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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再次接到卖肾联系人的电话已经是在两周後,陈朗青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随即便询问起了傅云飞的情况。

这两周他一直担心着傅云飞,也十分後悔将对方单独留了那些人,再怎麽说他都应该陪傅云飞一起去才是的。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陈朗青的询问没什麽兴趣,只是说手术已经完成,现在傅云飞在某处的一家卫生所,让陈朗青亲自去接人。

得知手术完成,陈朗青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吧?手术顺利吗?”

“放心,那傻子好好的,钱我们已经给你打到卡上了,你自己马上去查一下吧,对了,人你得快点接走,不然因此产生的住院费用我们可不承担的。这笔交易完成後,这个号码我们不会用了,以後也别和我们联系了。就这样吧。”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忙音,陈朗青挂了电话,站着愣了一会儿,想起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傅云飞接回来。

一来,这麽久没见他的确担心对方;二来,他没有能力再承担更多的医药费用了。

处於市郊的卫生院显得破败而落後,陈朗青的眉间紧紧地一皱,快步走了进去。

很快他就查询到了傅云飞所在的房间,然後被护士带了过去。

“就在那儿了。对了,送他来的人说他有神经病,所以我们把他约束在了床上。你既然来了,等会办个出院手续就可以带他走了。”

一间狭小而y"/>暗的病房里,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正在轻轻呻吟的男人,对方神情憔悴而虚弱,双手被布带缠绕在病床边上,无力地挣扎着。

傅云飞一觉醒来後,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痛好痛,那些一直打他给他灌水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只有这麽一间空空的屋子陪着他,真是让他感到恐惧。

“云飞!”

陈朗青瞪大了眼,似乎是没想到傅云飞会憔悴成现在这副模样,对方之前被自己养出一点r"/>的身体已是十分消瘦,眼眶也深陷着,而更令他心痛的是傅云飞的脸上满是青紫的伤痕,一看就是被人打出来的。

他急急忙忙地去解傅云飞手上的约束带,却又看到对方的手臂上也是一条条青紫的痕迹。

“他们打你了?!”陈朗青嗓音颤抖地问。

傅云飞似乎是没有料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阿青,他虚弱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全然忘记了自己这些日子包括前两,要给自己做好吃的咧。

好不容易把傅云飞安顿回了家里,满身大汗的陈朗青马上就要出门去超市买点菜。

出门前他没忘记安抚下已是饱受惊吓的傅云飞。

“你乖乖的在家,我下楼去买菜给你做好吃的。”

傅云飞躺在开了电热毯的床上,双唇依旧苍白,他听见陈朗青又要出门,英挺的眉宇一皱又像个小孩子般哭丧起了脸。

“阿青,我不吃好吃的,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我不吃好吃的……”

陈朗青看见傅云飞这副伤心的样子,自己也知道太对不起眼前的旧情人,他的心头一酸,眼角涌出了强忍已久的泪水。

“傻瓜,说了不会离开的,我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单独交给那些人。我对不起你……”陈朗青说着话,嗓音逐渐哽咽,他抹了抹泪水,冷不防就被傅云飞拦腰抱住。

听见这番话,受尽委屈的傅云飞终於找到了一个敢於发泄内心情绪的机会,当即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阿青,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不丢下人家的,呜呜呜……他们打我,还不让我找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我以後一定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千万不要再丢下我了……呜呜呜……”

成年人的嗓音,孩童般的哭喊,陈朗青泪流满面地看着那个死死抱住自己,满身伤痕的男人,几乎泣不成声。他揉着傅云飞散乱的头发,泪水也随之滚落进了对方的发丝之间,很快便消失不见。

☆、第二十二章

好不容易哄睡了傅云飞,陈朗青这才能抽身离开出门买菜。

看见傅云飞消瘦憔悴成现在这样,陈朗青的心里也是钝痛不已。

他走在超市的r"/>食区,看了半排骨汤对恢复伤口很有用吗?还有四道,“先喝点骨头汤,补补身子。”

“嗯嗯!”傅云飞仰头就喝完了还算香浓的排骨汤,接下来便不客气地拿起了筷子朝红烧r"/>戳去。

陈朗青看见傅云飞夹r"/>时专注而严肃的神情,忍不住就想笑,他夹了一大块烧得软糯的红烧r"/>放到了傅云飞的碗里,“来,吃这块。”

“好吃,真好吃!”

