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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22

    (10鲜币)第一百一十六章来好好算算账(三)微h

墨九光裸着上身跪坐在床上,两条细瘦的手臂环在前,堪堪遮住了些外露的春光。

床前站着的男子似乎并未满意,他沈沈的扔出了两个字:“继续。”

继续?可是……她已经脱了衣服,脱了兜儿……她的身上就只有……

墨九怯怯的抬起脑袋,怯怯的看了男子一眼,他的脸色依旧不怎麽可喜,她犹豫再犹豫,咬了咬唇,慢腾腾的移动着手臂,将小手搭上了裤腰。

她身上就剩一条薄薄的亵裤。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光溜溜,但是被迫是一回事,自己主动又是另一回事。她实在是无法面对,可若是惹怒了他,非但自己的下场不好看……岳哥哥……岳哥哥还在他手里……

她不敢不听他的,也不能不听他的。磨磨蹭蹭的拖下去,只会延长这难堪的过程。这样一想,墨九便横下心一咬牙,飞也似的把亵裤脱了下来,再飞也似的将身体蜷成了一团。

这缩头缩脑的姿态只持续了一会,男子又开口了:“躺下。”

她就像是一张折叠起来的宣纸,想要维持这般姿态却是不能,男子的命令就是不可抗拒的外力,她身不由己的被这股外力驱使,唯有将那急於掩藏的内里,缓慢的展开。

男子一弯腰,上了床。他单手“啪”的撑在她的脸侧,双腿分开,跨在了她的腰际。他的目光从她的额头滑下,扫过她的鼻子,扫过她的嘴,仿佛是在审视,看得极为仔细,往下到她的脖颈,再往下到她的前,沿着凹陷的曲线到了小腹,最後,停驻在她隐秘的腿间。

墨九觉得这两束目光似是带着刀,轻轻重重的在她身体上一路刮下。心尖儿颤颤的,她平躺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就像一尊白瓷做的人偶。

脚踝突然被用力抓住,墨九一惊,差点尖叫出声。抓着她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几下过後放开了她的脚踝,上了她的小腿。

小腿之後是膝盖,膝盖之後是大腿,到了大腿它就转往内侧向着腿心而去。墨九条件反的一并脚,大手停了停,倒是退了出来没再深入,接着它慢条斯理的抚过了一片柔软毛发,抚过她平坦的腹,再经过凹下的腰,继续向上。

墨九被起了一身**皮疙瘩。

不怕不怕,眼睛闭起来,就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看不见了。只是眼睛闭起来,触感就更敏锐,当身上的大手游移到口的时候,当厚糙的掌心擦过了尖,她便不由自主的轻颤。

大手明明是温热,可墨九觉得,它所过之处,只留一片凉哗哗。不知道男子想做什麽,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因着未知,所以更恐惧。

大手还在她身体上流连,这一次,它由上至下,经过了稀疏的毛发,直接探进了她的腿间。

触到了两片娇嫩的花唇,它前後移动,勾勒着花唇的形状。墨九有些不适的躇起了眉,她闭着眼睛,听见男子的声音响起:“第一个男人,是他?”

墨九没有作声,并非是不想回答,只因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她一时未能领悟过来。见她沈默,腿间的大手猛的一刺,墨九“!”了一声,这一受痛,令她下意识的睁开了眼。

面前是一张沈沈的脸,上面一双幽暗的黑眸正盯着她,菲薄的唇一掀一动,又吐出了一句:“你第一个男人,是他。”

第一个男人?……

腿间的疼痛,余韵未消,她是呆呆愣愣,木木然然。

“不明白?破你处子之身的人,第一个进了这里的人,是他,对不对?”男子边说边转动着指尖,意有所指的往内顶了顶。

墨九瑟缩了一下,有些明白了。第一次的赤裸相对,第一个碰触她私密的人,在言府那一夜……他口中的“他”……是在说岳哥哥吗?

提及到那一夜,提及那般隐秘的事,即便是有点不合时宜,但墨九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升上了些羞意。

他为什麽会问她这个?这……这要叫她如何回答呢……

“你在想什麽?为什麽不说话??是在回忆那一夜?还是在怀念与他翻云覆雨的滋味??”男子声气的质问,眼神厉的仿佛要穿透了她。

他的手横在她最脆弱的地方,令她心生畏惧,墨九不安的垂下了眼帘,无措的喃喃:“不……我……我没有……”

她顺着他的意思,开了口说了话,可他依旧黑着一张脸,半晌过後,他冷冷开口:“哼,第一个男人,就如此难忘麽?”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怪异,声音也有些怪怪的。话一说完,他就用膝盖顶开了她的腿,大手拉开了两片贝,指尖在口徘徊了几下,再倏地刺了进去。

“唔!”墨九疼的一颤,从内到外都绷的紧紧。要开始了吗?他要开始折磨她了吗?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再痛,再难捱,她都可以忍的。等他发作完了,等他折磨够了,他是不是,就会放了岳哥哥了?

