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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一点才起飞。现在回家,还能有一段收拾行李的时间。回工位拿自己的背包,姜可笙把桌面上的文件都整理好。“你刚刚去找财务处的小姑娘了?”旁边工位的女人挑眉,凑过来小声问道。姜可笙抬了一下眼皮:“嗯。”“刚刚她哭着回来,整个人趴在桌上都没怎么动,”女人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同情,“在办公室里嘴都不把门儿,没让她直接滚回家已经很可以了。”“你也都知道了?”姜可笙挑眉,看着同样已经好几个礼拜没怎么出现在办公室的人。女人耸肩:“有所耳闻。”“我看到你的出差申请,”她给姜可笙一个放心的眼神,“这两天我都在公司,你就放心的去,我帮你顶着她。”说话间,皱鼻子的样子满是对张禾的嫌弃。把小孩子乱传坏话的那一套带进公司,比起小朋友,实在是没什么长进。“她一直都是好孩子,点到为止也就差不多,”姜可笙背好包,一只手搭上同事的肩膀,歪了一下嘴角,“不过还是谢了。”-这个时间从市中心往外出,路上的车要比往常少很多。临近自家小区的第二个路口,姜可笙犹豫一秒,最终还是左转开往另一条街道。这条街第四个底商是一家干洗店,她把车停在路边,去取之前送来的季昀的衣服。推开玻璃门,一股肥皂泡泡的味道充斥入鼻腔。姜可笙把手机放下,淡笑着和店员打招呼:“您好,我来取一下0718的衣服。”她上次来送季昀的衣服时,顺便也拿了几件自己不能机洗的衣服来。店员确认过她的单据,才在身后用叉衣架取下几件裹着塑料外罩的衣服:“您确认一下,一共是五件*。”大致看了一眼,姜可笙点头:“没有问题,谢谢。”拿起那几件衣服正准备转身,店员又放了一颗棒棒糖在桌上:“这是从那件男士西装外套里翻出来的,给您留好了。”透明的包装露出里面奶白色的糖果,用纸棒支着。熟悉的口味,熟悉的牌子。她垂眼,最终笑着摇摇头:“你留着吃吧,这个味道还挺好吃的。”“谢谢。”把衣服整齐地搭在左手手肘,姜可笙转身离开。把车停到小区地库,姜可笙坐在驾驶座上,迟迟没有动。她捞起一旁的手机,上面没有一条来自季昀的消息。但她又实在不想上去面对现实。在车里墨迹半个小时,看着起飞前的时间剩下不多,她才叹了口气,决定去面对自己昨晚做的孽。门锁“啪”地一声打开,姜可笙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但门口的那双男鞋已经不见踪影,整个家里空荡荡的。提起的心又猛然坠落,她也说不清自己心底的感觉。是避开尴尬之后终于放心,还是……失望?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昨天疯狂之后的痕迹。她头疼地揉着太阳xue,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出去旅游,都是和谐地和衣而睡。反而脱离了关系的束缚之后,倒是变得什么都不顾及。抱着那些干洗好的衣服到卧室,她全部都放到床上。从门旁边拉过自己的行李箱,姜可笙打开衣柜门,把三天量的衣服折好放进小箱子。把剩下的干洗衣服挨个挂进衣柜,她拿起最后一件的季昀的西装,手一滞。最终还是踮起脚,挂在最里侧的专门用来挂不实用的冬天厚外套横杠上。等出差回来之后,再找个时间还给他好了。她拉着箱子出门的时间,刚好是十一点。坐在计程车上,姜可笙拿着依旧没有响起的手机,疲惫地闭上眼。除了事业的晋升,她从没想过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至少在目前是这样。她小的时候所有的计划都与季昀有关,想和他去一样的城市,考同样的学校。但在猛然发觉他的未来没有她后,她就再也没有计划过自己完整的未来。即便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回到过去的那种围着他转的状态。她不敢,因为她怕这一次的季昀的世界里,依旧没有她。不想再去等一个季昀主动的回应,姜可笙按住手机的电源键,直到整个屏幕完全变黑。反正一会儿到飞机上也是要关机,现在关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也许是那一晚胡乱地想了太多,季昀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他十点到十二点有一节专业课要讲,顾不上买早饭吃,也顾不上醒来没有看到怀里的人的失落。他赶紧洗了脸,在姜可笙小区的便利店里买了漱口水和刮胡刀,就急匆匆地开车去离这里很远的A大。好在九点多已经不*是很堵,一路上也算是顺畅,季昀几乎是踏着上课铃声进的专业课教室。他带的这一节课是每个学期向大二年级开设的专业必修,是文学院几个班一起上的大课,人数很多。季昀轻咳一声后,刚刚还嘈杂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上次的作业我已经都批过了,大家可以查阅一下自己的邮箱,每一个人作业的问题我都有在邮件内标注。”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上大屏幕。嗓子有些干痒,他又咳了一声:“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再回给我邮件,或者直接来办公室找我。”越是面积大的教室,越容易有学生在底下开小差。林悦今年已经没什么课,就经常来偷偷蹭季昀的课听。即便是坐在后排,记笔记也认真得没有落下任何一页PPT。“季教授今天居然踩着铃来上课,他平常不都是早到快帮个小时给大家答疑的吗?”坐在她前面的一个女生探头拿手机拍下这一页讲义,低声和旁边的朋友道。“而且他今天穿的那一身还是昨天的衣服,我昨天刚去办公室找过他聊论文的事情。”旁边的女生怼怼先说话的那个女生的肩膀,“一向有洁癖的季教授今天穿得皱皱巴巴,你说该不会是……”“你能不能脑子里长点有用的东西,也有可能他只是感冒了。”“但愿是这样吧,不然又得有多少学院里的小姑娘哭晕在楼下角?”“谁年轻的时候不做个关于季教授的梦呢?后来我挂科之后,整个人就清醒了许多。”“别说了,大三重修老狗在哭了在哭了。”林悦在她们身后听着,刚刚还快速变动的手停住。她嗤笑一声,将笔记翻页。就这种小朋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