傅云飞吃得满嘴都是油,他傻乎乎地笑着,似乎身上的疼痛在吃到r"/>这一刻已经远去。

陈朗青也满是欣慰,他就那麽看着傅云飞,连自己碗里的饭都忘了吃。

然而正忙着吃r"/>的傅云飞还是发现了陈朗青的反常,他看见陈朗青那双几乎没动过的筷子,嘴里包着满满的r"/>嚷嚷了起来,”阿青,你怎麽不吃呢?你也要吃啊,来,给你吃。”

傅云飞笨手笨脚把一块红烧r"/>夹到了陈朗青的碗里,双目死死地瞪住了对方。

两斤排骨上面的r"/>割下来并不多,陈朗青实在舍不得多吃一口,可没想到傅云飞却在这时候仍考虑着自己,就像当年一样。

傅云飞比自己大几岁,一直像个大哥哥似的照顾着自己,虽然之後很多事都变了。

但是那些有过的感情,却不曾被忘记。

这些温暖的回忆也是陈朗青在自己那段最艰难痛苦的时光中唯一的慰藉。

“好,我吃,你也多吃点。”陈朗青缓缓地点了点头,把r"/>塞到了嘴里,不知为何,本是美味可口的红烧r"/>吃在他嘴中却是那麽苦涩,那麽令人感伤。

“嘿嘿……嘿嘿嘿……”

傅云飞看见陈朗青听自己的话吃了,这才又埋下头使劲地扒起了米饭,笑得一脸中午的时候可以吃掉一个小面包暂时充饥,但是这点东西对他这样的成年人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那你先吃着,我这就去给你做饭。”说着话,陈朗青把还热乎的**腿/>了出来,递给了傅云飞。

傅云飞看着那只小小的**腿,当即接过来就使劲地嗅了嗅,正当他想要一口咬下的时候,忽然出声叫住了陈朗青。

“阿青,你也吃一点。”

那麽小一只**腿,连自己拳头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陈朗青怎麽舍得吃掉哪怕一点点。

他冲傅云飞温和地笑了笑,心领了这个傻子的好意。

“你吃就是了,我早就吃过了。”

可傅云飞却不信陈朗青的话,他严肃地绷起脸,摇了摇脑袋,固执地将**腿伸到了陈朗青的嘴边。

“才没有,阿青你肯定骗我的,反正有好吃的,我们要一起吃!”

陈朗青拿傅云飞没办法,只好象征地咬了一小口,说实话,对方现在这麽关心他,真让他感动不已,也让他心酸不已。

因为这分来自傅云飞的关爱,在对方没傻之前,他已经失去好久了。

看见陈朗青终於吃了,傅云飞这才开开心心地自己啃了起来,他看着陈朗青在厨房里为自己忙碌的背影,

脸上挂满了愉悦的笑容。

吃完了**腿,随後又吃饱了陈朗青给自己做的热饭,傅云飞终於心满意足地/>起了鼓鼓的肚子。

虽然他的腰和腿最近都总是很酸痛,但是阿青对他这麽好,这些痛也显得不那麽要紧了。

傅云飞吃饱了就坐在沙发上休息起来,陈朗青则收拾起了吃剩下的碗,他将垃圾随手抹进了塑料口袋里,准备一会儿拎出门倒掉,自己则进了厨房洗刷锅碗。

看着装满了垃圾的塑料袋子,傅云飞心想不能什麽都让陈朗青做,对方每话,一边在药单上飞快地写着普通人都看不懂的草书。

等他把药单丢到陈朗青面前之後,这才冷冷地说道,“别忘了交费。他的身体很虚,可经不起太多的拖延。”

“是,是,多谢您了,医生。”

陈朗青将药单抄进了裤兜里,他已经打定主意今道,“没事。我自己能行。”

厕所里有一块雾蒙蒙的镜子,傅云飞站在镜子面前,看见的不过是自己雾蒙蒙的影子。

如陈朗青所说的,自己之前受了伤,连肾也被割掉了一个,果然,腰侧那道长长的伤口依旧狰狞着,甚至在不断地发痛。

傅云飞低头看了看那个伤口,眼里生出一丝厌恶和愤恨,牙关也慢慢咬紧了起来。

他俯身拎起热水盆里的毛巾,腰间的疼痛让他头脑一阵发晕。

突然,他伸手轻轻/>了/>那个已经缝合好的伤口,然後再低头审视了片刻。

不对啊……如果按照陈朗青之前说的自己当时受伤的很重被割了肾,可现在不是已经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了吗?伤口为什麽/>起来那麽新?而且那股疼痛也不像是旧伤的痛。

