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奇怪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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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直到将近中午才到谢府。 司机道:“四少爷,到家了。” 谢长安睁开眼睛,神情略有些疲惫。苏慕北也醒了,从车窗看到谢府门前新年时挂上的大红灯笼。 谢长安道:“把车停这儿,你去吃些东西,歇息一天吧。” 谢长安弯腰去抱苏慕北。苏慕北扭着身子躲开:“做什么?” 谢长安笑道:“怕你走不动路。” 苏慕北道:“腿又没断,怎么走不动。”说罢,推开车门,下去了。 还没进门,就见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跑了出来,闹哄哄把苏慕北挤在一边,托举着手里的物事,朝街上跑去。 看门老张见到谢长安和苏慕北,行了礼道:“四少爷、四少奶奶回来了。” 苏慕北问:“这是做什么呢?” 老张道:“带孩子们去齐化门东大桥去放风筝。”他手中也拿着个沙燕风筝。 谢长安笑道:“快去看着吧,一会儿跑远了你一个也找不着。” 那群揪扯着线绳,你喊我叫的孩子跑的很快,眼见着没了影。老张应了声,着急忙慌地追去了。 谢长安与苏慕北回到院子。苏慕北感觉腿上痒意已经退去,便没有让谢长安再去寻药膏涂抹。谢长安并不放心,吃完午饭便去了医院,说是找医生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那帮放风筝的孩子下午方才回来,热气腾腾的站在大院里,一个老婆子拿着布掸子挨个儿拍打,孩子们身上扬起尘土,呛得老婆子直咳嗽。 老婆子道:“这哪里是去放风筝,明明是去做苦工,瞧瞧这一身的臭汗!” 苏慕北与巧静对视一眼,微笑摇头。 巧静从孩子群里拎出一个。苏慕北见那孩子生的眉清目秀,身子瘦弱,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浑身冒气儿,身上十分干净,只是神情蔫蔫的,并不怎么精神。 苏慕北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怕不是生病了。” 她手掌触碰到男孩的额头,男孩的脸腾的一下烧红了。苏慕北觉着体温是比正常高,就对巧静道:“快带回去吃点药,别再着了凉,烧得更厉害。” 巧静笑道:“正儿八经的八旗子弟哪个不是勇猛精进,舞剑拉弓不在话下。到了他们这代,反而荒废下来。孩子就得糙着养,何况他还是男孩。” 苏慕北笑着不说话。她与巧静一同往内院走,那男孩儿不时探头看她一眼。苏慕北觉得奇怪,也去看那男孩。男孩就红了脸,躲在母亲身后,不再敢看她。 傍晚下起雨来,园中草木众多,弥漫起一层水汽。亭子里,游廊下,似梦似幻,仿若仙境。 有雨水从窗棱捎进来,苏慕北就关了窗子,点了蜡烛,盯着桌案上的小说发呆。 天色由晦暗变成墨染,雨势方渐渐停歇。 谢长安带了一身水汽进门,看到书桌后的苏慕北微微一笑。 “吃饭了吗?”谢长安问,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苏慕北道:“让厨子老王做了杏仁酪。”她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酪就觉得饱了。 谢长安看到桌上的空碗旁还有一碗乳白色的酪,笑道:“给我留的?” 见他伸手去拿,苏慕北道:“早凉了,你要吃让厨子再去做。” “我就爱吃凉的。”谢长安三下五除二把那碗酪吃下肚,见苏慕北瞧着自己,便道,“让我看看你的腿。” 苏慕北道:“不痒了,想是好了。” 谢长安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卷起K脚,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便显露出来。谢长安的指尖轻轻触摸那些红肿,苏慕北缩了缩脚,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谢长安笑道:“一点消肿的迹象都没有。”他起身去取了杯盏,倒了温水,把桌上的药包打开,里面是几片雪白药片。 苏慕北皱眉:“没有糖衣,西药苦得很。” 谢长安道:“若是中药,你要喝一大碗,岂不更苦。”他看着苏慕北把药吃了,眉眼间泛起笑意。 谢长安打开窗子,让清凉的空气涌进来,坐到苏慕北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苏慕北嗅着他身上湿冷的香气:“买个药何至于要一下午。” 谢长安道:“不是被暴雨耽搁了嘛。” 苏慕北冷笑:“这雨下的称了你的意。” 谢长安道:“若是真在外面厮混,今晚就不会回来了。” 苏慕北推开他:“那你便不回来吧。” 谢长安抓住她的手,笑道:“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 苏慕北斜眼乜他。谢长安垂下头,亲吻她粉嫩双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