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她不是物品

    隔天早上，他去上课的时候，陈智杰看到他手上的绷带，关心地问。

    「阿汤，你的手怎么了啊？你跟人打架了？」阿汤也会有打输的一天吗？

    「没事！东西没拿好伤到而已，如果我跟人打架，那群人早就送医院了！」他吐槽。

    「是吗？我想也是。」陈智杰也没有怀疑，「不过倒是你跟人回覆了吗？上次隔壁班女生的告白。」他转开宝特瓶的瓶盖，喝着水。

    「好像有这回事吧！没差啦无视吧！」他完全没印象了。

    说到告白，璇璇好像有说第一节课的仓库空地吗？

    不知为何，他有种想去看看她怎么回答呢...

    会接受？还是拒绝？

    记得在三年前智杰曾问过他，如果璇璇交了男朋友，他还能够放手吗？

    这个问题过了三年，答案他依然还是不知道。

    他能够放手吗？能吗？

    「你这个人真是祸害啊！多少女生跟你告白你都不要，怎么？你喜欢男生吗？反正难得的青春，交个女朋友不是很好吗？不过你那个青梅竹马meimei现在也正值于青春期，或许她会比你还早脱离单身啊！」他搭肩调侃着。

    「我性向正常好吗？没兴趣我也没办法啊！」汤成轩摊手，「很难说啊！这机率。」

    靠！智杰不要在这时候乌鸦嘴好不好？他越想越不安了！

    「干嘛？你想搞破坏啊？真不道德耶！不过或许以后我会喜欢上她也不一定呢！」凉凉地说道。

    「呿！别跟我说道德，这招没用的，适合你？你哪来的自信啊？我看还没喜欢上就先把她吓跑了吧！」表面上没什么，可是内心却如同上热锅的蚂蚁一样，开始有点焦燥不安。

    可恶！他要确认一下！

    在六年级教室，纪予璇对着隔壁桌的男同学，也就是跟她告白的人，开口，「那个.....我有话想跟你说，可以等等来仓库空地那吗？」

    「好。」男生信心满满，看她这么紧张的样子，一定是答应了！

    想到这个，他春风满面。

    同时第一时间，第一节下课，汤成轩马上站起身，陈智杰感到怪怪，「阿汤，你要去哪里？不是说要打神魔吗？」

    奇怪！常常打神魔的阿汤，专心到连理人都不理，下课一定都拿着手机，怎么现在完全连碰手机都不碰，就直接站起身，是要去哪里？

    「没体力了，打算去走走透气一下。」说完，很自在地走出教室。

    陈智杰傻眼。

    「你们看！阿汤刚刚说他没体力欸！他是怎么了吗？」他连忙问其他男同学，他有没有听错？

    现在才上第一节课欸！

    「成轩或许只是有点玩累了吧！」

    「也有可能是因为玩到眼睛痛了吧！」其他同学不认为觉得怪怪的。

    陈智杰无法接受这事情，绝对有问题啊啊啊！

    可是问题是出在哪？

    这让陈智杰感到苦恼。

    难道是没睡饱吗？

    在仓库空地这里，纪予璇与男同学在谈事情。

    好尷尬！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

    她昨天思考好久，知道自己是不喜欢他的，再加上哥哥的建议，她也认为现在不是时机。

    至少让她理解「喜欢」是什么的时候，再来交往也不为过吧？

    可是现在......

    男生春风满面的样子，完全没想到会拒绝他。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告白！」她终于说出口了。

    「咦？为什么？」原本春风满面的表情，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垮了下来。

    「那个......我不太能理解什么是「喜欢」，对你也没感觉，你愿意跟我说话我真的很高兴，可是对我来说，我对你真的只有朋友，所以说......对不起！」

    男生只有低下头，觉得自己的心被撕开一样，让他感到好痛好难受。

    母亲是爱情小说的作家，他也看过母亲的小说，所以认为他告白一定会成功，因为他和纪予璇是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那一句话根本毁掉他心中的梦！毁掉他们两个的故事！

    「那个......」纪予璇觉得怪怪的，为何她拒绝了，他却什么话都不说了呢？

    果然太伤他的心了吗？

    谁知道他慢慢逼近她，退到撞到后面的树，在她还没反应的时候，他伸出手放在她的右侧。

    「那、那个.......」怎么了？

    他沉着脸，「予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咦？」

    「喜欢这个词，只要交往就可以明白了，即使是我也能明白，所以我们交往后，你绝对可以理解这个词的。」

    「咦？可是我不想...」交往真的可以明白吗？又想起哥哥所说的。

    交往后陪在她身边的就不是汤成轩，而是眼前的这个人。

    她昨天思考了一夜，不想要有这种结果，她不想！

    所以......