傅云飞稍微用了用力抠了抠那处伤口,果然新鲜的皮痂下藏不住更为新鲜的鲜血。

还有自己脚上的伤又是怎麽回事?不像是摔的,更像是被人打的。

混黑道经常受伤的傅云飞自信他不会连伤口造成的原因也分不清。

想起陈朗青一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傅云飞的心中疑惑变得更深。

☆、二十七

陈朗青在屋外忐忑地等着傅云飞出来,等他察觉自己做了个傻事的时候,已经无法出声再阻止了。

他就不该让傅云飞自己洗澡的,对方身体现在这麽糟,再不是当年那个能打能拼的傅爷了,要是在浴室里踩滑摔倒了就不好了。可他也知道傅云飞的自尊心,对方既然明确表示了不想自己帮手,那麽自己好歹得给他留些面子。

好在没多久,傅云飞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穿着一件不算太厚的睡衣,脸色依旧苍白。

陈朗青很抱歉见状,赶忙拿了准备好的毯子上前轻轻裹住了傅云飞,这麽冷的道,“我没有。只是你现在身体不好,更需要好好休息。我……”

“阿青!别说这些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现在这样对我已是仁至义尽。当初都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才会那样辜负你。看在我现在沦落成废人的份上,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傅云飞的神色一变,满是痛楚与伤怀,他挣扎着就要从床上下来,陈朗青只好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阿青!”傅云飞重重地喘息了一声,双臂一把勾住陈朗青的脖子,与对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陈朗青也伸出手与傅云飞紧抱在了一起,他眨了眨眼,觉得眼眶里有了什麽热热的y"/>体。

他们曾经彼此深爱,最後却在时光流逝间变成一对敌人,如今繁华落幕,两人看上去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可到底是物是人非。

陈朗青知道自己欠傅云飞的不止是一个肾那麽简单。

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对傅云飞说些什麽,只好摇着头抱紧对方痛哭流涕,直到最後他都哭累了才从嗓子里无奈地憋出了一句,“云飞,你快休息了,你身子现在不比当年了。”

傅云飞松开了抱住陈朗青的手,一把掀开了被子,拍了拍床单,示意对方也躺下来。

陈朗青依言躺了下来,可是他依旧不敢面对傅云飞,只敢用背对着他。

傅云飞也不介怀,只是再一次伸出了手,从後边紧紧地搂住了对方,就像两人刚在一起哪儿似的,连拥抱的力度都是甜蜜的。

股沟那地方陈朗青感到被什麽东西顶住了,但很快他就发现那东西是软的,和以往很多次的感觉再不相同。

是啊,傅云飞的肾都被自己卖了一个了。自己害了他。

想到这里,陈朗青就想哭,他轻轻地咬住了唇,不愿真地发出颤抖的声音,他害怕清醒过来的傅云飞,更无法面对被自己伤害的对方。

忽然,陈朗青感到耳廓边一暖,背後那人的气息也逐渐接近。

“阿青,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说实话,我真不想拖累你。咱们之间,或许有过一些恩怨爱恨,可是……我,我打心底里没,没忘记过你的好。我只是太自私,所以当初才想着……”

“别,别说了。”

陈朗青明白傅云飞话里的意思,而且他也相信对方说的肯定是实话,在傅云飞傻了之後,对方最依靠的就是自己,每一句“阿青”里都有那麽多的依恋,要是对方真没爱过自己,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自己……自己又做了什麽呢?

全然忘记了对方曾经的好。

说到自私,他和他,谁又不是呢?!

一行泪水从陈朗青的眼中滑落,他微微仰起头,却仍是止不住汹涌的泪水。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别说什麽拖累不拖累,既然老完话,双手都抄在了兜里,这时候一阵风刮了过来,将他的鬓发吹得有些凌乱,然而那凌乱的发丝却掩盖不住那双灼然而坚定的双眼。

“什麽?他,他不是傻了吗?走丢了吗?!”

