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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可能有活人住在里面。斯年围着小阁楼转了两圈,最终一无所获,正想着要不要破窗而入时。一声极小尖细的笑声拉走了他的注意力,可是再仔细去听时又没了动静。但斯年并不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他开始绕着墙根走,势要找出破绽来。又是一连串隐隐约约的笑声,可是却找不到来处,在寂静的夜色下越发诡异起来。或许是鬼怪?斯年掏出一张符纸像半空中送去。可是符纸就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在空中乱转,很显然,这里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斯年非常不甘心,他明明就听到声音了,难道就要这样离开吗?“咚、咚、咚……”这次不是尖细的笑声了,而是石块微弱的撞击声,像是回荡在空旷的地方。空旷的地方……斯年抬起眉头,直直地朝那口井看去!那是一口废弃的枯井,菱形的井沿全是蔓延的青苔,井上还盖了一块厚重的石板。斯年快步走过去双手把住石板用力地将它推开!井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斯年只好掏出了火折子朝井底探去。井底已经干透了,里面杂草丛生,右侧还有一个圆形通道,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斯年轻轻敲击了一下井壁,有回响却没有应答。斯年想了想,还是翻身跳了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井底。面前的圆形通道深不可测,火折子也只能照亮面前的地方。斯年一步一步朝里走去,手指把在了腰侧的剑柄上。然后他听到了细细的呜咽声,眼前的火光也照亮了一团人影。是的,约莫只能用一团来形容,那人紧紧地将四肢抱在一起,将自己裹成了个球。她身上的衣服已经黑得不知道原本是什么颜色的了,甚至还烂成了一缕一缕的。衣服下露出的胳膊细得吓人,只剩下薄皮皱皱地挂在骨架上。看这瘦小的身型,斯年原先以为她是个小孩儿。可是看到那成结的头发上隐约有着花白,斯年才勉强认出她是个成年人,或许年纪还不小了。她身边还摆放着一些发了霉的食物,一看就是很久之前送来的了。明显是有人故意将她关在这里,隔段时间提供一次吃食以免她饿死。但为什么要将她关在这里?关住她的人又是谁?斯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试探性地问道:“你能说话吗?”关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精神早已崩溃了。果不其然,这人半点反应都不给,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深井内,尖细得刺耳。斯年还不放弃:“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你又是谁?”他引诱道:“你饿吗?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下次我给你带吃的来。”诚然,看到有人是这副惨状,斯年也没多少同情心。也从未动过要将人解救出去的想法,连承诺送吃的也不过是想用她的答案交换罢了。听到吃的,这人终于有了丝反应,她将头抬了起来,斯年这才得以看见她的脸。依旧是皮包骨的,下巴尖得突出,两只眼睛也打得吓人。静静地看着你时,像被某种□□在暗夜的怪物给盯上了。如果还要详细一点的话,就是被阴沟里的老鼠给盯上了。斯年再重复了一遍:“你回答我的问题,下次给你带吃的!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女人突然咧开嘴角,笑容变得神秘莫测:“我都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她反复就在重复这句话。斯年猜想应该是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被人发现后才落得如此下场。于是追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女人依旧盯着他只是不笑了,歪了歪脑袋。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斯年的话。“我不能说的呀……”第99章此生不再入黄泉35简守手着一缕回梦香,弥漫开来的雾白浮烟是夜雨洗净后的花木味。带着醉人的甜意却又能将睡梦中的人引入深渊般的陷阱。梦里是隆冬大雪,鹅毛一般的素白片片坠落。融入衣服里的雪水是浸透骨髓的冰冷,站在门外的简知章一个恍神就听到了产婆惊喜的恭贺声。锦娘为他生了个儿子。简知章来不及多想,巨大的喜悦就淹没了那抹违和感。他提起垂地的大氅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入了里屋!执香的简守站在雪景之中,无人能看见他。这既是简守为简知章编织出来的梦境,又是简知章所寄存的记忆。真的假的,不过是再来一遍,更为透彻了而已。简守跟着落在后面的张氏一起走进了里屋。这场梦境中的主人公不只是简知章,还有一起入梦的张氏。不比简知章,张氏一直站在下人撑起的伞下。身上半点未湿,仪态依旧端庄,如果可以忽略她眼底的怨毒的话。简守像个局外人,将他们的一神一态都纳入了眼中。他的眼睛就像是一面最干净的镜子,将人生百态都映入其中。约莫就是眼睛的缘故,简守能点知他人的记忆也能编织他人的梦境。只不过这样的能力他先前从未使用过,现在用起来难免有些生疏。当把简知章的记忆和张氏的记忆融合在一起之后会出现什么呢?简守朝里帷帘里看去,眼尾被风雪染红。躺在床榻上的锦娘,累得说不出话来,满脸苍白泛着冷汗。但她就算再疲惫,目光也是紧紧黏在婴儿身上的,眼中满是爱惜。梦境终究是与现实不同的,张氏的情绪越发外放。简守站在她身边,清晰地听见她冷哼一声,带着怨毒的口吻道,“我分明给了她西域的药,为何她却能平安生下孩子!?”抱着婴儿的简知章一愣,转过身去:“你说什么?”张氏明显吓了一跳,既是没想到自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也没想到竟然还被简知章听到了,她张了张嘴唇,脸色泛白。你该说出来的……简守素白的指尖弹了弹烟灰,更浓郁的香味顿时涌了出来。张氏的眼里闪过一瞬迷茫,之后的话就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作为主母,我眼睁睁地看你将一个妾宠起来,我都可以不做计较,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生下一个儿子,简知章你要记得,当初你娶我时承诺过什么!”简知章抱着孩子,只觉得恍惚不真实,这场景过分熟悉,却又让他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