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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需要时间,”徐警官看了她一眼,又转回来对着余白,“也是综合这些因素,刑队那边暂时还没立案。不过,涉事的男生已经由A大保卫处负责控制了……”“没有,他已经回家了。”沙伊菲又打断。“这个,我会联系你们学校保卫处了解一下情况的。”徐警官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不过,包括他们老师、同学、同租室友,全都判断双方是情侣关系……”“可我也说过,我跟他不是情侣关系。”沙伊菲再次打断。警官没有跟她争论,只是纠正了自己的表达:“那就算有交往意愿吧,两方面对关系的估计有偏差。”“那为什么相信他们,不相信我呢?”沙伊菲冷笑。余白看出她情绪不对,伸手在桌子下面拦了一把,替她把话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能作为判断依据吧。根据统计数据,三分之二的强jian案都不是发生在陌生人之间的,大部分嫌疑人是受害者的前任、男友,甚至丈夫,尤其是这种男方意图发展长期关系,但女方并不这么认为的情况。”警官蹙眉,像是有话要说,但没有说下去,只是补充道:“立案原则上不超过三天,但涉及犯罪线索需要查证的,审查期限可以延长到七天,所以现在就是等检测的结果了。”余白点头,这的确是符合规定的做法,完全无可挑剔。警官说完又从抽屉拿出一沓子复印件,道:“这是那个男生大学期间的成绩单,奖学金证明和获奖证书。”绩点3.7,年度优秀学生,高校AI创意赛特等奖,余白一目十行,而后问:“是他家里人送来的?”“一部分是家属送来的,另一些是他们学校的辅导员,还有,这个是他们全班同学写的联名信。”老警官回答。在A大,绩点3.7不是容易得的。换在平时,余白会对此人表示敬佩,但此刻却觉得有些异样,3.7或者4.0,跟他有没有违背他人意愿发生性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呢?但还没等她说什么,沙伊菲已经站起来,摔门而去。办公室里剩下的两个人愣了一愣,余白正要去追,徐警官叫住她,又道:“看得出你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也请理解一下我们,不是我们存心压着不立案,而是这件事的确还有事实不清的疑点,牵涉到的又都是人生才刚开始的孩子,不得不慎重。你回去呢,也跟小姑娘好好谈谈,总之我们共同努力,争取能还原事情的真相吧。”余白点头,忽然觉得找个老警官来处理这件事,似乎也有几分息事宁人的意味。但徐警官接下去那句话又说得很有水平:“你们律师都懂疑罪从无的道理,也一定知道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比错放一百个有罪的人造成的影响更坏吧。”余白又点头,留了张名片,这才追出去。出了警署大门,倒是一眼就看见那个斑斓的花背在前面走着,余白跑了几步没赶上,喊了声:“沙伊菲!”沙伊菲停下脚步回头,却是哼笑了一声,道:“声音再大点啊,这几天大学城附近大概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名字了。”余白听得一震,忽又想起那段在校园群里转来转去的视频,以及方才在徐警官的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一沓子奖状,还有自己在桌下伸手拦向沙伊菲的那一刻,其实只是想劝她别太冲动,但却那么分明地感觉到她的腿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她害怕,任何一种接触,她都害怕。余白看着她,深呼吸了一次,走近她问:“回学校吗?”沙伊菲摇头,答:“还是去健身房。反正不去上学了,我加了好多课。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律师费我一定会付的。”余白心里又是一震,嘴上却只是道:“那上车吧,我送你。”沙伊菲站在那里,终于点了头,跟着上了车,报了健身房的地址。那是在江对岸的新区,路还不近。但余白没说什么,设了导航,发动引擎。车子在路上开了一会儿,沙伊菲才又开口问:“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觉得我在说谎?”“我信不信你根本不重要。”余白回答。“那什么重要呢?”沙伊菲反问。“重要的是你得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帮你。”“你真的还想帮我?”余白看她一眼,反过来问她:“否则我现在是在干什么?”沙伊菲没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面,看了许久才转回头来,从健身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仪表盘上:“那你打这个电话吧。”余白看了看,也是个律师,姓连。“董宇航做了不该做的事,我想要他得到惩罚,如果惩罚没有,那就要赔偿。”沙伊菲平静地解释,似乎又回到了那样淡漠的状态,说着一件完全与己无关的事。第45章SuperApe“这是董宇航的律师?”余白问。沙伊菲点头。“他来找过你?”余白又问。沙伊菲摇头,回答:“名片是留在辅导员那里的,说我要是有需要,可以联系他。”嗯,很谨慎,余白表示钦佩。她还清楚地记得,立木开业伊始,陈锐就跟唐宁提过这个醒,叫他别去接触检方的证人,尤其是被害人,也尽量别自己取证。“记着你是律师,不是侦探。”前任检察官当时这样讲。“什么时候默认律师就是不取证的啦?”唐宁偏还要问。“总之你记着就是了,我们的主要业务之一就是刑事合规,你别先把自己折腾进去了。”唐宁当时还坐着轮椅,只是摊手:你看我腿。陈锐便也还他一个手势,拍拍胸口表示:你瘸了我就放心了。那个时候,余白还有点不明白,律师调查取证的权利是明文写进的,最高法院还出过相关的解释,但在具体实务中似乎又是另一种心照不宣的做法,大家都很小心,就比如此刻的连律师,尚未立案,也做得如此周详。以后要是有什么,也是沙伊菲主动联系的他,不是他找的沙伊菲。要不怎么说实习律师就好比是限制行为能力人呢?要学的套路实在太多了。“你跟他们联系过吗?”余白又问沙伊菲。“跟谁?”沙伊菲怔了怔。“这个连律师,或者董宇航家里人。”余白解释。“没有。”沙伊菲摇头。“那就好,”余白看了她一眼,道,“你现在不用去考虑那些,还是先等实验室的结果。惩罚和赔偿并不矛盾,两个都可以有。”这话说出口,她又觉得有点不对。陈锐似乎也提醒过所里的三个实习律师,见客户的第一守则,就是不要做出任何形式的承诺。三十分钟之后,车才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