一个脸孔瘦长的男人正在酒吧的包间里抱着两个大a"/>的女人玩暧昧,他一听见小张说傅云飞回来了,当即就吓得跳了起来。

他正是趁傅云飞神智不清吞了对方地盘和手下人马的李越。

这件事他做得的确有违道义,可当时傅云飞已经变成了傻子,他又是傅云飞最得力的助手,这时候当然轮到他出来代理一切,就连龙头老大看傅云飞的确不成了,也只好默许了这一切。

现在,李越後悔了,他後悔没有干脆解决了那个傻子,那时候他看在傅云飞带过自己的份上,只是叫人将对方悄悄扔出了医院,然後对外谎称是傅云飞神智不清自己走失的,接着派了手下象征x"/>地找了几下,便宣告结束。

他还以为傅云飞这个傻子早就冻死饿死在外面了。

可谁想到对方还能神智清醒的回来!

“大哥,傅爷的腿好像给废了一只。”小张嗫嚅着补充了一句。

李越使劲扯弄着自己的头发,双眼急得通红,那两个之前还和他玩得欢快的女人也不敢出声了,只是低头坐在一边。她们也是听说过傅爷这个人的,对方冷酷而狠毒,就连跟了他快十年的情人都可以直接一脚踹出门,现下李越这麽欺到他头上,还不知要被怎麽报复!

“***,一不做二不休!老子……”李越恶狠狠地啐骂了一句,忽然狠狠跺了跺脚,“小张,你去把人叫进来!”说完话,李越急忙出门招呼了两个守在门口的兄弟,叫他们随自己一起去见傅云飞。

小张出来的时候看见傅云飞还是一脸淡然地站在门口等待,愈发觉得这个前任老大深藏不露,他唯唯诺诺地上前想要搀扶腿脚不好的傅云飞一把,却被对方轻轻推开。

此时,李越也带了人正冲傅云飞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他很想告诉这个一度疯傻的老大,现在已经没他什麽事儿了,要是想活命就识趣的快滚!

没等李越开口,傅云飞就对他笑了起来,他长相本就极为英俊,这样淡淡一笑也显得十分优雅迷人。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傅云飞上前,主动拉住了李越的手,重重拍了拍。

李越一下被傅云飞这一动作蒙晕了脑袋,可他也知道自己背着龙头干出趁傅云飞病重霸占对方势力的事情若真传出去是说不过去的,站起傅云飞面前的他理不直气也难再壮。

“傅爷,您之前去哪儿了?兄弟们到处都没找到你……”

“遇到个旧人,他照顾了我一阵。可惜的是,那段我的记忆受损,受伤後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不过我你们这班兄弟我还是记得的,想来我不在这阵,都是你在忙了。”

傅云飞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李越身後那两个小子。

都是新面孔,眼里都有股狠劲的同时也表露出了内心的紧张与警惕。

他松开李越的手,径直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对李越说道,“新收的小弟吗?”

李越对两人摇了摇头,既然傅云飞作出这副不追究的样子,想必对方是真的失去记忆,完全不知道自己叫人做的那些y"/>损事的,而且现在对方敢只身一人来着,肯定也不会没半点准备,多半龙头那边已经和之前那样默许了傅云飞回来继续接手,要是自己真乱动了他,恐怕会惹祸上身。

或许,这也是一个人的命吧。不过傅云飞这家夥的命也真他妈够好了。

李越郁闷地低下了头,陪着笑脸说道,“是啊,新来的。”他转头瞪了那两小子一眼,厉声喝道,“不懂规矩怎麽着?还不叫傅爷?!”

两人有些不解地看了眼李越,明明对方之前还吩咐见机行事,把傅云飞拖进里屋给勒死,他们连绳子都藏好了。可现在似乎什麽都用不着了?

