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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道。却足以深深地充盈他的内心。让他泪流不止。泪流不止。林青从来不懂安慰哭泣的人。男生很少会哭,女生……他也没有关系暧昧到那种程度的女性朋友。至于他自己,打小起“男人流血不流泪”的古老直男思想就在他的三观里扎了根,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咬咬牙挺过去的。而今,向瑯在他面前完全崩塌了形象,他的身体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他的声音是含糊不清的沙哑,他的呼吸断断续续得几乎连不起来,那个强势霸道唯我独尊的贵公子人设霎时土崩瓦解。在父母眼里,多大的孩子都是孩子。可今天,他已彻底长大成人。只剩他一个人了。林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他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似乎怕一个错手,面前这个人就会破碎在深夜的寂静里。直到肝肠寸断,直到筋疲力竭。缩在小小的被窝里,彼此相拥,等待天明。“还要多久?”静谧的空间里,向瑯低声道。“嗯?”“还要多久,才不会这么痛。”“……”林青默然。“我到现在还会偶尔做噩梦。”林青说。“……嗯。”“不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嗯。”“你知道吗。”向瑯又开口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回国。”“为什么?”“那时候,他打电话给我了。”从小向瑯和向老爹就不对付,随着向瑯越长大,懂得越多,父子之间的矛盾就越难以调和,直到向瑯即将上大学那年,彼此的矛盾发展到了顶峰。跟所有两代之间的故事差不多,向瑯和向老爹的剧本也没有跳出那个框架,向老爹毫不留情地指点江山,要让向瑯去正经学校学正经专业,日后子承父业,让向氏集团欣欣向荣地代代传承。向老爹想得很美,什么都计划好了,唯一控制不住的因素,是剧本的另一个主角,向瑯。向瑯后来连吵都懒得吵了,直接背着向老爹申请了自己喜欢的学校和专业。在向老爹眼里等于不务正业的音乐专业。向老爹怒了,彻底怒了,一番言辞呵斥将向瑯的自尊心按压在地上摩擦得渣都不剩。“我十几岁就自己出去讨生活,我睡过桥底翻过垃圾堆,我经历过饥一顿饱一顿今天不知道明天会睡在哪里,我今天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一点点自己挣来的,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享受的这一切都从何而来?!你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行,你靠自己的本事过去,你要是有脸就别花着别人的钱圆自己的梦!”第25章对不起这番话,向老爹说得铿锵又痛心。是的,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曾经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其实除了向瑯,他也从不对人提起这些,但他最看不得年轻人娇生惯养拈轻怕重。可这是他孩子啊。是他夫人临终前还念念不舍的孩子啊。向瑯难得地没有反驳向老爹。确实是那个道理。向瑯跟所有年轻气盛的熊孩子一样,砰然摔门离开,尔后以最快的速度办好手续,跨过半个地球,到了世界的另一端,打定主意从此与这个老头老死不相往来。不幸的是,姜还是老的辣,某些方面向老爹对向瑯一无所知,而某些方面,则是知子莫若父。离开了舒适的家里,向瑯过得并不好。一点也不好。他渐渐地明白了向老爹一次次跟他说过的那些话。生活的艰辛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懂?他懂个屁。可那又如何?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他绝不会灰溜溜地滚回去求那老头子原谅。就算横死街头,也宁愿在无人认识的异乡。谁也不愿低头,谁也不愿让步。只有向老爹的秘书,时不时“偷偷”地联系一下向瑯,确保他还活着。可向老爹的钱,向瑯打死都不再拿一分。就这样,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快要忘了对方的容颜,快要忘了对方的声音。向瑯享受到了全方位的自由,以及随同自由而来的流离、未知与不安。从最初的癫狂、欣喜,到后来的茫然无措,他不是没有过惊慌与后悔,但在一次次的思想斗争后,他已越来越习惯自己不再有任何可归之地、可靠之人这件事了。他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会等到向老爹的电话。他手机没有存向老爹的号码,但那一串数字他永远都记得。犹豫了许久许久,他才按下了接听键。如此熟悉的声音。却没有了向瑯所一贯最讨厌的强硬与旁敲侧击。那抹低沉的嗓音里,只剩下被岁月拖长了的温柔。温柔得他难受。“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多么普通的问候,向瑯却停顿了足足一分钟。“嗯。”“缺钱吗?”这次,向瑯停顿了两分钟。他想说不缺,他想说一切都好,他想继续撒谎,以在这个天敌面前维系自己那明明不堪一击的自尊。可他竟那么不争气地回了一声,“嗯。”原来,还有家人的感觉,是那么幸福。“孩子,回来吧。”这场冷战里,向老爹先投降了。向瑯以为有其父必有其子,向老爹一定能像他一样绝情绝义,说得出做得到。他见过工作时的向老爹,犹如一个君王……不,更像一个将军,在手下的兵卒面前一身凛冽的肃然,真的把向瑯吓到了。向瑯失算了。他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父母之爱,永远不可以常理推断。相比之下,他高高在上地宣布胜利的那股凯旋意气,凄清得残忍。向瑯终究是回家了。可是,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晚了?他们的矛盾并没有完全消除,但经过数年的变迁与沉淀,向老爹也好,向瑯也罢,都在某种程度上更成熟了,都懂得了避开正面交锋,换成互相试探。向瑯不确定父亲是否真的理解了自己的所欲所求,可他确实比以前更明白了父亲的不易。他曾经痛恨过的,埋怨过的俗事,都是向老爹为之踏破了鞋、压弯了腰、熬出了皱纹的,属于他人生的一部分。父亲说得对,向瑯没有资格去看不惯任何人。他奋斗了一生的事业,理应得到尊重。据说向老爹心脏病发前,床头柜还放着工作的文件,零散地摆着,还未收拾好。那个画面,久久地在向瑯心中徘徊,挥之不去。他为什么一直故意去忽略那个男人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为什么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