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发觉了
第十八章 发觉了
程星池被奚山牵进屋内，一瞬间如鲠在喉，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注在奚山身上，那道饱含深情的眼神隔着几年时光，传达到程星池心底。 程星池心跳如雷，她与奚山分开时十五六岁的年纪，再怎么长大容貌也不会变化，她从小就沉溺在奚山柔情似水的注视之中，她以前就夸过奚山眼睛很好看，奚山曾说自己眼里装的其实是盛满星星的池水，所以璀璨潋滟。 她缓缓伸出手，可是，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怎么变成白玉盘了？手指停在冰冷的面具上，程星池恍惚间回神，她的手被奚山无声无息的覆住。 “白瞳……你……看不到？”程星池有丝哽咽。 当程星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奚山才意识到自己面具的镜片没落下来，还不能让程星池认出她的眼睛，机关一扣，黑色镜片落下，隔绝到程星池心疼又探寻的视线。 “我看得到。” 看着镜片落下，程星池动作僵了一会，原来自己问了一个这么蠢的问题，如果她看不到，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行动自如，还从南区跑来找到她。 那就是天生的了？关心则乱，她不过是看见了一个跟奚山很像的眼睛，可奚山的瞳孔是黑曜石般的，与李小姐完全不一样。 是她想多了？可一个人真的会给她属于另一个人的熟悉感吗？ 既然不是奚山，程星池抽回手，试探问“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 奚山的手心一空，她道“还不是，时候。” “不能把面具摘下来吗？我想看看你的样子。”如果是以前，程星池不会那么想探究，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如果面具底下是李小姐的伤疤，程星池不会主动去揭开。 但是现在，她很想看她。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奚山半响没声音，程星池以为奚山会以沉默带过去，却听到她干巴巴的开口 “现在，不行。” 好吧，还以为开口会是允许，看来之前是在纠结要不要摘下面具。 “好吧。” 强压心里想要一窥究竟的躁火，她也不强求。 程星池左手还握着糖浆，想到此行来的目的，她道“这是润喉糖浆，你喉咙疼可以喝喝看。” 说完，她把糖浆放桌上，又拿起搭在左手臂上的衣服 “这是临时工作服，上面没有编号的，你不喜欢长袖束手，我就稍微改了下，应该不会影响你用刀。” 程星池把上衣拉开，他们的夏制工作服是长袖薄衫款的，肩膀部分会有点束缚，对他们影响不大的，但是对于奚山来说，大幅度挥刀就会受到影响，她就将上衣改成了坎肩款。 “这是，你给我，做的？”奚山接过衣服，上下打量，看样子还算满意。 程星池解释“不是我给你做的，统一制服，我只是做了下改工。” 但这也不妨碍奚山的认知，她欢喜地认为“那也是你，给我做的。” 见奚山拿着衣服左看右看，程星池清浅一笑，她道“等会就去试试吧，应该合身的。” 奚山高她大半个脑袋，他们所里临时员工的制服没有她的版型，还好之前给奚山买衣服的时候知道她的尺寸，就从厂里加急做了几批制服出来，怕厂里改的不合效果，她又亲自改款。 程星池本来还想看着奚山去卧室里，结果就见她直接撩起衣服，她吓得赶紧开口 “你别在我面前脱啊……” 奚山脱衣服的手一顿，她歪过头来，问“有什么，问题？” 她倒是一点也不介意。 奚山是真不明白，现在她们是关系吗？程星池倒还有点自知之明，如果是飞鱼，在她面前直接换衣服，程星池眉头都不带挑。 可是对面李小姐，对她很暧昧，她不介意在她面前换衣服，可是程星池介意，至少她不能让暧昧延续下去。 “问题很大，李小姐，你不应该在我面前换衣服。” 如果是冬天都还好，夏天就穿了一件，奚山她脱掉那一件，那不该看的不都看到了吗。 程星池往门口走去，她道“不合适的话，就把衣服给飞鱼吧，让她处理。” ……奚山放下手，注视着程星池的背影，每当程星池叫她李小姐的时候，程星池都像是在提醒她自己似的。 程星池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奚山也不想维持，她很想说，如果她摘下面具，能不能告诉她，你心底那人是谁？ 可是在她摘下面具之前，她一定要从程星池口中听到奚山那两个字，不然她做的这一切都没意义，她就不知道程星池是否还记得她，是否还在意她。 奚山换好服装，坐在床边，她从自己之前的衣服里取出一张隐约泛黄的照片。 那是她曾经与程星池的合照，在她毁掉实验室后，回A城拿的，那时候A城全是丧尸，她怕程星池被困在里面，什么也没管就往里面冲，等回到程星池家的时候，程星池家里早就破乱不堪了。 猜到程星池可能已经走了，她就回了趟自己家，自己家也被人粗暴的打开，她在散落的杂物里找到了属于她俩的合照。 