墨九做好了准备,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巨大痛楚。腿间的手指进出了几下就退了出去,接着她腰上一紧,身体被男子翻了过去趴在了他的身前。

晕头晕脑间,两脚又被分的大开,男子的衣衫拂过她光裸的臀瓣,两片花唇再次被拨开。粝的手指时而在口擦动,时而进去里面深深浅浅的抽。墨九闷闷的哼着,咬牙隐忍,忍着忍着,却渐渐发觉了异样。

手指进进出出的,一下一下的擦过口,越滑越上。指尖辗转着突然大幅度的刮过另一处隐秘,令墨九狠狠的一震。

那里……那里是……他……他究竟要作什麽?!

一丝寒意从尾骨处飞快的掠上。就在这时,男子压低了身体,指尖边在紧闭的菊瓣上绕圈,他的唇边凑近了,在她耳边吐息:“这里,还没有人碰过,是麽?”

墨九楞住,听着他在耳边继续说着:“其实交合欢好,花样繁多。极致销魂的地方,不是只有一处。今日,我们便来试一试,可好?”作家的话:欲知菊花台不台,且看算账系列之最终回……(边挖鼻孔边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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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第一百一十七章来好好算算账(四)h,慎

墨九僵硬的趴在男子身前,简直是惊的无法言语。

他……他在说什麽?她不懂,她一点也不懂……

就在她怔楞间,男子的手指突地加了力道,指尖破开紧闭着的菊瓣,用力的钻了进去。

“啊!”怪异的不适,悚然的恐惧,令墨九惊叫出声。

他的所言所行,远远超出了她所能的想象。那个地方……平日如厕,出的是秽物……他居然……他居然……

墨九慌了神,拼命的向前爬动想要挣脱,男子迅速伸手箍紧了她的腰,手上还在持续发力,想要进的更深。

“不舒服麽?不舒服就放松些。”

“疼……唔!不要!我不要!!”墨九动弹不得,只能狂乱的尖叫,感觉到手指越钻越深,却是毫无办法。

“一会入进的东西,可比现下的这个大得多了,你若不听话,便要多受苦,明白了?”

闻言,墨九大骇。他是说……他要……要对她……

之前,她已想到了几种可能,可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这般。这便是他要施与的惩罚??疯了……他是疯了吗?他不光是暴戾,残忍,他还是个疯子!

小小後庭处的嫩紧缩在一起,男子虽然进的艰难,但一番折腾下来,还是被他钻入了两段指节。指尖转动着退出几分再进几分,就这样来回了一阵,粝的手指退了出来,男子松开了裤头,将腿间的硬物抵上了那雪白的臀瓣。

“不要!!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臀缝间火热的触感,待墨九意识到那是什麽,它已压上了她後方的菊洞。对准了一圈嫩磨了又磨,缓缓的将其顶开,再毫不犹豫的往内挤。

“你且好好记着,这‘第一次’的感受。”幽幽的说完这一句,男子双手握住了两片软嫩的臀瓣,一个猛力挺进。

“啊!!!”尖叫声是撕心裂肺,下身像是硬生生被破了个大洞,墨九抖的仿若风中落叶,眼前瞬间一黑。

黏腻的血,迅速从交合之处流了出来,刺目的红,染上女子的腿,再沿着大腿流下,沾上了床被,也侵染上男子的眼底。

想当初安,言,温三家为了保全自己,将乌家推上了风口浪尖,讽刺的是,当乌家重振之时,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立刻俯低了姿态,转而向他摇尾乞怜。

钱财也好,女人也好,既是送上门的百般讨好,他又何乐不为?他还不急,复仇快意他要慢慢品尝。姝园里的女子都是破身之後再被送进府中,他是无所谓什麽清白,这不成文的规定,只为羞辱。

眼前的这片暗红,从身下人的腿间流出,仿佛是她的处子之血。她痛苦的反应,像是在历经破身之痛。此时此刻,她因他而痛,此时此刻,她在他身下,与他紧密相连。

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前,好似安抚了那些焦躁,怨忿和不甘。即便只是臆想,却令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情欲膨胀,冲撞在四肢百骸,集结成了一只急欲出闸的兽。包裹着他的地方,与那花儿般的蜜洞不同,一样的温热,不一样的紧窒。即便让他疼痛,他却甘之如饴,就着血的润滑,他挺腰抽送。

喘息声声,热意奔窜,他一下一下的动作。深深的挺进,再整的抽离,他的速度不快,但掠夺的彻底,他的表情专注,仿佛要将他的全部烙在她的身,烙进她的心。

墨九的手脚没了半点力气,她瘫在男子的身下,疼得是死去活来,连叫也叫不出了。後庭的异物像是将她整个儿的贯穿,五脏六腑都被搅碎,每呼吸一次,都是艰难万分。异物在重复的侵入,不断的在体内搅动,她的下身已是麻木,没了半点知觉。

说无知觉,也不尽然,她唯一的感知就是这剧烈的疼,这难以忍受的痛。身上好一阵冷又好一阵热,冷汗从额上滚下滴进了眼睛,又酸又涩,喉咙口有什麽在翻涌,她痛苦的张着嘴,止不住的干呕。

好疼……好疼啊……她受不了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鹅蛋小脸白的慎人,上面一片湿润,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汗。她想要求他住手,她想要求他停下,可她只听到自己微弱的喘息。眼前一片明暗交错,扭曲着旋转,越来越快,再“砰”的一下炸开,变成了一片支离破碎。

耳中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就如她的意识一般。体内的硬物还在进出律动着,墨九气若游丝,无力的阖着眼,接着,便没了知觉。

黑暗,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脚步声重重,呼吸声急促,没有方向,可她不敢停下。

她在黑暗中奔跑,前方突然出现一点火光,火光中显出了一个人影,那熟悉的身形,叫她心中一喜。

岳哥哥?是你吗?

