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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抬走,卧房中此时只剩下钉出的一座两面靠墙的木牢,和一把竹椅。木牢内是一张靠椅,上面躺着的是奄奄一息的文崇德。谢镜清坐在竹椅上,满心茫然。今早上,大侄子找到他,说是文崇德要死了,死前想见他一面,如果他不想见就不见。谢镜清给吓一跳,左思右想自己都跟文崇德不熟,怎么临死前还点名要见自己?他当然不想去,可真要是拒绝了,人临死前想见自己一面没见到,万一留下什么怨念,想想难道不瘆得慌?于是,他就来了。早听说文崇德中了情花之毒,却没想到情花毒这么厉害,文崇德整个人骨瘦如柴,显得眼睛往外凸着,简直是将要死不瞑目地模样。偏偏文崇德还紧盯着自己,真是吓死个人。谢镜清怕怕地摸了摸手腕上的舍利珠链,这是大侄子从陛下那里借来的,谢镜清当时还嘲笑谢九渊小题大做,现在看来,还是大侄子英明啊!“镜清。”谢镜清给喊得浑身一抖,一方面是被文崇德阴测测的语气给吓的,另一方面,大家好像没有熟到能互称名字的地步吧?“侯爷客气了”,谢镜清客气地回。文崇德脸色一变,竟是满面怒容,嘴巴张合像是在高速说着什么,可谢镜清一个字都听不见,看上去像是鱼缸里的金鱼,谢镜清越发觉得莫名其妙,背上还生出些冷汗,暗自猜测这位扶桑侯是不是病得脑子不清楚了,不然怎么临死前点名要见自己这个陌生人。顾缜和谢九渊到底是不放心,此时站在侧室里观察着,准备万一情况不对就冲过去。文崇德明白天命竟是不让他说明前世因果,越发心灰意冷,试着问:“谢大老板,你还记得在下曾与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谢镜清一愣,回想了一番,点头:“记得。”“如果”,文崇德死死盯着谢镜清的脸,“如果在下说,那故事中的人,就是前世的你和我,谢大老板有何感想?”这么恶心的故事还要人亲自代入?谢镜清努力让自己冷静,一句脏话飙到嘴边,思及文崇德命不久矣,硬是撑住了没说出口,呵呵一笑,“既是故事,何必当真。”他那一连串不适、厌恶的表情被文崇德尽数瞧入眼中,内心冰凉,恨得要命,真想伸出手去拧断谢镜清的脖子。这念头一转进脑海,文崇德登时惊醒,因为这般自私的念头又对谢镜清分外厌恶起来。其实谢镜清说得一点都没错,痴情、为了爱人毁天灭地,不过是他文崇德为自己的贪婪和妥协找出的粉饰借口。他最想要的,是流芳千古,如果不成,那就遗臭万年,这二者于他而言,没什么不同。偏偏有一个谢镜清,总是心存善意,令文崇德看清自己的虚伪,又总是爱憎分明,令文崇德看清自己的做作。偏偏,他又确实是喜欢谢镜清。交杂在一起,就成了不上不下、畏首畏尾,爱又不敢爱,恨又不彻底,既不精彩也不动人的一摊烂账。文崇德真恨呐,为什么有这样一个谢镜清,真是跟镜子一样,照出了他一张虚伪假面,既不是伟丈夫,更不是真小人,只是俗之又俗的一个贪婪人物,跟市井小民,又有什么两样。就是这样滔天的恨意,指使着文崇德,拖了整个京城为自己陪葬。若不是如此,怎么显出他的“与众不同”?前世,当他杀死谢镜清,彻底看清自己虚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疯了。文崇德阴狠狠地盯着谢镜清。他想起某一日春光潋滟,谢镜清广宴宾客,他留到了最后,谢镜清喝醉了,非要折梢头的那一枝梅花,唤下人取了木梯来,赤足攀登,将那枝梅花折下,抱在怀里,珍重地说要留给大侄子,下人提醒他说“老爷,将军在关外呢”,谢镜清就垮了脸,左看右看,伸手递给了自己。他抬头,看谢镜清笑着说,“知君有青云之志,赠君一枝寒梅,香自苦寒来。”那一霎,是心动还是酒意,到今日,他也说不清楚了。谢镜清被文崇德看得心底发毛,暗自叫苦,想着也不知道秦大人午饭记没记得吃,两天没见了,今晚说什么也要把秦大人拐回家吃饭。“那一日。”文崇德突然开口,又吓了谢镜清一跳,抬眼看去,文崇德脸上露了个扭曲的笑容。他似乎说得很吃力,每说一句,都得顿下吸口气。“我站在城门口。”“望着你打马西北,去做马商。”“我当时想。”“要是你干脆一去不回”“就好了。”文崇德看着谢镜清脸上震怒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疯癫,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像是要被肺咳出来一般。谢镜清呆呆看着文崇德,一点都不明白,文崇德言语中那浓烈的爱恨,究竟从何说起,诡异的情绪笼罩了整个房间,让他很不舒服,想立刻离开。“小叔,你先走一步吧。”谢九渊突然出现,在谢镜清眼中就跟天兵降临似的,感激地一拍谢九渊的肩膀,把手上的舍利珠链褪下塞给他,麻溜儿地离开了。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多了眼花的毛病,文崇德身上像是闪着金光,谢镜清一愣,赶紧拉开门走了。其实是他不仔细,谢九渊和顾缜现身,就是因为文崇德身上出了异兆,二人明白文崇德死期将至了,才遣走了谢镜清。文崇德周身金光大作,仔细看,是那数万冤魂化作的金针,正在他身上穿梭游走,穿透琵琶骨的两朵铁莲花拖在他身后,不一会儿,文崇德张大了嘴,无声呐喊,谢九渊和顾缜凝神看去,发现他全身骨骼竟似在抖动一般,时不时穿出皮rou,十分可怖。再过一阵,文崇德周身骨骼像是在收缩凝聚,浑身咔嚓作响,尽是骨头折断、缩并的声音,又因为周身骨骼正在收缩凝聚,没出片刻,文崇德全身已经每一块好rou,像是破破烂烂的衣服披在骨头上。顾缜靠着谢九渊,二人都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唯一确定的就是,他们对文崇德没有半分怜悯。到最后,那木牢中血rou遍地,半空中飘浮着一朵白色骨莲,数万冤魂化作莲蕊,如灯芯点亮灯笼一般,将骨莲照得幽然生出荧荧暗光。然后一点佛光凭空照下,骨莲与满地血rou全部消失不见,房内连一丝血腥味都没留下。顾缜与谢九渊默默相视,握紧了彼此的手。【此生死后,不入轮回。】所以,要好好把握现在。启元十三年元月一日,扶桑侯病亡,启元帝以侯礼葬之,无谥号。当日,科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