毁掉实验室的4年，她一直在寻找程星池和她的父亲以及当初参与实验计划的人，那些人，她会一个不落的杀掉，现在，程星池找到了。 奚山对着照片勾起一抹笑容，什么时候能让星池抱着她啊。 她将照片一如往常放在裤子口袋里。 随后，奚山去敲程星池的门，没有回应，她在自己房间撕下张纸，写上‘衣服合适，我很喜欢’这几个字塞进了门缝里。 第二天一早，程星池出门时就看见了门缝下的纸，忍不住笑笑，普通的工作服而已。 等关莺小组的成员都顺利归队时，沃原的AB两组特别攻击行动组终于集合完毕了，也到了该正式出发的时候。 香山研究院的人来了，方成百看见奚山，怪叫一声“她怎么也在？” “临时队员。”程星池道。 方成百对奚山之前踹他的那一脚心有余悸，但嘴上还是不服道“哼，就她，也只配当个临时的了。” 他不清楚里面的机制，连嘲讽都没到位。 程星池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奚山更是懒得理她，往前跨一步，把程星池护在身后。 因为杨彬彬穿着他标志的白大褂来了。 程星池感觉到奚山敌意很大，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她按住奚山护住她的手，安慰道“不用紧张。” 杨彬彬没程星池那么敏锐的直觉，他只是看了一眼奚山，然后朝程星池礼貌又客气的打招呼，怎么也比方成百顺眼多了。 关莺关掉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几袋饼干，她笑着道“阿岚昨天特意给我们烤的。” 她的队员倒是毫不客气的就伸手拿走，关莺提着袋饼干给程星池他们组 “带过去尝尝。” 飞鱼眼睛放光，神采飞扬地喊着谢谢阿岚jiejie，直接拿了几片就先尝起来 “嗯嗯！阿岚jiejie烤的点心就是不错！” 楚哲不像飞鱼，只是象征性拿了一片，礼貌道谢。 程星池接过那包饼干，从里面拿起一片，她经常吃于岚做的点心，所以一点也不急第一口吃到，想到李小姐还在身边，她举起饼干 “尝尝？” 她本来是想奚山直接用手拿的，结果奚山熟练的直接低下头，张口咬住了饼干的一端，将饼干从程星池手中抽走。 她不喜欢直接咬断饼干，而且喜欢一手抵着饼干的另一端，一点一点慢慢推进去，她是推饼干的老手，饼干屑一点也没落下来，腮帮子鼓动着，像仓鼠一样。 程星池就这么看着她这样吃着，那个吃饼干的少女突然与她重合。 程星池逮住了奚山还没有完全吃下去的饼干，她的手指碰到了奚山唇上，奚山也停下了动作。 四目相对，但程星池看不到奚山的眼睛，内心喧嚣不止，guntang在她心尖灼烧，程星池头脑发热 “你……？” 程星池头脑发热，她想看面具下的女人是谁！ 就在程星池想要伸手去摘奚山面具时，“哒——” 奚山咬断了饼干，头往后仰。 程星池气急，她想要再去掀面具的时候，就听见关莺在身后戏谑 “你们在玩什么情/趣游戏？” “什么？我们没有。” 程星池停下手，关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戏。 “吃个饼干，刚都贴一起去了，还说没有。”关莺在一旁啧啧说笑，也还好程星池贴着的对象是个女人，不然她可没兴趣打趣。 刚贴一起，是因为她发现了奚山吃饼干的习惯，她想去取那个女人的面具，看她是谁！结果她总是躲过去。 如果是她，为什么不认她？程星池心里堵的发慌，烦死了。 她面露愠色，看着奚山 “你最好不是她。” 说完，赌气一般没有去自己的车队，反而去到了关莺车上。 临走时，程星池还不忘留下一句 “不准跟过来。” 不然以她的厚脸皮，她前脚刚走，奚山肯定就后脚跟上了，气死人，她是怎么做到没脸没皮跟在她身边的。 “？”上一秒还在看戏的关莺，下一秒宕机。 她就差磕着瓜子皮，顺带吐出来问一嘴 “怎么了这是？” 怎么这气来的这么快。 “出发了！出发了！”关莺小队的人员有人大声喊，看来是程星池要求的。 处于宕机的还有奚山，程星池想去摘她面具，她不想让星池看到她，就躲开了，结果她说了一句‘你最好不是她。’ 什么意思？是她被认出来了？还是她这个代指并不是她本人？ 关莺拍拍手，转身上了车，她跟楚哲他们说“程星池就跟我们一起了啊。” 楚哲去开车，飞鱼推了推还愣在原地的奚山 “哎哟，你还愣着干什么！程队走了！快上车！” “奚山……”奚山念出自己的名字。 飞鱼推搡她进车门的时候，听她念叨出这名字，惊住“卧槽，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她把奚山挤到车里面，神神秘秘道 “程队跟你说了？” 车内喇叭被楚哲急促按起，飞鱼打了个激灵，捂住嘴，对对，她说过，不再八卦程队的事。 奚山握着唐刀的手却紧了紧，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有种掀开车门，跳到程星池所在车上的冲动。 ———— 最近比较忙，时间有限，还不容易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