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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标志性表情了。陆徽则愉快地拧开了车载音响,一路晃晃悠悠地开到高陶县杨柳村。车停罢,高陶县派出所的民警迎了上来:“你好,是陆组长吧?”“嗯,陆徽。”陆徽关上车门,裹紧了羽绒服,“你们都发现了什么线索?”“警犬在一口井边上徘徊了许久,孩子们可能在井边玩耍了一会儿走了。”民警说。“雪地里有脚印吧?”陆徽问。民警回答:“有的,很杂乱的脚印,看不出来行进轨迹。”“先去井边上看看。”陆徽说,“你们一共分了几拨人?”“四拨,一拨树林里搜集残缺的尸体,一拨搜查附近寻找丢失的孩子,一拨查看监控录像,一拨查找最近的拐卖记录。”民警说。陆徽点点头,跟着民警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里走。第26章井边陆徽带着小组走到井边,饶菲菲和杨洁去找其他的民警搜集信息。棕褐色毛皮的警犬前肢抬起踩在井边“汪汪”地吠,陆徽走到警犬身边,伸出手揉了揉警犬的脑袋:“看来这位小伙子要求我们先查查这口井。”“我们已经查了好几遍……”牵着警犬的警察说。陆徽挑眉:“你仔细听它说了吗?”“听谁,它?”警察指了指警犬疑惑地问。陆徽点点头,弯腰双手捧起警犬的脑袋晃了晃:“你要告诉我们什么呢?”“汪汪汪!”警犬叫道。陆徽松开警犬,直起腰,站在井边:“你们来的时候,井面上的雪就是这样杂乱吗?”“是的。”警察肯定道,“井面上结的冰很厚,孩子们可能在上面玩耍之后离开了。”“把雪扫开。”陆徽说,“留着它们已经没有用处了。”警察迟疑了一会儿,朝外围挥挥手,走进来两个民警清扫了井面上的雪。完整的冰面显露出来,陆徽扶着井边,眯起眼睛,比他身边的警犬更像条警犬。“他们可能走远了。”纪樊阳说,“你觉得你真能在井边找出来线索?”“安静。”陆徽俯下上半身,手掌整个贴在冰面上,“看上去很厚。”“是的,村民说孩子们经常在井面上蹦蹦跳跳地玩。”民警说,“我们曾经设想过孩子们掉进井里了,但是冰面没有碎裂的痕迹,所以我们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陆徽抬起手掌,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天空中颇为刺眼的太阳,说:“今天阳光很好。”“连着下了两天大雪,从昨天开始放晴。”纪樊阳说,他裹紧了大衣,“阳光很好,一点也不暖和。”陆徽将手掌揣在兜里暖了一会儿,他弯腰绕着井边走了一圈,步履缓慢,眼神认真,倏忽停顿,他拿出手在冰面边缘轻轻接触,又不敢过多摩擦使冰面融化。“你发现了什么?”纪樊阳问。陆徽抿了一下嘴唇,他绕到对面运用阳光仔细看冰面:“有突起。”“什么?”纪樊阳也跟着他弯腰看。“冰面有突起,边缘。”陆徽说,他直起腰,一条腿迈过井边踏在冰面上,吓得纪樊阳拽住他的手臂:“你干什么?!”“我有一个想法。”陆徽反握住纪樊阳的手,“你抓紧我。”手掌与手掌相贴,纪樊阳的手温暖干燥,陆徽的手冰冷似雪,阳光与黑暗的碰撞,两人都没意识到手掌和手掌扣合得如此自然紧密。陆徽整个人踩在冰面上,他倾斜身体,挨着井边站立,厚厚的冰面没有丝毫动摇。“你想干什么?”纪樊阳问。陆徽皱眉:“我还需要一个人进来。”他在冰面上踮起脚跳了跳,吓得纪樊阳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什么?”站在一旁的民警不明所以。陆徽快速地说出他的思考:“冰面边缘有冰渣突起,前几天下雪,留在冰面上的都是松散的雪,孩子们在冰面上玩耍踩踏了雪,但并没有踩实,你们刚刚把雪都扫干净了,那么,哪里来的凸起的冰渣?”纪樊阳歪头思考,手中拽住陆徽的动作不敢放松:“会不会是之前村民往上面倒的水?”陆徽翻了个白眼:“是啊,水不倒在井中间,专门沿着边缘倒一圈,人生真是无聊啊,倒盆水玩玩。”纪樊阳摇摇头:“好吧,说说你怎么想的。”“六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冰面上玩耍,体重总计大约有一百二十千克。”陆徽说,“我不够重,还需要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等等。”纪樊阳拦住身边要上前的警察,他接着问陆徽,“先说完你的设想。”陆徽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嘲笑和无奈,他解释道:“六个孩子,如果分散在井边玩,平衡压力,不会踩碎井面,但如果,他们站在同一边呢?”“就会翘起冰面?”纪樊阳顺着陆徽的思路说,“他们就会滑落到井里,冰面恢复平静,他们被封在井下……”“活活淹死。”陆徽说,“他们压下的冰面在他们统统坠下的时候舀起了井里的水,冰面恢复,缝隙重新冻结,舀出来的多余的水也同时冻结,所以冰面上会有突出的冰渣。”“……你们是说,孩子们在冰面底下?”旁听的警察忍不住搭话。“有可能。”陆徽说,“我们要凿开冰面。”纪樊阳表情严肃起来:“我们在谈论六个孩子的生命。”“是的,凿开冰面。”陆徽扶着井边踩在地面上。警察表情凝重:“好的,我这就去找人。”陆徽和纪樊阳站在井边等候,陆徽张张嘴想要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却被纪樊阳阴郁的脸色逼了回去。警察叫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井口边上就站了一圈村民,一人一凿子下去,厚重的冰面裂开一道道冰纹。“我从没这么迫切的希望你判断错误。”纪樊阳说,他语气莫名悲戚,“六个孩子……”陆徽不吭气,安安静静地杵在井边,看着越裂越大的冰缝。纪樊阳看起来比村民还要紧张,他屏住呼吸。“呼气,我可不想你憋死在这。”陆徽刻薄地说,“我是不会给你做人工呼吸的。”纪樊阳放松了一些。但这种放松没有持续多久,在冰面完全破开漂浮出来第一具尸体时——人群sao动起来。“你又说对了。”纪樊阳叹了口气,看着井口中浮起一个又一个惨白冰冷的脑袋,他将颤抖的手背在身后,“你为什么不错一次呢?”陆徽强硬地打断年轻人的伤怀:“我们该去看那具陈年尸体了。”他伸手拽着纪樊阳的胳膊,“不准哭。”“我没哭。”纪樊阳眨眨湿润的眼睛,他忍不住回头看那口井,一具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