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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子像土拔鼠儿是什么鬼!”易云舒耸了耸肩,“说是倍儿像肥嘟嘟的土拔鼠儿撅个大屁股啃胡萝卜的傻样儿,气得我见天儿跟他们茬架,笛子都打折不知道多少根儿了。”“哈哈哈哈哈!”叶歧路扶着易云舒的键盘笑得直不起来腰,后来干脆趴在键盘上了,“撅个大屁股……哈哈哈哈哈哈……”易云舒的脸上忍不住也染了几分笑意,“有那么好笑么?”“好笑好笑好笑……”叶歧路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笑”,指着易云舒说,“要不怎么都说小孩子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呢,你不知道有多形象,土拔鼠儿哈哈哈哈哈哈,撅个屁股哈哈~”“…………”易云舒一下子笑不出来了。为什么总是屁股屁股的……就不能换个重点?“domi——”因为叶歧路笑得太欢实,胳膊肘不小心将键盘给按响了。对视中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住了。叶歧路将视线挪到键盘上,略微查看了一下,问易云舒:“这玩意儿你插着电呢?”易云舒咬着油条走了过去,蹲下的同时推了下音响,插着各种插头的插排绿色指示灯亮着,显然是插着电的。叶歧路也弯腰看了过去——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音响后面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深褐色的板子和一沓儿雪白的画纸。叶歧路吃惊极了,“你会画画?”易云舒也是一惊,叶歧路怎么知道的?目光轻轻一动,他也看到了音响后面的画板。“…………”易云舒用很稀疏平常的口吻说,“我玩儿摇滚之前就是学画画的。”叶歧路慢慢直起了腰。简单的一句话,里面蕴含的东西不要太多。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了易云舒的家境一定是非常好的,至少是绝对不差钱儿的。七八十年代家里经济条件能承担得起孩子又学笛子又学画画的,不说凤毛麟角,也是屈指可数。易云舒将画板慢慢抽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很久没动笔了,以前就是我想学画画,但我爸爸不同意,是mama支持我,执意送我去美院的,结果我自己个儿从美院退学跑去玩儿音乐,有我这样儿的儿子,大概她是伤透心了吧——”叶歧路悄悄拿起翻盖在地的几张画作。一张又一张地查看下去,清一色全是左珊。她在哭、她在笑、她和花儿,她和鸟儿,她在跑、她在跳、她穿着裙子、她带着帽子、她在雨里、她在风中……叶歧路挑了挑眉梢。这些画……回忆有多美,现实就有多苦……叶歧路看着蹲在那有些落寞的易云舒。他悄无声息地将作品原封不动放回原位,然后轻轻摸了下对方的头顶,“来吧——”“啊?”易云舒迷糊地转过头。“来,画我。”叶歧路笑了起来,“给我画一张,让我见识一下易大画家的水准。”易云舒呆呆地看了叶歧路好几秒,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真的?”“这有什么可扯慌儿的啊?”叶歧路从墙角拿起易云舒的吉他,背到后面,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吉他背带,坐到了键盘旁边的椅子上——“就画我和吉他键盘。”易云舒凝视着叶歧路,简直离不开视线。“快来啊。”叶歧路又说了一遍。“……好。”易云舒从笔筒里抽出一根铅笔,用小刀削圆了头,拎着画板坐到了钢丝床边,他竖起画板放在大腿上,捏着铅笔却迟迟下不去笔。因为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叶歧路。因为对方在冲他微笑。因为他的手在抖!作者有话要说: 歧路这撩得太血腥了!云舒表示脆弱的小心脏根本扛不住啊!歧路:[拿着画]真好看!云舒:[严肃脸]那是因为你好看=w=第37章夏日在虫鸣鸟叫中飞速驶过。叶歧路的1990年也在吉他和书本中毫无波澜地度过。易云舒在下半年去了台湾,随后秘密乐队也一同前往。期间易云舒偶尔会回北京,只要回到北京就免不了和叶歧路见上一面,不过每一次都是大家聚会,单独碰面的时候少之又少。远在香江的左珊名声越来越大,专业院校的她演技卓越,刚出道没两三年就已经拿奖拿到手软了。有时候在电视上或者影院里看到艳压群芳的左珊,叶歧路仍然觉得这一切虚幻的很不真实。想起88年飘着大雪的冬天,在东四与左珊和易云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仿佛还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那时候的左珊美得那么生涩纯粹,那么的石破天惊,让他一眼就呼吸凝滞。那时候的易云舒那么的锋芒毕露、飞扬跋丨扈,只是一句话,就让他们结下了大大的梁子。但是青春的岁月和情绪产生的快,消失的也快。那个对他说“癞蛤丨蟆想吃天鹅rou,还得再修行个三百年”的易云舒也逐渐模糊在时光的长河中了。他是知名摇滚乐队的主唱。他是名符其实的RockStar!1991年的春天踩着鸟语花香姗姗到来。也到了恋爱的季节。已经从大专毕业的涤非彻彻底底走上了摇滚这条路。反正正经儿工作也赚不到什么钱,而在九十年代初玩摇滚的靠走xue就能赚到一笔不菲的工资。涤父涤母压根儿不知道涤非在外面每天搞些什么东西,不过看他每天背着乐器出出进进的,钱也没少赚,叶歧路还帮忙担保,所以他们也赞同了涤非的摇滚事业。直到突然有一天半夜,涤非神神秘秘地来找叶歧路。叶歧路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到涤非敲窗户的声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儿呢,赶忙地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结果丫一脸春风荡漾地对叶歧路说:“老子恋爱了!”叶歧路:“…………”涤非看到叶歧路面无表情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他的话呢,又得意洋洋地重复了一遍,“我恋爱啦!”“听到了,听到了!”叶歧路忽然笑了出来,又推了涤非一下,“大半夜的你丫就这儿屁事儿?你丫真的不是来跟我炫耀的?”“哎——”涤非也像刚刚叶歧路推他那样儿,推了回去,“瞧你这嗑儿唠的,我这不是太兴奋了,来跟你分享幸福呢么?”“行啊,你也二十好几了,是该找对象儿了。”叶歧路点了点头,露出一股老父亲的欣慰笑容,“女孩儿是干什么的?”“她叫柯芳,是大学生,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