她高声唤着,用尽全力奔去。

近了,近了,她清楚的看见那张清俊的脸,他穿着一身浅色长衫,闭眼站在那儿,一丝血色从他额头流下,转眼就淌满了整张脸。鲜艳的红,从浅色衣衫下渗出,一团一团的簇拥着迅速扩散,染透了衣衫的每一寸。

她猛的停下了脚步,惊骇的看着鲜血顺着男子的下巴滴落,浓黄白稠的体突然从他的眼窝里喷出,清俊的脸庞一下子变的凹凸不平。伤痕交错,血模糊,数不清的小虫扭着动着从伤口处,从皮肤下钻出来。

怎麽……怎麽会这样……

脚步只停了一停,焦急的再迈开,她拼命的往前冲。手臂伸出,只差一点就能到男子的衣衫,就在这时,有一股大力缠绕上她的身,困住了她的手脚,将她用力的向後拖去。

挣扎间,她摔倒在地,想要爬起来,可那股莫名大力压住了她的身体,她动不了了,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是困难。

放开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疼痛,排山倒海般得席卷,像是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割她的,砍她的骨,刀锋碾磨着她的筋,劈开了她的身体,戳刺着她的五脏六腑。她感觉到身体里有什麽在飞快的流出,guntang的触感,咸涩的腥味,血,那是她的血。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她想要呼救,她抑制不住的尖叫,这一声,冲破了黑暗。

鸦翅般得睫毛几下剧烈的颤动,墨九缓缓转醒。作家的话:怕有童鞋会觉得不适,所以这菊花台的过程就不详细写了……小九子哟你的np之路不是那麽好走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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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第一百一十八章不堪

外面的天色已暗,房内燃上了蜡烛。

眼皮重的似灌了铅,勉力掀开了眼帘,墨九一醒来,钝钝的痛楚便由身上迅速传达到了脑中。

这份痛,激的她逐渐清醒。身下趴着的依旧是床,只是光裸的背後多了件衣衫。後庭处疼的厉害,有东西在进进出出,虽不似之前那般剧烈,但伤到的嫩被碰触拉扯,令她重新冒出了冷汗。

……还没有结束吗?

墨九绝望的想。

她晕过去了吗?她晕了多久?

为什麽要醒来……她多麽希望,她能晕的久一点,再久一点。这样她就不用清醒的面对这般折磨,清醒的面对这番不堪。随着神志的回复,疼痛也跟着加剧,至少晕去能无知无觉,晕去就不用面对这一切,她不要醒来……她宁可永远也不要醒来……

眼泪扑簌簌的流下,墨九无声的哽咽,这时一只大手突地从旁里伸出来,为她拉上了滑下肩膀的衣衫,也让她猛的一惊。

她这才发觉,原来床前坐了个人。抬眼看去,她又是吓的一抖。拉整过衣衫之後,那人就收回了手,没有其他的动作,也未言语。

墨九怔怔的看着面前一张脸,一会过後,眼里的泪掉的更凶。

他回来了吗……

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吗……

他现在在这里,看到了她这个样子……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哭着哭着,墨九突然意识到了什麽,拼命撑起了身体,她急得声音都在发颤:“不要!二少爷你……”

短暂的停顿过後,男子边继续手下动作,边面无表情的开了口:“你的伤处,不上药怕是不行。”

墨九一眨眼一咬唇,脸上又添一道泪痕。

“大夫一会便到,究竟如何,待他看过便知。”

大夫要来了?大夫看过之後……会知道发生了什麽吗?她不想,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况且她伤的地方……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要她露着屁股给大夫看那个地方……她哪里有这个脸。她不要……即便是疼死,即便是再严重,她也不要!

墨九揪紧了手下的床被,哑着声低低的说:“可不可以……我……不看大夫……”

闻言,男子停下了动作,不带温度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嘴里冷冷的扔下一句:“大夫看过才能对症下药。你若有心寻死,没人拦你,只是白白浪费了这膏药。”

墨九瑟缩了一下。他的语气冷厉,他的表情漠然,他说若要死莫浪费了膏药……这些都让她心中刺痛。

看到她脸上的畏惧,看到她眼中的委屈,看到她不言不语,只沈默的落泪,乌风乔沈沈的吐出一口气,伸手再蘸了药膏,重新涂抹上肿起的菊瓣。

虽然他的动作并不鲁,虽然药膏带着凉意好似缓解了些热辣,可原本疼的麻痹的嫩再度被撑了开,那些撕裂伤处再度被扯动,墨九即便咬牙隐忍,还是忍不住的!!抽气,止不住的发着颤。流出的泪水,不光是因着疼痛,还因着羞耻。