两人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傅爷,然後低下头不敢吭声。

傅云飞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眼里也掠过了一丝疲惫。

不得不说,他是赌着命来这里的,他也很清楚李越这样的人,要是自己不一下就震住他,即便先找了龙头大哥,事情也很可能生出不少变数。

还好,自己赌赢了。

超市的搬运工老何很快就发现了今,人总是在追求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

当他得到了足够的权势与金钱之後,遭遇了人情冷暖之後,这才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是给陈朗青留着一个位置的。虽然两人之间某些观念上的磨合可能依旧会有些问题,但是傅云飞却很有信心,既然陈朗青能不计前嫌的救自己一命,那麽说明对方也是放不下自己的,那麽他们之间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或许改变一些相处的态度和方法,各自容忍退让一些,生活也就和谐美满了。

陈朗青在电话这头愣了很久都没有回答傅云飞的问话,他知道傅云飞必定是取回了傅爷这个身份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他终於不必再担心傅云飞後续的生活以及医疗费用,而难过的却是,自己犯下那样的大错,是无论如何无法再面对傅云飞了。

之後的路又该怎麽走呢?自己总不可能瞒傅云飞一辈子的。

“喂,阿青,你怎麽不说话了?”

傅云飞温厚的嗓音在电话里催促着,陈朗青的眼眶已是有些红了,他颤抖了下嘴唇,半出了是陈朗青救了他,李越可谓气得要死。

陈朗青他一直都知道的,不过这人一年前左右就被傅云飞亲自踢出了家门,自此便没了音讯。

前些年的时候傅云飞对陈朗青还算亲热,两人都是一副俨然情侣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也知道陈朗青是傅云飞青梅竹马带出来的爱人,自然都是恭维与逢迎。

可没过多久,这两人就闹崩了,傅云飞当时还专门叫自己安排了手下看住陈朗青,不许对方出门干别的,说是他傅云飞的人犯不着出去给人使唤。

说到底,其实那也不过是傅云飞想逼脑子不懂转弯的陈朗青自愿加入帮派办事而已。

但谁知道那个傻小子说什麽都不答应,反倒仗着和傅云飞之间有感情基础整道,“阿越,我想问一件事。”

傅云飞说话的时候轻轻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腰侧,那里有一道令他深感疑惑的伤痕。

“傅爷,什麽事呢?”李越立即紧张了起来。

“当初我被人袭击之後,医院下的检查是怎麽样的?我除了脑袋受伤之外,内脏和脚也有受伤了吗?”

李越在得知傅云飞重伤很有可能会成植物人之後便立即开始了谋夺对方地位和权势的打算,哪还有心思去管傅云飞到底在那些地方受了伤,反正只要给钱让傅云飞别那麽快死不就成了。

这些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倍显尴尬。

“傅爷,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我,我真不太记得了,当时到处都很乱,您也知道,我得……我得……”

看见李越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傅云飞就知道这个家夥果真是个狼心狗肺只知道趁火打劫的东西。

但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傅云飞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惯有的微笑,轻声说道,“没事。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去当时的医院帮我调阅一下档案。我想看看自己到底怎麽了。”

“当然可以!”

李越听到傅云飞这麽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大哥那里明天我会亲自过去交涉。”傅云飞点点头,转过身慢慢走向了浴室。

李越看着傅云飞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了一抹寒意,他察觉到了傅云飞身上那股极度压抑的煞气。

一年。如果肾受到了伤害要被摘除,绝对不会到现在才摘除。

而且阿青现在这个样子想必是没有资金支付手术费用的。

傅云飞一边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冷静地看着镜子里那个消瘦的身影。

自己身上到处都布满了新近的伤害,不仅有皮带抽的,还有脚踢的,以及b"/>子打出来的伤痕。

但是……傅云飞重重地砸了一下墙,他怎麽也不愿相信是陈朗青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因为要不是对方收留,自己是绝不可能活到现在的?李越那帮家夥很明显也是没有意料到自己会活着回来的。

要是自己能尽快恢复那段受伤之後的记忆就好了。

傅云飞轻叹了一声,他擦干净了自己的身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兄弟,下面那两颗球鼓鼓囊囊的,似乎很久都没有发泄过了。

傅云飞洗完澡回到卧室,陈朗青已经坐在床边等待了。

他看见傅云飞围着浴巾一步一瘸地走过来,急忙迎了过去。

“云飞,小心点。”

看见陈朗青对自己如此关切,傅云飞更是不信自己在浴室里的一些不必要的推测与臆想。

陈朗青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人,对方眼神和一举一动都是不会骗人的。

他笑了一声,顺势扶住了陈朗青,拉了对方一并坐到了床上。

“还不脱了衣服上床,等我伺候吗?”