    「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谁知道在要跑的时候，右手被抓住，她只好靠在树下。

    「那、那个...」

    谁知道她和他的脸距离不到三公分，而在这时，汤成轩赶到了，却看到这个景象，他睁大眼。

    璇璇果然接受了吗？他别过头，不愿看到那个景象。

    这是什么感觉.......以前都没有过的那种感觉...

    这就是meimei被抢走的心情吗？

    他没有转身就走，不如说他的脚完全动不了。

    汤成轩，你在干什么？璇璇都有男友了，你还要继续在这里看着吗？

    他内心一直在纠结着。

    然而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你知道吗？听说「接吻」也是可以理解「喜欢」的一种方法。」

    「接吻？」

    是女孩子这个年纪常常所说的接吻吗？情人、父母会做的事情吗？

    「所以说...」他抬起她的下巴，「只要去感觉就好了！」

    感觉？真的只要去感觉，就可以理解「喜欢」了吗？

    真的可以吗？

    他的脸逐渐地慢慢靠近她，在他们的唇距离不到一公分的时候，纪予璇突然脑海闪过汤成轩的身影，反射性的，用另一隻手打向他！

    「不行！不行！那样根本不会去感觉到！绝对不会！」她理直气壮地说，她伤害自己都感觉不到她想要的痛楚了，怎么可能唯独一个「吻」就可以明白呢？

    不行！她不能把她最珍贵的初吻献出去！

    那位男生似乎被惹怒，直接伸出双手掐向纪予璇的脖子。

    好难受.......这是她目前的感觉。

    「予璇，为什么你不能明白呢？我都说这么多了！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们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角！女主角不应该拒绝男主角的！你明白吗？」

    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她和他吗？

    纪予璇因为对方施力的掐住她脖子，让她难以开口说话。

    好痛、好难呼吸、好难受.......

    她会死吗？

    她因为感到呼吸困难，视线逐渐的模糊.......

    汤成轩听到了纪予璇的吶喊，才这时又转头回去。

    而那景象让他难以忘却。

    璇璇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变得苍白，很无助的样子让他气得走向他们——

    「你这个混帐啊！」汤成轩快速走向那个男生，豪不犹豫给了那个男生一拳破顏拳！

    那个男生倒在地上，纪予璇像是解放了，脖子被松开了，在她要倒在地上的时候，汤成轩接住她了。

    「璇璇！你要不要紧？快呼吸！」该死！她的脸色非常苍白。

    她会出什么事情吗？

    这一个念头在汤成轩脑里打转，让他焦躁了起来，也更加的愤怒。

    混帐！

    纪予璇没有回答，紧闭着眼睛，只有耳边的声音让她听得不是很清楚。

    这是谁的声音？这又是谁的怀里？

    感觉好温暖.......

    汤成轩知道她失去意识了，内心的恐惧像是病毒一样，扩散开来，直到佔满了全身。

    那个男生站起身，嘴角流出了鲜血，牙齿也有缓缓地动摇着。

    「该死！你这个配角又是哪位？没看到我跟我女朋友在讨论事情吗？」

    可恶！亏他选择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会有人经过？

    「不知道我是谁？看来智杰消息封锁的很好。」他冷笑，眼神更加冰冷，「什么女朋友？把人掐住让人失去了意识，叫做谈事情？我看是被告白拒绝后恼羞成怒之下杀人未遂还比较正确！」

    「我可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可是我故事中的女主角！拒绝我的告白就是一个错误！她大概是我从来没见过最完美的极品了！被人欺负、爸爸又不关心，个性孤独又怕生，独自一个人居住在豪宅，简直是故事中最完美的女主角！这种女主角由我来拯救才对！不是由你这个配角去插手的！」他可不高兴有人打断他要做的事情！

    对他来说，纪予璇是最完美最悲剧的女主角了！

    「由你拯救？你是小说看太多还是没有吃药，哪里来的自信？别说拯救了，你还掐住她？她只知道跟你是同班同学而已连朋友也不是，现在说由你来拯救？鬼才信！」拳头开始握紧，他冷哼，「而且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代表你对于她的一切认知只有表面上的，除了流传的那些你还知道任何关于她自己说出来的事情吗？」看着人渣那样。

    他知道璇璇要不是她主动说的话，没人会知道他和她之间的关係，这个人连他都不知道是谁，那就别说是朋友了。

    「的确，我的确对她一无所知，顶多只是知道三年前她被人欺负，后来听说有人替她讨回公道了，但却没有人知道是谁，但是如果真要知道她的事情直接调查就好了，何必问呢？我也因此这样，我对她有了兴趣，才找她说话，她简直是我理想中的对象！凭我是前二十名的大企业家的儿子，只要有钱了，想要拯救几个人都不是难事！」母亲的小说是这么写的！

    「我看你才是无法拯救她的路人甲吧！况且对于不听话的女孩子，我只是给她教训而已，免得她以后不会乖乖听我的，而且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什么都是可以培养的！她说她不懂何谓的「喜欢」，我只差那一步就可以夺走她的吻了，我在教她何谓的喜欢好吗？你这个路人甲赶快消失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他食指指着。