怎麽办……怎麽办……他不光是知晓了一切,连她最为狼狈最为不堪的模样,也被他瞧见。

她不愿给大夫看,可眼下她就这样坦露在他面前,他还在为她上药……

他伸手进去那个地方……为她上药……那麽脏的地方……

她好难受,她真的好难受……

“呜呜……”小小的鼻子抽动着,墨九哽咽着还是哭出了声。

乌风乔涂抹完了收起了药盒,听到这泣音,那冷硬的眉眼有了些微的变化。大手缓缓伸出,眼看着就要触及女子脑後的发。可下一刻,它却硬生生的顿在了半空。

她伤的不轻,大哥定是气急了才会这般,那一日,连他自己也险些失了理智。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原来,她竟是想着要走。她想与乌岳一起,去到偏僻的小镇,远远离开乌家,离开大哥,也离开他。

那些软语温情是假的麽?那些乖顺,那些笑靥也是假的麽?与他相处的每一刻,每个点滴,都是假意迎合?她对他……一丝留恋也无?

她在府里失了踪影,茶庄那边恰巧也出了问题,公是公,私是私,他一向分的清楚,不是麽?他出府处理,脑里却来回重复着白天那一幕,他是第一次分了心,一夜都未合上眼。

心如止水,却为她悸动。因为她,他尝到了怒不可遏的滋味。是惊,是怒,是恨,是妒。因为失望,因为欺骗,因为不欲相信,因为心中避而不及的刺痛,因为……背叛。

夜幕再降临之时,他赶着回来,乌伯说她人已归府,才刚跨入她的住处,就见她裹着床被,无知无觉的晕在大哥怀里。

大哥将她放下,未留只字片语,便沈默的离开。他看着眼前这一张惨白的脸,後来,他看见了她的伤。他做不到冷眼旁观,於是他为她清理,擦拭血迹,大夫还未赶到,他便取了药盒,先为她上药。

再後来,她转醒。

醒来之後,她闷声落泪。见着他第一眼,她眼中的恐惧揪疼了他的心。怒未停,恨未消,可此时此刻,他却是狠不下心。

指节曲起紧握成拳,乌风乔缓缓收回了手,尽力将语气放得淡淡:“得到教训了麽?”

墨九的哭红了鼻子,咬红了唇,可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血色,她边抽泣,边微弱的喃喃:“我……我错了……我不敢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怕了也好。至少她不敢再想着离开这里,不敢再从他们身边逃开。

“我……我害怕……我想走……可是……可是二少爷送我花……对……对我好……我不走……我不……不想了……可你们……你们不听……我……岳哥哥……你们……看见……”

眼前的人儿哭的都要透不过气,话里伴着抽噎,说的断断续续。这不甚清楚的话,却让乌风乔楞住了。她是在说……

她後悔了,她不想走了,是这样的麽?

他该信吗?他该在乎吗?可如果不是,为什麽心中升上了异样?

“你……”他难得的语塞,他像被施了定身之术。因着这一言一句,那些燥动,不甘被轻易安抚住,口鼓动得激烈,那些盘旋的霾正在逐渐的消散。

他可以信她麽?他可以麽?作家的话:其实本来想让二少加入一起虐一虐的,後来想一想二少的好人形象好不容易在小九子心里扎了~再说乌家两个主子一起虐……那小九子岂不是要绝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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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百一十九章烧退(一)

只可惜墨九无法再言语,也无法给他答案,因为她再度晕了过去。

当大夫赶到,看清了床上人的脸,他由衷的感叹了一声:又是她又是她,他就知道。怎麽这个女子如此的多灾多难?

额头guntang,面红气热,汗出,是寒热之症。

大夫看完了就要起身,却被旁边站着的男子拦住。

二爷的脸色……不是很好。大夫心里边疑惑的想着,边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床上女子的下身。

二爷的意思是……要他检视这里?才刚掀起了女子身上盖的衣衫,一旁男子的目光就像飞针似的“唰”的刺过来,让大夫的手轻轻抖了一抖。

!……男女授受不亲是没错,可他是大夫啊,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不看他又如何确诊?

大夫心中十分无奈,顶着无限的压力,掀开了女子身上的衣衫。这一看,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行医已久,惊过之後,也是心中了然。

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人府中,多多少少会出些这样的事。

身旁男子的表情如冰,大夫也不敢再细看。女子已发起了高热,外敷内服,需得双管齐下。先开了药方子,再叮嘱了一番,大夫就背着药箱退下了。

墨九这一烧,足足烧了三天才退。这三天,她大多时候都是昏睡着的,只有在上药的时候,她才会痛的醒来,神志不清的喃语了几句,抽泣了一阵,就再次不省人事。

这三天,喂药,上药,乌风乔都是亲力亲为。直到墨九的高热退下,伤处有了些好转,他才转而让山儿接手照顾。

山儿心里那个堵啊,可她是个丫鬟,只敢怒不敢言。之前断了骨头,破了脸,烂了手烂了嘴,这一次,大少爷换了地方下手,这手脚呢是完好,可完好之下藏着惨不忍睹。每一次上药,听着那痛苦的泣声,山儿的手都是颤的。

墨九清醒之後,乌家大少爷来了。见了他,墨九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拼命缩着身体,连大气也不敢出。乌少正也未勉强,只是沈默的坐在床前。你不出声,我也不敢出声,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开口,许久之後,他再一言不发的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乌家二少爷也是日日来探。同样的言语甚少,但面对着他,墨九的心情是极不一样的。

