生起了几分“开宗立派”的心思。 真正开宗立派太难,他其实也就是先想聚拢一批人给自己当保镖,其他的以后慢慢再说。 这谢家三兄妹,人手一件杀伐至宝,那谢云泉的道行更是深不可测,还都是涉世不深的样子,不要太好骗…… 炙热的目光却令谢家三兄妹心下发毛。 谢清溪小声嘀咕道:“二姐,他是不是看上你了?怎么盯着你看?” 谢兰雪羞恼道:“胡说八道什么!他也看你了,是不是也看上你了?也看大哥了,是不是也看上大哥了!” 谢清溪打了个冷颤:“不会吧?这么可怕的么?” “……” 这两人说得小声,却也瞒不过在场之人的耳朵。 江舟面皮抽动,瞬间又闪过一丝杀人夺宝的念头来。 吸了一口气,按下念头,说道:“三位道友,有如此神通,不知可否为军中其他士卒也看一看?” “他们也陷入昏睡之中,唤之不醒。” 其实江舟只是随口一说,想先把人留下,再慢慢想法子,要如何拐骗谢家三兄妹…… 那谢云泉倒也爽快,闻言直接对谢兰雪道:“小妹,你去看看。” 此时王可已经回过神来,见状连忙亲自带着她到各营中去看。 但过了没多久,便又回来了。 少女摇头道:“我没办法,他们太古怪了,身上无灾无病,也不像中了咒法的模样,” “反而一个个血气雄壮,精满神完,而且似乎近日都用过大补之物,有气力增长之象。” 江舟心下大异。 不仅是因为少女所说的话,亦是因为她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还真能看出点什么。 至少也是个精通医道之人。 宝贝啊。 “将军,这么一说,我等似乎也有这般感觉。” 王可的一个亲兵忽然说道。 然后接连有样兵纷纷醒悟道:“对!这几日我确实感到气力大增。” “我似乎还有破境之象。” 王可一惊,对自己的亲兵道:“你们都是如此?” 得到肯定回答后,众人面面相觑。 “将军,难道这不是因为前些日子程大将军将那些妖兽血rou分赏给兄弟们的缘故?” 第1066章 白云深处有仙家 江舟、高柢、王可三人相视一眼,目露异色。 听谢兰雪与众亲兵这么一说,三人也暗自默查,发现自己的状态也有些异常。 是异乎寻常的好。 无论是身体情况还是精神状态。 只不过他们的修为远高于军中士卒,对这些士卒来说的“大涨”,对他们来说却是微不可查,几可忽略。 像江舟这样的,就算查觉了,恐怕也只当是自己每日勤修的提升,根本不会当一回事。 “竟然如此古怪?” 王可关切道:“谢姑娘,你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法子能唤醒我军中弟兄?”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谢兰雪翻了个白眼,似乎仍对王可之前与她争吵耿耿于怀。 “谢姑娘,适才是王某多有得罪,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望施援手!” 王可大急,竟不惜朝她躬身一拜。 倒把谢兰雪吓了一跳,直接蹦到了一边,连连摆手道:“你不要拜我,你不要拜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谢云泉也道:“这位将军,舍妹虽然性顽,却不会在救人之事上敷衍,她是真不晓得了。” 王可闻言大是失望,面现惶急:“这可如何是好?” 军中士卒尽皆昏睡不醒,虽暂时看似无恙,可谁知后面又会变成什么样? 知节公把大军交付予他,如今大军变成如此模样,他连因由都不知,又如何交代? 江舟看了一眼谢兰雪,见她低着头,一边咬着手指,一边揪着裙角,面上神色似乎十分纠结。 心中一动,不由道:“谢姑娘,可是还有甚么法子,不便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