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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倜傥,实在是高啊。观这眼睛,神采飞扬,看这相貌,万里挑一,绝无仅有,此画朕定要装裱起来,日日观赏……”绞尽脑汁想了一连串的成语,夏治自问也算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来夸赞,不料林放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由得心内惴惴,小心试探道,“可有何不妥?”林放咬牙道:“画上的人是我。”夏治:“……”大吃一惊后愤愤不平地骂道:“竟连你的万分之一都没画出来,此人如此糊弄,实在可气,你且说是哪个画师,朕定要好好治他的罪!”林放:“是我。”“是你,朕……”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夏治几乎崩溃,严重怀疑林放故意戏弄他。林放道:“皇上不治我的罪了?”“治,当然治,”夏治一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就两股战战,深觉不妙,犹豫片刻,壮着胆子环住他的腰,“就罚你……罚你留在宫内陪着朕?”☆、第60章风雨欲来时跟林放在一起厮混了这么长时间,夏治总算明白一个道理,惹毛了他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没什么事是到了床上解决不了的,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夏治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累的打了个呵欠,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林放却清醒得很,侧着身躺在一旁,挑起他一绺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又抓起自己的头发同他的放在一处,二人发色相近,竟也分不出彼此。林放穿好衣裳下榻,叫了福秀进来。福秀压低声音道:“皇上近日为青禾公子的事忧心,未有一夜合上眼,还是世子爷有法子。”林放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只将案上的画拿过来,叮嘱道:“拿到画院去,叫画师装裱起来,往后便放在这雍庆宫内。”福秀接过那幅画,眼睛登时瞪圆了,偷偷看了眼皇上,嘀咕道:“世子爷,此画并未画出您的风采,不若叫画师重新……”话刚说到半截,陡然瞥见林放不善的神色,立刻闭上嘴巴,踮着脚尖退了出去。殿外光线充足,画中人的眉眼便更加清晰,福秀皱着眉,叹了口气,心有不忍道:“苦了世子爷了,皇上将他画成这副模样,他也只能生受着,唉,为人臣子,着实不易。”夏治醒来时,殿内一片昏暗,唯有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棱打了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在光影下胡乱飞舞,他半眯着眼睛,瞅着这一幕出神,半晌才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抬头四顾,林放已经走了,殿内静悄悄的。福秀悄悄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卷轴,夏治侧着身喊了句:“过来,怀里什么东西?”福秀连忙将装裱好的画展开,殷勤地凑到夏治跟前去,笑道:“世子爷让奴才将此画装裱好以后,便挂在殿内,不知皇上以为哪处最佳?”夏治本来还迷迷糊糊,看到画上的人,立刻笑的肩膀发颤,忙不迭地拍着大腿,指着殿内光线最好的一处位置:“就挂那里。”福秀心里发苦,这么有碍观瞻的画要是挂上了,叫来来往往的大臣看见了,多寒碜。可是见皇上满脸得意,又不敢劝阻,只得叫了两个小太监过来,匆匆将画挂好。林放的画像两边空空荡荡的,夏治瞅了眼一旁的画轴,立刻指挥道:“还有这几幅,全都拆开,一边挂上两幅。”福秀又赶紧将皇后所画的画像挂好,这下倒是满满当当的,齐活了。夏治仰着脖子,望着墙上的画像,越看越喜欢,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踩着地面便跑到画像前,双手背在身后,沾沾自喜起来。林放的画功着实差劲,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然被他画的辣眼睛,跟他自己的画像一对比,瞬间被吊打。两相衬托之下,夏治的虚荣心“biu”的一下窜得老高,谦虚而又虚伪地问道:“福秀,你来说说,这几幅画如何?”福秀的神经立刻绷紧了,悄悄打量着皇上的神色,又看了看那几幅画,心中为难——中间那幅可是皇上的亲笔画,画中人又是他家主子的心头好,若是说出一个不好的地方,岂非要触怒龙颜?良心受着煎熬,福秀牙一咬,脚一跺,崇拜地望着中间那幅画,眼中冒出几颗星星:“皇上画功着实了得,奴才瞧着,仿佛是林世子走入画中一般,当真是难得的佳品。”夏治僵硬地盯着林放扭曲的脸,咬牙道:“比之旁边的画像如何?”福秀沉醉地眯起眼睛:“皇上的功力自然比皇后娘娘深厚。”夏治:“……”良久,未见皇上夸赞自己,福秀心中忐忑,悄悄抬眼看了眼他家主子,就见他面上满是高深莫测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一时间颇为疑惑。听着福秀睁眼说出来的瞎话,夏治顿时明白过来,先前他当着林放的面说出那番漏洞百出的话时,想必林放跟他此时的心情一样,只想将面前的人狠狠削一顿。夏治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掌搭在福秀的肩膀上拍了拍,后者立马受宠若惊,心中窃喜。夏治:“福秀啊福秀,朕今日与你说句心里话。”福秀:“奴才听着。”夏治:“近日你该去拜拜菩萨烧烧香,给那庙里添点香火钱,就当是为自己积福了。”若不是打小与小皇帝一起吃过苦、受过欺凌的过命交情,这么个没眼色的小屁孩怎么可能当上皇宫内的首席太监?夏治怨念!福秀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又看了眼林世子的画像,心中发苦——皇上啊,不是奴才不拍您的马屁,实在是这画的太难看,拍都找不着合适的地儿呀。定国侯府的下人们惊喜地发现,前些日子大打出手、互相揪头发踹肚子的定国侯与白大先生竟然同时进了书房,里头还静悄悄的,没过一会儿功夫,有个郎中打扮的人也进去了,原本静谧的书房里终于传出了点声音,只是声音太轻,叫人听不真切。林放回府后便直奔药庐,往日里甚少踏出药庐一步的白大先生却不见身影。药童面露愁容:“先生说有要事与侯爷相商,自昨夜出去后便彻夜未归,小的去问时,被护院拦了下来,也不知先生现今如何了。”定国侯与白大先生之间有些宿怨,这在侯府内已经不是秘密,就连当日在自己院门前大打出手的事林放也有所耳闻,如今先生多时未归,自然令人担忧。林放火速赶往定国侯的院子,听说白大先生与侯爷进了书房,又即刻前往书房。还没等他推开书房的门,便听内中“砰”的一声响,随即传来白大先生愤怒的吼叫声。林放心下一凛,无暇说什么场面话,一脚便踹开了门,却见白大先生将定国侯按在椅子上,高高举起拳头,若不是他突然踹开门,只怕这拳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