她看得出来,他还在气她,怪她。但那日见着她之後,他没有骂她,更没有动手责罚她,相反的,他一回来就来看她,给她上药,还为她叫来了大夫。他天天来她房里看她,虽然表情是冷冰冰的……山儿告诉她,她发热的时候,是他亲手照顾她的。

於是,墨九趴在男子膝盖上,喝下了他递来的最後一口药汁,犹豫一番之後,她轻轻的说:“二少爷……你别生我的气……”小脑袋垂了下来,声音也是越来越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乌风乔正伸手将药碗搁上一旁的小几,听了这话,他手下一顿,一会过後,他取过边上放着巾帕,按上了女子的嘴角:“错在哪里,不敢什麽?”

虽然他态度冷淡,但是他的动作轻柔,墨九觉得眼里有些发酸:“我……我不该……不该想要走的……”

乌风乔拭去了小嘴边上的药汁:“你想走。所以那些应允我的,全是谎话。”

墨九摇着小脑袋,嘴里急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谎话!是我错了……我……我不走……我不想走了……真的!”

“你是在告诉我,你後悔了麽?”

墨九急忙点头。

乌风乔久久都未言语。一阵过後,他再度开了口:“为什麽?”

墨九一愣,她看到眼前一双幽深的眸中,闪动着点点微光,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盘旋,在酝酿,她听到他低沈的声音,缓缓在说:“你说你後悔,为什麽?”

为什麽?为什麽……

也许是因为她害怕失败的後果,也许是因为她害怕连累了她不愿连累的人,也许是因为心中没来由的愧疚,也许是因为……她有点点,些些的舍不得。

“因为……因为二少爷对我很好……所以我……我……”

男子打断了她的支吾:“所以你觉得有愧於我,更怕连累那个带你出府的人。”

“……是……不……不是……我是……”他的话好像是对,但又好像不全尽然。她想要说些什麽,可千言万语缠成了一团乱线,她不知该怎麽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说我对你好,所以你感激。换作了他人,你也是一样。是我还是别人,与你来说,没有区别。因为感激,所以心中有愧,若是抛去这份愧,你早就一走了之,不是麽?”

“不是不是……”这番话,墨九听得不很明白。唯一明白的是,心存感激是确实,但她的後悔,并非只因感激,也并非只因愧疚,“我……二少爷是好人……我不会……不会一走了之……我不走……我……我舍不得……”

最後几个字,墨九说的好小声好小声,她强忍着不眨眼,不让眼眶里含着的泪水掉下。

三个字,说短也短,却不多不少。字字撞入了乌风乔的心里,激起了片片涟漪。口处像有一只小手在抓挠,拨动出了不平静,带出了复杂滋味。有些酸,有些麻,有些闷,还有一些些的满足。

伸手擦去了那眼角的湿润,男子的眉眼中掺进了几分柔软:“我想要的是什麽,那时问你你不知。那麽我告诉你,我不想要什麽。我不要你的感激,也不要你的愧。”

墨九扁了扁嘴,抽了抽鼻子,小脸怯怯的仰了起来又垂了下去:“二少爷,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我错了……”

“这个,我也不需要。”乌风乔伸手握住了墨九的下巴,目光深深,锁住了一双朦朦泪眼,“我要你留下,不为感激,不为愧疚。”

“没有假意,没有欺骗。”

“我要的,是你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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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百二十章烧退(二)

经过了这番对话,墨九觉得,二少爷好像是原谅她了。

二少爷要她的“真心”,她便点头应了。她原本就已後悔,二少爷对她这般,令她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她也顾不得以後会是如何,眼下冲着这份感动,她是“真心”的想要留下。

可她没有忘记,乌府的一间地下石室里还关着一个她心心挂念的人。

即便是相对无语,那个坏人还是每日都来。她也没有忘记,他说过,“算帐”完之後,他会放了岳哥哥,会给他看大夫。

折磨已经受过了,为此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该是高兴了,该是满足了。可为什麽对於给她的承诺,他却是只字不提?

她听不到岳哥哥的半点消息,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是不是还在那间石室里。

不知道他有没有醒来,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大夫,不知道他的伤口包扎过没有,血止住了吗?有没有上药?

她很担心,也很焦急,她已经捱过了最难捱的一段,那麽岳哥哥呢?会不会还在受苦?

所以即便害怕,即便恐惧,墨九还是首先开了口,打破了沈默。

要说乌家大少爷有没有後悔?那是肯定有的。

墨九昏迷烧足了三天,乌少正狠着心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管,不要去问,不要去看。

不是想逃麽?这就是代价!

不是胆子很大麽?看你还敢不敢!

不是心心念念男人啊第一个啊第一次麽?我就让你好好的记住!