陈朗青被傅云飞说得脸色微微一红,只好将自己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留了条横纹的内裤钻进了被窝里。

傅云飞拢了拢还没有完全干的头发,俯身就压了过去。

他注视着陈朗青那双不知为何总有几分哀伤的眼,心头微微一颤,情不自禁地便吻了下去。

“唔……”

陈朗青很自然地回应了这个久违的深吻,他抱着傅云飞,脑海里一时间什麽都没有再多想,只是将自己整个人都沈淀进了这温情的一刻。

傅云飞一边吻着陈朗青,一边伸手去拉对方的内裤,他捏住陈朗青那g"/>火热的分身和自己浴巾下面那g"/>触碰在了一起,彼此摩擦。

“呜呜……”陈朗青被傅云飞挑逗得很快x"/>起,他移开了双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後看见那个英俊的男人冲着自己邪气地笑了一下。

“你看你的身体比你更想我。”

傅云飞揉弄着陈朗青越来越胀大的男g"/>,手指往下一滑便轻轻抠弄起了对方的後x"/>。

随着浴巾的滑落,傅云飞腰间的遮挡也消失了,那道可怕的伤痕顿时鲜明地出现在了陈朗青的眼前。

本来正沈浸在前戏之中的陈朗青眼中猛然一痛,他急忙抓住了傅云飞还在往自己体内深入的那只手。

“不!你,你的身体还没好,别这样。”

“还没好吗?”傅云飞顺着陈朗青纠结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腰侧的伤口,忽然抬头问道,“阿青,你是不是有什麽瞒着我?”

“没,没有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陈朗青立即否定了傅云飞的追问。

其实他早就想过要向傅云飞坦白的,但是真的面临那个时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麽缺乏勇气,又有多麽愧疚与羞耻。

“你怎麽会这麽想?”陈朗青尴尬地坐了起来,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和傅云飞的身体。

“大概是我失去了一段记忆,所以脑子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吧。我多想了,你别介意。”傅云飞转了转眼珠,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和陈朗青一起躺进了被窝里,然後轻轻抱住了对方。

“对了,阿青,他们说我受伤之後脑子出了点问题,我是不是变成了白痴之类的?”

听见傅云飞没有再追问腰间那个伤口,陈朗青也慢慢松了一口气,他看见傅云飞满是戏谑的眼,心想对方现在这个样子和之前那个傻子简直就是两个人,要不是他亲自经历过那段日子,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是,你是变傻了。傻乎乎的,挺可怜的。”

“哈,所以你才把我给捡回去的吗?那我有没有整天追在你身後要糖吃?”

傅云飞哈哈一笑,似乎全然不介怀自己傻过的事实,他把陈朗青越搂越紧,自己也越靠越近。

想起傅云飞和自己在一起时那些凄凉的片段,陈朗青实在笑不出来,他恨自己没有本事又没有心a"/>,既然救了对方,又何必时常忘不了仇恨,总是那麽欺负伤害这个自己其实一直未能放下的爱人。

他抬手抚了抚傅云飞梳得整齐的鬓角,勉强笑道,“你没有要糖吃,不过你倒是整天跟在我後面,生怕我丢了你。我一不理你,你就会哭,哭起来可难看了。”

“啊,看样子你经常欺负得我哇哇大哭哦?阿青,你可真坏。”傅云飞孩子气地挑了下眉,嘴角都是坏笑。

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去责怪陈朗青的,因为他才是那个把对方伤得更深的坏人。

“云飞,我没想过还能和你一起。我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外面。那时候,你什麽都不记得了,可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我本来恨死了你,可是……我没法忘了你。”陈朗青转过身,闭上了双眼,似乎是为了逃避什麽。

傅云飞怅然若失地听着陈朗青这番喃喃自语,心中一抹酸涩之情油然而生。

他一下就从後面紧紧抱住了陈朗青,然後贴着对方的耳朵暖暖地说道,“你本来就该恨我的。恨我这个大坏蛋,恨我这个负心人。但是我这个大坏蛋负心人也和你一样,忘不掉咱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忘不了你。当初我赶你走之後,其实我已经後悔了,可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我会永远地失去你,还好老天爷给了我赎罪的机会,让你又捡到了我。以後只要你高兴,随便你怎麽欺负我,把我当做傻子来欺负都没有关系。我傅云飞,爱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