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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气比大都市东京少了许多污染,连星空都显得清澈很多。几颗明亮的星辰悬在木窗的东北角,也不知道是哪个星座扫过来的尾巴。房间里开了暖气,免去了客人们在大冬天里必须把自己裹成一颗粽子的苦楚。泽田纲吉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睡衣,挂着长长兔子耳朵的帽子耷拉在他身后,他拿着毛巾给自家meimei擦着长发上滴下来的水,目光却有些飘地不知道落在了哪儿。穿着和泽田纲吉同款兔子睡衣的泽田萝莉低头扒拉着自己手腕上的水晶手串,长长的眼睫低垂,目光同样有些空茫。白兰杰索一拉开房间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大一小两只兔子对坐着发呆的场面。“纲吉君。”他笑眯眯地抬手指了指小萝莉快要拖到地上的长发,“那边,水要滴下来了哟。”“诶?啊!”泽田纲吉木呆呆地抬起头看了看白兰,又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三魂七魄总算回神,立马手忙脚乱地放下了自家meimei快要被他搓起毛球的长发,撩起另外一边包进毛巾里。白兰杰索走过去在泽田弥身边坐下,将刚刚从前台拿过来的吹风机递给沢田纲吉,“纲吉君刚刚在想什么?”“额,那个……”接过吹风机之后泽田纲吉正四处张望着找插头,他微微顿了顿,回过头来。他看着白兰杰索,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困惑的表情,“我刚刚问了草薙哥他们修学旅行的事……”如果说学校里的同学还有可能串通起来耍他玩的话,同为吠舞罗的同伴,泽田纲吉相信草薙出云几人是绝对不会骗他的。可是为什么连他们都说他上次来的是葛城山……要不是白兰杰索和泽田弥的记忆和他一样,泽田纲吉这个时候大概早就将这件事翻篇定性为是自己错了。白兰是不会出错的。这是泽田纲吉笃定的事实,他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白兰。但是草薙哥他们也绝对不会骗他的。这两个截然相反的结论让泽田少年此时的中央处理器有点混乱……或者说不止一点,他混乱得都快要过载了。“啊,说到这里。”白兰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我刚刚去查了这家旅馆之前入住的纪录。”“诶?等等,你是怎么……”泽田纲吉一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来。算了,反正这种东西无论是不是内部资料只要白兰想查总是能够查到的……他无力地摆了摆手,“然后呢,查到什么了?”“完全没有我们的名字哦。”白发少年笑眯眯地,“所以那位前台的小jiejie不是忘记了,是真的根本就不认识我们呢。”温暖如三伏天的室内,泽田纲吉握着电吹风莫名打了个寒噤,条件反射地把身前的小萝莉往怀里拢了拢。“开,开什么玩笑……难道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记忆……”“不是。”被他拉进怀里的小萝莉突然出乎意料地开口,泽田纲吉愣了一下,低下头看她。泽田弥仰起头,浅紫色的大眼睛对上他的,脸上的神色非常认真。“还有大哥。”“什么?”泽田纲吉和白兰杰索同时一怔,随后,白兰脸上浮起一种微妙的表情。像是出乎意料,又好像这个发展也在情理之中。“……还有他啊。”第73章撕裂的天空明月高悬,夜色渐浓。星罗棋布的天幕悄无声息地张开了一个口,带着森冷寒意的风从空间的缝隙中吹进来,漫天的星辰只沾了个边,星光都往下暗了几度。厚底的木屐踩在高空里,黑色的和服下摆被风吹得向后卷去,衣袂翻飞间外来者低沉的声线散落在夜空里。“任务已经交代清楚了,时间不多,立即行动。”他身后穿着统一黑色和服的人闻言齐刷刷低下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如同黑暗中沉默的杀手一般,身形一闪,四散消失。庭院里似乎起雾了。房间的大门闭合着,丝丝缕缕的雾气从门缝往房间里钻。屋子里的空调低声运作,隔着一扇门,门里温暖如春,门外天寒地冻。奔波了一天,屋子里的人都睡着了,一片静谧中只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就在午夜刚过的时候,睡在房间中央的银发萝莉突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她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起身的动静顺带惊醒了睡在另一侧的人。“唔……小弥?”泽田纲吉的半拉意识还沉没在梦境里,口里迷迷糊糊地支吾了一声刚翻了个身准备伸手去揽自家meimei,房间的床头灯突然亮起,柔和的灯光洒了他满脸。睡在另外一边的白兰收回按在开关上的手指,歪了歪头,“弥酱?”他显然也是刚刚被泽田弥起身的动作吵醒的,眼皮懒洋洋地耷拉着,透过眼睫的目光却异常清醒,仿佛他刚刚没有睡觉一样。小萝莉没有吱声,她的目光注视着房门的方向,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从被窝里爬出来,“哒哒哒”地跑到门口,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乳白色的雾气水流般涌进门,被子被掀开的泽田纲吉被冻得一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灵魂归位后的零点零一秒里囫囵个把刚刚的场景搬进脑子,他下意识地就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双脚往床边的鞋子里一靸,紧跟在自家meimei身后就追了出去。“小弥,等等我,怎……”泽田纲吉原本想问“怎么了?”,但是前面那个音节刚出口,后面的话就被他自己震惊地咽了回去。不需要再问怎么了,眼前的场景已经自己告诉了他答案。他们住的房间临靠走廊,开门就能看到走廊另一端的庭院。院子里古树青石寒池一应俱全,景致非常美。此时此刻,那些旅馆主人精心设计的景观全都被隐没进了nongnong的雾气里,就好像有谁大手笔地往这个空间不小的庭院里灌了一地的干冰凑出一个仙气缥缈的舞台布景。充斥庭院的nongnong白雾仿佛有重量似的,全沉在底下,越往上反而越淡。于是泽田纲吉得以顺着白雾落下的方向一路往上,看到了清晰依旧的夜空。然后他的眼睛就倏然睁大了,表情就跟看了十几年奥特曼打小怪兽的特摄片,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穿进了片子里那倒霉的东京成了一个光荣的围观群众一般。有那么一瞬间,泽田纲吉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没醒。天幕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不是比喻不是修辞,泽田纲吉对着自己三十分的国文试卷发誓,这句话就是一个字面意义上的平铺直叙的陈述句。就好像他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盒子,而天空上坠着星月的夜幕是盖在盒子上方的幕布。现在这块幕布被人从外面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