想归想,心疼归心疼,在知道她醒来之後,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走去了她的住处。

对她做下这事之前,他的心情复杂,对她做下这事之後,他持续的复杂。看到她趴在那里,脸色憔悴了,身形消瘦了,神萎靡了,总之是可怜至极,这复杂里就多了分迷茫。

他不是该趁机训诫她一番的麽?可看到她的痛苦,他也开始疼起来,心中涌上百种情绪,突然间,他竟是无法开口。

他想要理清这复杂,在还未理清之前,面对着她,他也不知该说些什麽,所以,他不勉强自己,他选择沈默。尤其当看到她一脸的惊恐万状,肩膀一缩再缩,仿佛恨不得缩成了尘埃随风消逝,他便更是沈默。

他就这样天天的来,天天的沈默,天天坐在床前看着,看得时辰差不多了就起身回去。

要问他在干什麽,很简单,看她。

虽然也看不到些什麽,最多只能看到一点头发丝一点衣衫角,但是不看又浑身不对劲,唯有看过才能安神安心。

要问他想干什麽,也很简单,他不知道。

他坐在床前时,想过这个问题,他在吃饭时,也想过这个问题,睡前想过,早上睁眼时也想过,可想来想去,没想出个结果。

至少以目前来说,他想不出来。

那麽……就先这样罢。他姑且就这样看着,等她好了之後……再说罢。

当墨九开口的那一霎,乌少正很意外,很惊讶,也很惊喜。可当她一张嘴就是“岳哥哥”的时候,乌少正就着实的喜不起来了。

他沈沈的看了墨九好久好久,抿紧了嘴,缓缓起身走了。墨九并未死心,待他隔日再来时,她继续开口继续是“岳哥哥”。

乌少正板着脸又是看了她许久,再“谑”的站起来,迅速掉头走了。

墨九是下了决心,鼓了最大的勇气。她想着,为了岳哥哥,她不可以害怕。他什麽都不说也没关系,他日日来她就日日问,提醒他不要忘记他的承诺,她总能等到个结果的。

可奇怪的是,就算他的脸色再难看,他依然闭着嘴不出声,就算知道她会说什麽问什麽,转身过後他隔日依旧准时前来。

这情这景有些出了墨九的意料了,她以为他会骂她,吼她,凶她,叫她闭嘴或是大发脾气,说些难听至极的话,或许……还会动手。

可是,他都没有。

他只是瞪她,瞪她,瞪她。

瞪完就走,没有二话。

墨九越来越焦灼,她没了办法,只得转而去求乌家另一位少爷。

可乌风乔的嘴也是闭的紧,转移视线的功夫也是了得。没几下,墨九就被绕了去,等再想起时,她的二少爷早就走远了。

墨九心里很闷,先生教过,求人不如求己,还是极有道理的。她开始拼命的吃饭,拼命的睡觉,喝药也喝得飞快。虽然不记得去那石室的路,但是无论如何,总是在这乌府里面,她自己去找,总能被她找到的。

当动一动身体,牵扯的疼痛没有那麽剧烈的时候,墨九就勉强爬下了床。

勉强站直了身,才刚走出了一步,“噗通”一声,她就狠狠摔倒在地。疼的是呲牙咧嘴,泪流满面,一时之间动不了也叫不出。

後来,还是山儿听到了动静,飞快的将她扶上了床,当日,也是山儿,理所当然的将这事上报给了两位主子。

对着二少爷,她没敢说实话,趴在床上没几天,她就故技重施。当然,勉力而为,总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这一次,她摔下的时候磕到了伤处,鲜血渗出,才开始愈合的地方又再度裂开。

乌家大少爷先知晓,他怒气腾腾的冲进墨九房里,终於开了口。他大概表达的意思是:你是否不要命?如果再折腾,我就折腾你的岳哥哥。

墨九正疼的眼冒金星,本来心里就憋得难受,再听到那个害她变成这般的罪魁祸首用她最害怕的事情来威胁她,眼泪顿时似泄洪般的喷涌,她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表达出了她的决心:如果岳哥哥被折腾死了,我就陪他一起死。

乌少正脸也僵了,嘴也抽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压抑着奔腾的情绪,黑着一张脸扭头走了。

想殉情?不要做梦了。我还不信了,我会治不了你。

一个时辰过後,他又大步流星的跨了进来,同时还语气森的扔下一句话:我从言府里接来两个人,你再折腾,我不光折腾你的岳哥哥,我连着她们一起折腾!

(10鲜币)第一百二十一章喜极(一)

言……府?言府里的人?墨九听闻,愣了一愣。

只见乌家大少爷着脸,高声吩咐门外的家丁去将院子外的人领来。不消一刻,脚步声渐进,房门口现出了一个女子身影。

墨九顿时懵了。

这……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因为疼痛,令她的神智甚不清醒,所以她才在这里,在这一刻,见到了日思夜想却触手不及的人?

墨九的双唇抖的厉害。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女子身後又钻出了一个人。

“傻九!”

