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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惊吓,磕磕绊绊才到达目的地,没想到还没开始找人呢,便发生了这番变故。飞杨真不知道该说藤非什么好,明明平日里胆子小得很,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没想到竟会为了保护帝君而抱着敌人跳悬崖。当然,藤非并不知道当时的金凤凰便是凤翔帝君,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金凤凰不受伤害而已。凤翔帝君:“嗯,保护好他。”飞杨:“帝君放心,属下定会保护他的周全,并监督他早日找到命定之人,成亲生子,完成百花族的使命。”“百花族的使命?”凤翔帝君呢喃着这四个字,用余光扫向床上的白江畔。每个百花族人,化为人形的唯一使命,便是为祥威国繁衍子嗣,没人能例外。身为百花族的创造者,他也不允许谁成为例外,包括白江畔。飞杨偷瞄了一眼自家帝君,总觉得他不太对劲,眼底深处好像隐藏着某种不能为外人知的情绪......*飞杨赶到悬崖底下时,正看到藤非双腿盘在白净涵腰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脑袋窝在他颈侧,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只是一只蜘蛛。”白净涵的脸色很难看,额上青筋直窜,手掌用力握成拳,又一点点放开。他向来洁癖,不愿被人碰触,没想到今日倒是被眼前的少年抱了个彻底,简直岂有此理。他本打算将少年撕下来,尝试几次都没成功,只能任由他跟袋鼠宝宝似的挂在自己身上。“蜘,蜘蛛?我,我好怕。”藤非的声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似的,还带着几分颤抖。因为距离太近,再加上耳力过人,白净涵勉强听清楚了,不免有些黑线。其实,他也很讨厌蜘蛛,但他更讨厌怀中这个少年。明明长得柔弱娇美,不敢正眼看人,不敢大声说话,羞涩,懦弱,却不知死活地抱着他冲向悬崖,打算跟他同归于尽?他哪里来的勇气?在掉落悬崖的过程中,白净涵本可以利用逃生术躲过一劫,却被这少年死死抱着无法施展,一路如断线的风筝般向下跌落。这人害他狼狈至此,却在快要坠地之时翻身护着他,说什么“我只想阻止你做坏事不想害死你所以你不能死”这样的浑话。他何曾想做坏事了?他只想带走跟他有婚约的白江畔而已。最后他施展法术减轻下坠的速度,两人总算平安落地,但这少年却如章鱼似的缠着他不放。等他把人撕下来一看,这少年已经吓得晕了过去。白净涵只能将少年放在一块石头上,喂他喝了点水,等他醒来。没想到这少年一睁眼,便跟青蛙似的蹦到他身上缠住他,说他害怕蜘蛛?这一次,白净涵忍无可忍了,毫不客气地将他拽下来,丢在地上,面无表情道:“你害怕蜘蛛跟我有何关系?”没想到这少年竟语出惊人:“你是我命定之人,有责任保护我。”白净涵震惊:“什么?”飞杨更震惊:白净涵是藤非的命定之人?他不是白江畔的未婚夫吗?这下乱套了。35、糟糕,他动情了刚才那句话,是藤非在异常害怕的情况下用尽全力喊出来的,喊完他就后悔了,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不言不语。问得急了,他的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随时会掉落下来,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白净涵向来清贵孤冷,寡言少语,没耐心跟这种唯唯诺诺的人打交道,扭头便走。这里潮湿阴暗,到处都是蜘蛛虫子,一蠕一动令他恶心。没想到他刚走两步,衣袖便被身后的少年拽住了,哼哼道:“一,一起走,我,我怕。”少年将头垂得很低,小小的脑袋几乎要塞到胸腔里去,露出雪白的一截脖颈,在昏沉的光线中散发着柔和的光,看上去纯良无害,反倒楚楚可怜。白净涵无动于衷地扫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他身形高大,步子也大,少年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速度。见少年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很害怕却又不敢松手的模样,白净涵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少年,不会是易受惊吓的小动物所变吧?那就是妖精了,可一只妖精缠着他作甚?难不成,想要迷惑他,吸食他的鲜血或灵力修炼?“你,叫什么名字?”白净涵寻找出路的过程中,随口问道。“藤,藤非。”藤非的声音很小,嘴唇不动,仅用舌尖推出几个字,软糯,含糊。“声音太小,听不清。”白净涵板着脸泼冷水。其实,以他的耳力,还是勉强听清了,但他实在受不了这少年如此害羞的样子。不就是问个名字嘛,大大方方说出来就是,有何可害羞的?“......”见白净涵神色冷漠,语气不耐,藤非嘴一撇,越发委屈,反而更加说不出话了。这人好凶,他好怕。可是,这人是他的命定之人,今后要一起生活的,再怕也要习惯。可,可还是好害怕怎么办?“你是哪里人?”白净涵停下脚步,盯着藤非的脸,以便更加清晰地确认他是不是胆小的动物成精。“百,百香山。”藤非诺诺道。“百香山?你是百花族的人?”白净涵下意识地靠近藤非,轻嗅他身上的味道。距离远些根本闻不出他身上有任何花香味儿,但离得近了,便能隐隐闻到一种淡淡的清香,好像,太阳的味道。“你是牵牛花一脉?”别人或许辨认不出这股淡淡的清香,但白净涵可以,因为他的乳母最喜欢牵牛花,曾经在他的院子一角种下许多。乳母说,牵牛花,又叫勤娘子,在太阳升起时开花,在太阳落山后收敛,花开花落,只为陪伴人们渡过愉悦的一天。可惜,乳母过世后,母妃便将他院子里的牵牛花全部拔除,命令他忘掉乳母,只看前途。母妃心比天高,一心想让他继承皇位,为了拉拢有权有势的大臣,在他三岁时便逼着他相亲,害他对女孩儿心生疏离,反倒不喜欢女人了。若乳母还活着,一定会喜欢眼前这个带有牵牛花香味的少年吧。只可惜,他不喜欢。他还是喜欢白江畔那种活泼,好动,聪明,可爱的男孩子。他又想起在轿子里时,白江畔眼珠一转,想往他身上抹灰的样子,还有白江畔抱着小奶狗,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我需要奶”的样子。那么鲜活,那么孩子气,令他心跳加快,总想纵容他,一切依着他。对上白净涵凌厉的眼神,藤非将头埋得更低,越发害怕了。他只能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紧跟着白净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