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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眼前的片段又变成李知运和陈琳分别找她时说的话。车内的暖风熏得她刚刚好不容易清醒的神经,又再度因为车身的微微摇晃而晕眩。她直起身,伸出手指将车窗按下。车外的寒风瞬间便灌进来,扬起她的长发。“如果需要我帮忙,随时和我说。”风也吹散了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姜可笙将头发拢好,挽到耳后。她直挺地望着前面无尽的马路,*倏地笑了:“你帮我,这件事你怎么帮我?”让其他人误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吗?那不是还是说她在靠男人么,除了已婚未婚的道德问题,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车缓缓地在她家小区前停下,季昀转过头来,眼神真挚:“可可,我只是觉得,很多时候你没有必要自己扛。”姜可笙歪头看着季昀,又挪开视线。不得不说,独立太久后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底猛地有所触动。但说出来的话依旧是伤人的。“我习惯了自己扛。”她平静地回道。在他不够成熟的时候,她也都是自己扛过来的。季昀抿住唇,也没有反驳,车内又恢复最初的安静。姜可笙没有解开安全带,他们就这样沉默地坐着。酒精让人麻痹,也容易让人怀旧。她的脑内不停地播放着两人在一起的种种,甚至是兰杉那句不当真的“你还没忘记他”。冗长的沉默后,姜可笙的声音也干哑了一些:“要上来喝杯酒吗?”明明是半清醒的状态,但她却选择让自己继续沉醉。季昀的手一滞。他偏过头来,一只胳膊搭在方向盘上:“已经十二点了,你知道这个时间邀请一个男人上去喝酒,意味着什么吗?”“要上来喝杯酒吗?”而她盯着他,固执却又平淡地重复了一次。第26章Klein就当他也醉了喝醉也会是薛定谔的,即便心底早已清楚自己醉与否。姜可笙的公寓在高层,本以为漫长的等待电梯的时间会稀释最初的冲动脑热。但当门锁“啪——”地一声打开时,她向屋内踏了一步再转过身来时,看着身后高大的男人,她只觉得年少时的胆大和肆意妄为,全部重回到她的体内。季昀仍旧站在门外,没有进来。他们一个站在漆黑的屋内,一个站在走廊。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中间是一道打开的门。他平静地看着她,刚要开口,右手手腕就突然被冰凉包裹。季昀从来不知道她的力气居然会这么大,一把便将他拉进门内。姜可笙的右手拉着季昀的手腕,左手顺势将厚重的防盗门关上。没有伸手去按就在旁边的灯,她按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季昀的肩膀,又再度吻了上去。只是这一次,比之前在膳食纤维,更要冲动和猛烈。她急切地想要去求证,自己内心对他的感觉。是爱,还是不甘,抑或是因为他过的比自己预想得更好后的妒忌。唇齿厮磨的声音,充斥在寂静的房间内。季昀很清楚地知道她醉了,不论发生什么,他都逃不脱趁人之危的嫌疑。可他被她怼在门上,即便是再克制,也无法抵挡姜可笙杂乱无章的吻。他的眼神暗了下去,最终放弃抵抗。同样冰凉的手指托起她瘦削的下巴,季昀缓缓闭上眼。就当他也醉了。-两个强势的人,不论在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地想要制约对方。就连简单的吻,*也是如此。彼此掠夺着对方的气息,姜可笙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门口一路,辗转到卧室。她的公寓很小,一室一厅一卫,刚好够她生活。不会很大,没有一人居住的孤独感。卧室的窗帘还是早上拉开的样子,月光从窗外洒下,淡银色的旖旎从飘窗一直蔓延至枕间。季昀浅灰色的衬衫已经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他脖子上的一根细红绳。以前他们上学的时候,他就一直戴着。听说是小时候体弱多病,季mama找了很多地方才求来保平安的。他借着月色,依稀用视线描绘着她面部的轮廓。伸出手将姜可笙的碎发拨到耳边,他的指腹蹭过她的脸颊,低声问道:“会后悔吗?”她还有最后的机会反悔。如果她说不,他不会再继续。但姜可笙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伸出手,用手指摩挲着他脖颈上那根宽松的红绳。然后两只胳膊环上他的肩膀。这一次,没人再叫停。叙事要克制,自然,留白慷慨。这是季昀一直以来的写作原则,做人也是。但面对怀里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灰飞烟灭。只剩沉沦。-那一晚,季昀难得失眠。他的作息一直都很规律,没有喝酒,没有喝咖啡,但却实实在在地难以合眼。怀里的人蜷缩成一团,枕着他的胳膊呼吸均匀。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着,眉头也微微拧着。低头细细端详着她,季昀用温热的指腹轻覆上她的眉心,展开那轻微的褶皱。随即,一个轻柔的吻也落在她的额头。她的回应很青涩,两个人都有些笨手笨脚的,全靠气氛在支撑。但这至少说明,在他缺失的这几年,她都没有遇到一个可以全身心付出的人。季昀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应该心底泛起酸涩。他只是平躺,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昏睡去。-姜可笙一直都有着奇怪的生物钟,不管前一天是多晚睡的,有多累,都能在第二天七点半自然醒。大概是被社会毒打惯了的社畜,最真实的后遗症。她睁开眼,放空了几秒后,整个人才彻底被浑身的疼痛唤醒。这疼痛,又让她呆愣了一瞬。昨晚的记忆如同被按下播放键,每一帧都按序涌入她的脑海。赶紧把所有具象的记忆丢掉,姜可笙偏过头去。季昀正安静地闭着眼,睡姿中的毫无防备,比起平时的礼貌疏离更容易让人亲近。她看了他一会儿,才轻轻翻身,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挪开。轻手轻脚地下床,姜可笙打开卧室的门,把昨晚的记忆通通关在身后。冲澡后,又用冷水反复洗了多遍脸,她才总算从昨晚的疯狂中清醒。把浸满水的一次性洗脸巾丢掉,姜可笙抬起下巴,从镜子里左右观察着自己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