大叫一声之後,这人便直直向着床这边扑了过来。

墨九一震,嘴抖的更厉害了。表情呆滞,眼里却迅速的潮湿,一张嘴就“哇”的哭了出来。

扑在床前的人紧紧拉着墨九的手,泪珠子一颗颗的掉,站在门口的女子,眼也不眨的看着房里,手里捏着巾帕不停的擦着眼角。

一时之间,泣声在房内此起彼伏,三双眼睛相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语未言,泪不停。

对於墨九的身世,乌少正早就是清楚的。他也知道,在她心里,谁是重要。所以他亲自去了言家。对他而言,这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可对她而言,却是意义重大。威胁也好,手段也罢,只要能令她乖乖安分的养伤,那便行了。

乌少正皱眉看着这一幕“泪洒重逢”,默不作声的离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墨九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也有着掉不完的泪。她紧抓着张妈与丹儿的手,说她的不舍,说她的难过,说她的想念。丹儿也振作起神,开始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问她过的如何,问她在这里可否习惯,问她当日为何不告而别,埋怨她一走就是毫无消息,连个口信也无。

说来话长,墨九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该从何处开始解释。那些难捱的日子,那些伤痛,她不能说。那些孤单,那些害怕……求助无门,不知何去何从,她也不能说。

她过的如何?她过的算好吗?

一言难尽。

她只知道,如今能见着她们,已是极大的欢喜。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只放在心里便好。她不可以让她们担心,不可以让她们因她难过。

张妈听着看着,只语带颤抖的说了一句:“傻孩子,难为你了。”

只这一句,就让墨九失了声音。百般滋味混杂在一处,泪流的汹涌,她哭得就像个无助的孩童。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山儿进来过,看到房里多出了两个陌生女子,没一会,也是了然。这两个,便是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人吧……在受伤时,在昏迷时,她翻来覆去念叨的就是两个名字。她还从未见她喜悦如此,哭着笑着,仿佛连眼泪都不再苦涩。山儿站了不久,眼眶泛着红,悄无声息的掩上了门。

再过了一阵,乌风乔来了。对於房内这一幕,他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张妈看见了来人,她做事已久,从言家一路来到这里,看见的,听见的,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她拉着丹儿一同福身下去:“见过二少爷。”

乌风乔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过,接着略一点头:“无需多礼。府里已准备了空房,两位就先住下吧。”

丹儿咕噜噜的转着眼珠,好奇的打量着身前的男子,张妈再福身谢过:“是。”说完就要拉着丹儿告退离开。墨九茫然的眨巴着眼睛,伸出了手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张妈对她福了个身:“小姐好生休息,老奴明日再来。”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张妈就带着丹儿退下了。

乌风乔稳稳的步至床前坐下,抬起了小脸端详了一阵,躇眉道:“既是高兴,怎麽又哭了?”

墨九从怔楞中醒神过来,飞快的抹了一把脸:“没有,没有,我是……我是太高兴了……”

白嫩小脸上被刮出了红痕,乌风乔一把拉住那不知轻重的小手,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擦着小脸上的泪痕:“人已经入了府,若不想她们忧心,就好好的养伤,嗯?”

墨九乖顺的点头。想到之前那人的所言所语,她焦急的拉住了身前男子的衣袖:“可是……可是大少爷说……说会对她们……”

“是麽?他是这样说的?”

墨九拼命再点头,眼里又急出了水汽。

乌风乔擦净了小脸上的泪痕,低声安抚道,“只要你乖乖养好了身子,大哥他定不会做下什麽过分的事来。”

“是这样吗?……”墨九咬了咬唇,急急的再问,“那……那我若是好了,她们……她们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她们在言府做事。理应是要回去的。”

墨九闻言,脸色一黯。

乌风乔知她的忧虑不舍,手指抚过了细致的脸颊,缓声道:“两个下人,言府也是不缺,乌家尚还养得起。”

“待她们的卖身契送来之後,就留她们在你身边照顾,这样可好?”

墨九睁大了眼睛,仿佛是难以置信。二少爷准她们留下来?还要赎回她们的卖身契?她又能和张妈丹儿在一块儿了?

从此之後,她们在她的身边,天天见日日见,每时每刻都能见到……

好,好,好。墨九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的好。她情难自制的扑进了男子怀里,双臂圈住了他的腰,惊喜伴着感激,太多太深,叫她轻颤着,怎麽也说不出话来。

乌风乔拥住了那纤瘦的身体。虽然他不懂这份牵绊,自打娘亲去世之後,除了大哥与她,就再没了能让他为之挂牵的人。若知会令她如此欢喜,他该早些使言家把人送来。况且这样一来,她便无心再去念及其他的人其他的事,不是麽?

“谢谢二少爷,二少爷……待我那麽好,二少爷是个好人,谢谢二少爷,二少爷是最好最好的人……”墨九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感激,她只能闷在男子怀里,颠来倒去,重复的轻轻说着这一句。

乌风乔心中柔软,抬起了这一张泪眼迷蒙的小脸,扶住了她的脖颈,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知道,对於情事,她是懵懂不知。

他亦如是。

他也知道,她会明白的,明白他的心意,同时也给予回应。

日子还长,总有那麽一天的。作家的话:二少是生意人,所谓以退为进,就让大少扮了坏人~而他在小九子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好几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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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百二十二章喜极(二)

不得不说,乌少正的这一举动确确实实戳中了墨九的软肋。她一边听着二少爷的安慰,一边还是心存着忌惮。急还是急的,担心还是担心的,可接下来乌家大少爷再出现的时候,她倒是不敢再提“岳哥哥”了。

她不敢再问上只字片语,也不敢再暗自逞强,就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他。她知道他发作起来,可是不管不顾,什麽事都做得出来的。

