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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只是一张PVC卡,刚才我手偏两毫米,你耳廓现在就已经被削下一块。”接着,屏住呼吸俯身贴过去,嘴唇离齐厦的眼皮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停下,他知道齐厦现在看不见他。就像隔着一道窗和帘幕的那五分钟,齐厦看不见他一样。再凑近些许就能吻上去的距离,贺骁停在那几秒。几秒后,转而凑到他耳边别有意味地说:“告诉我,危险吗?”齐厦一声不吭,紧绷的身体拼命地挣扎,贺骁没再继续禁锢,突然放开他。只是在灯开后他怒气冲冲夺门而出时紧跟在他旁边,默默看着齐厦右臂刚才被自己钳住的位置。贺骁没敢太用力,怕把他捏碎了。更没敢不用力,怕他碎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第七章这天后来,齐厦做节目的时候脸色就别提多难看了。以至于他冷面霜眉地往舞台的沙发上一座,女助理说:“乖乖,boss今天气场很强啊。”贺骁没说话,心想齐厦现在可能想把他活撕了。齐厦也的确怒火翻腾气得呕血,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那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控制,他觉得他看错贺骁了,又觉得找这么个杀神回来是他自己绕着助理做的,这事说起来也打自己的脸。尤其是刚才几乎肌肤相贴,齐厦很在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他突然怀疑贺骁到底是不是纯直。齐厦的脑回路一贯奇特,关注点经常绕着绕着就以一个奇怪的弧度甩出五丈八尺远,再加上想起他选贺骁的原因,最后同性问题又成功背起了厚实的铁锅。他甚至想起很多年前那一段没戏可上,吃碗泡面都要精打细算的日子和一张他到死都不愿再想起的脸。“人家董事长公子只是让你陪他俩月,你就是晚晚被他睡加起来也不过六十天,之后钱和靠山都有了,有靠山就有资源,难不成你就甘心天天排你的破话剧,一个月赚两千不到那点儿钱?”“齐厦,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把你强睡了你又能怎么样,再说你还要不要养家了?”“齐厦,这次由不得你了。”正好主持人问:“齐厦,我们都知道你是童星出道,而且是金凤奖双料视帝,很多导演和制片人都用收视率保障来称呼你,如果一定要给自己贴一个标签,而且只能贴一个标签的话,你会怎么定义自己呢?”过去的灰暗倏忽湮灭,舞台上灯光璀璨得炫目。齐厦:“……”直男……不……钢管直!眼光瞟过袖口gay气满满的花朵刺绣,在主持人和他都沉默的前十秒内,齐厦非常严肃地考虑了一下现在说出这三个字的可行性。十秒后,齐厦:“……”要完,台本上这题答案本来是什么来着?台下,监控里正好有两个机位拍的是他面部的大特写,他长睫低垂作沉思状。贺骁抱臂坐在台下,皱眉问:“是这个规矩吗,有台本也要想想再答?”女助理呵地笑声,“这一脸懵,他要不是在走神我直播吞针。”终于,齐厦回过神,眨眨眼,神色特别凝重地对主持人说:“我是一个……背负尘世责任,走在朝圣路上的人。”台下掌声适时响起,女助理:“原来是忘词,幸好他擅长煲鸡汤,不过朝圣是什么鬼。”贺骁没出声,暗暗嚼着这句话,背负尘世责任,走在朝圣路上的人。贺骁觉得齐厦气性还挺大,总之这次回家之后齐厦对他的态度用一句话概括:视帝大人不想理你,连眼角都不想给你一个。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齐厦跟他说了第一句话,那时候齐厦去楼下小排演室看剧本,还没等他走近,说:“两米之外,相安无事。”贺骁不算什么好脾气的人,但看着齐厦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白到近乎透明,又想到他昨天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他没说话,到窗子一边靠栏杆站着,齐厦看剧本时候很认真,那一低头的专注和温柔完美掩饰了他不同寻常的脑回路。贺骁看了一会儿,想抽烟忍住了。解下水壶晃了晃里边水见底,问齐厦:“这屋水在哪?”齐厦翘腿坐在中间随意摆着的单人沙发上,没说话,朝墙角的位置不情不愿地抬一下头。那边墙面木饰下头做的是入墙隐藏的柜子,贺骁没多想他明明是知道的为何非要出口一问,拧开水壶盖子大步走过去,这时候齐厦低头压着下巴抬眼看他。齐厦昨晚上一肚子的火还没消下去,甚至认真想过要不忍一忍不靠谱的贺老板回去再换一个人。但这抬头一看就愣了,这天他们不出门,贺骁又把人字拖换上了,昨天晚上一场大雨今早有几分秋风萧瑟,贺骁还穿着洗得褪色的松垮垮的T恤。明明是在家,他用一个看起来也不算新的军用水壶接水。齐厦:“……”典型的贫穷淳朴劳动群众,想炒掉他的自己简直就是仗势欺人的无良老板。于是没等贺骁转过身,他情不自禁地说:“……餐厅有杯子。”当然贺骁是不可能知道齐厦丰富多彩的心理世界的,只是齐厦突然自发跟他说话了,他心里头着实有那么一丝松快。扬一下手上的水壶,“我用这个。”然后仰头喝水,但余光觑见齐厦头转到一边用手扶住额头。对面墙是镜面,从里头能看见齐厦闭眼皱眉一副暗悔不迭的样子。悔什么?一分钟后贺骁说:“你这部戏下个月开机?”齐厦一怔,慢悠悠地转过头,“不对,是下周。”贺骁点头,头撇到一边看窗外:“嗯。”齐厦:“……”好像又有什么不对。两秒钟后齐厦回神又险些呕出一口血来,“……!!”不对,他昨天那么凶残到底哪里淳朴了?刚才不是想好无论如何都不搭理他了吗?贺骁余光瞟他一眼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齐厦这副不想理他又忍不住跟他搭腔的样子,典型的食草动物的无害。下午,女助理回来了,昨天齐厦在电视台走廊里去一遭无故弄一身湿的事,虽然齐厦自己本人不说,她们却是不得不弄清楚的。就像那天酒会上齐厦在露台上受惊吓,当时她去楼上休息室是因为得知某护肤品牌的一位高层提前到了S城,她上去就是想就其中一款明星产品的代言给齐厦拔头筹,当晚事情闹成那样,酒会主人居然放着齐厦没管,这事没有白白过去的道理。酒会主人跟那位高层是旧友,这正好,总之放着齐厦受了委屈,作为补偿该出的力他就得出。她软磨硬泡,最后相谈甚欢事成了大家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