她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等自己好起来。张妈和丹儿的到来,对她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心里高兴了,神也好了,躺在床上的日子不难捱了,脸色也好了起来。有了动力,吃下得东西多了,连张妈亲手喂下的药,仿佛也不那麽苦了。

白天,张妈和丹儿守在她床边,照顾着她,陪她说着话。墨九恍然觉得,她好像又回到了言府的小院落,那时就是这样,她,张妈,丹儿,三个人,互相依靠,相依为命。那时,饭吃起来很香,觉睡得很安稳,即便偶尔也会有难过,因为娘,因为爹,但是在张妈的怀里,在丹儿的打闹下,什麽不开心的,转眼就没了影。

张妈了解墨九的脾,做饭,喂饭,喂水,喂药,她都是亲力亲为。只是上药这件事,她却是不得手。

山儿很坚持。因为她明白墨九心里所想,被见到伤处,被知晓实情,她知道她定是不愿的。所以对着张妈丹儿,她就模糊交待说墨九是挨了板子,至於为什麽会挨板子,详细的她也不知。至於上药,她便推说是大少爷吩咐的,她是丫鬟,不做好自己的本责,怕是会受责罚。

张妈是明白人,一听便知这话的勉强,但她如今住在乌府,一言一行不能失了规矩,乌家的主子好心将她们接了过来,对着府里的丫鬟,有些事也不好刨问底。

墨九与张妈说过的,说山儿是她进府之後管事的老伯伯派下照顾的。虽然话是不多,但张妈看的出来,她对墨九也是上心。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张妈是识趣,但丹儿就不一样了。

她看山儿极不顺眼。凭什麽每日上药,要将她们赶出房里?瞧她拉拔着脸,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她这是什麽意思?她算什麽?她还没搞明白麽?她们才不是外人,这房里的外人,只有她一个好不好!

况且丹儿与墨九从小一块长大,墨九对她一向依赖,大事小事都听她,顺她。如今看到墨九对另一个人显出了无限信任,这丹儿的心里怎麽地的就是不舒服。再看山儿与她相处,仿佛连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是知会,这心有灵犀的样子,像是了解她比自己更甚。这叫丹儿心里更为的不痛快。

她才认识傻九多久?有自己时间长麽?自己可算是与傻九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对於傻九的事,她又了解多少?知道多少?

再者看到墨九受了伤,无论事情缘由是何,总是主子下了令,才会挨了板子。丹儿知道墨九不是会招事儿惹事儿的人,於是心里不平,便对这乌家有了些想法,对乌家的两兄弟有了些想法,连带着乌家的丫鬟,她也是着实喜欢不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墨九身上的伤逐渐好转。平时几乎不怎麽觉出疼了,只有在如厕的时候较为痛苦一些。一日,天气晴好,张妈端了墨九换下的衣裳出去清洗,房里只剩丹儿坐在床前削梨。才刚削完,房门口跨进了一个男子。

第一眼看去,丹儿傻了,这……这是个什麽东西?第二眼看去,丹儿呆了,好……好美……原来乌府里还藏着个这样的人物。

只见来人轻飘飘的迈到床前,看着床上人,浓密的睫毛一翻一翘,嫣红的唇一勾一弯,“扑哧”的笑了:“哎哟,这是怎麽了?挨板子了?”

丹儿被这笑容迷得晕眩,脸也红了,听到来人的声音,她顿时又清醒过来。两只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边打量着,心中边暗想:怎麽回事……眼睛嘴巴明明是女的,可声音又不像是女的,这……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墨九低着头,没有说话。

来人在床边坐了下来,歪着脑袋眨巴了几下勾魂眼,颇有无辜的说:“一听说小九子抱恙,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墨九不作声。那致的眉眼又凑近了几分:“瞧瞧这小脸板的,怎麽了?怎麽不说话?”

墨九还是不作声。邬尚煜再接再厉:“堂堂王爷亲自前来探望,不欢迎麽?”没一会,他一转眼珠,状似顿悟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你这是在生气,在生我的气?”邬尚煜偏头四下看了看,一把抢过了丹儿手里削好的梨,献宝似的递到墨九眼前:“来来来,吃个梨,我知道,我的小九子不是这般小气的人。”

见女子仍是不说话,邬尚煜又从身上掏出一个锦盒放在了枕边:“屁股疼不疼?你瞧,我从里偷来了上好的金创药。若是被皇兄发现,我也是要挨板子的。”

墨九看着手边的锦盒,想了想,终於轻轻开了口:“谢谢王爷。”

得了她的应,邬尚煜心满意足的笑开,啃了一口梨,开始絮絮叨叨的解释着那晚情形如何,送她回去多有不便,想要帮忙可又不好手人家府里之事,自她回去之後他也是多有担心等等的云云。

墨九一直沈默的听着,偶尔应个一二句。要说当时心里无怨,那也是假的。

眼前的这个男子一边给了她希望一边又食言而肥。他乘她昏睡直接将她送到坏人的手里,害的她醒来时措手不及,接下来还吃了好一顿的苦。

可是痛也受了,事情也已经过去了,他与她本就不熟也没什麽交集,他若帮了他,她是感激,他若不帮她,她也无法怪他。这样一想,墨九也就逐渐释然了。况且他还是个王爷,她只个普通小百姓,她哪里敢生他的气,哪里敢不搭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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