    「夺走初吻.....呵呵.....」汤成轩沉着脸，让人看不到表情，原本握紧的拳头变得更加紧，「那我回答你这无知的傢伙，我～所谓的路人甲就是三年前帮她讨回公道的人，那个人之后躺了三个月外加被学校退学，而且他是企业前十大的企业家儿子，比背景你输的可远了！」

    「你所谓的喜欢是以为钱可以到手，但是你却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让她的心受伤，至于那代价可不是你身后的集团可以承担的。」

    没错！伤害璇璇的代价，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承担的！

    他想守护的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的！

    「我跟你们这些人可不一样啊！」他自信满满地说：「这所学校的董事长，跟我爸爸可是很要好的！而且我爸爸常常捐钱给学校，就算要把我退学也没那么简单！凭我的本事，要见到有名童星星月依也轻而易举！怎么样？羡慕吧！世上的所有事物，不管是什么，所有一切都是可以用钱买到的！而纪予璇也是我可以轻易得到手的「东西」！」

    东西？他把璇璇列为是物品？

    「那你也把星月依当作东西吗？」他反问。

    如果他说是的话，那么「清银」集团就不会不插手了，疼爱姪女的杨总裁，如果知道有人在学校把月依当作东西，铁定大发雷霆，到时候铁定一定不会顾虑大人之间的友情游戏了吧！

    况且，智杰绝对不会不插手！他赌得就是这一点。

    「说那什么话？星月依在学校可是我们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虽然本名和背景完全不明，可是只要我跟我爸爸探听，要找出星月依的身世根本轻而易举！星月依可是在董事长底下做事的，一定知道月依所有一切，只要我想，星月依一定能成为我的「东西」！毕竟她那甜美的笑容就跟纪予璇一模一样啊！」即使嘴角出血，他依然可以自信的这么说。

    「东西吗？」他手上一直握着手机，轻轻按了一下，萤幕显现着停止录音这四个字。

    「那我对付东西都不如的人渣就不用考虑了吧！」他站起身，让纪予璇靠在树下。

    那个人看了汤成轩手上的绷带，嘲讽着，「你确定你的手可以打？」

    「你可以亲身体会一下啊！」

    说完，直接衝过去狠狠挥拳，那个男生也迎战。

    汤成轩先闪避对方的一拳，之后再送挥一拳还给对方！

    汤成轩当初打架也不是打假的，以往以来他都是为了保护她而去做的，当初父亲还送他手套，说是防身用，现在想想，他好像从来没使用过，更不知道使用后对方会有什么后果。

    其实早知道，他应该拿来对付他，当作第一个实验品才是啊！

    他也不只是一次打架经验，他也曾和王力凯打过，之后可能因为智杰和弟弟误会解开，所以可能因为这样，他们也不知不觉变得要好，而王力凯始终有在学防身术，而他也有稍微看了几眼，所以动作什么的他也有记一下。

    所以，他打架怎可能输呢？

    他闪避多次，之后再给对方重重的一击在腹部上！

    对方痛得站不起身，汤成轩只有冷冷望着，嘲讽着，「怎么了？你不是要跟我打吗？才打这几下就不行了吗？你对待璇璇这样的代价，可不只有这一点喔......」

    「你......你到底是.......」他的拳头好硬喔！感觉不是第一次打架，仿佛是常常会做的事情。

    他到底是予璇的谁？男朋友？还是哥哥？

    「我不是说了吗？我这个路人甲就是三年前帮她讨回公道的人，我原本以为这种蠢事不会再重演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啊......这个代价把你的命给宰了都还不起！」

    那个男生怕到了，慢慢的往后退，殊不知后面有树，汤成轩看准这点，直接又一拳过去打中他的脸，顺带让他狠狠撞上树！

    那个男生只觉得有一瞬间灵魂快被撞飞的感觉，连同脑。

    「如果你只是单纯告白我没有意见，但如果说你是威胁她性命的人，那我会不顾一切把你处理掉！」

    「你......你到底是谁？」他似乎还有一口气。

    「我吗？」汤成轩冷笑，笑得很嗜血，「想知道答案？出院之后再好好找人探听吧！如果你出得了院的话。」说完，眼神阴狠，直接第二拳揍向他腹部，让他痛得来不及出声，就这样昏了过去。

    右手也受了点伤，流出一点血跡，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甚至染红了地上的草丛。

    他那原本绑着绷带的手也跟着染红，那个刀伤的伤口似乎又裂开来了。

    痛的感觉传到他的手掌里，可是比起皮rou伤的痛，他更痛的还是自己的心。

    没有想到会引来这种结果。

    他走近纪予璇，另一隻没受伤的手抱着她，额头靠着她，他叹息，「对不起......让你又受伤了......」

    眼神露出了不安，这是他从来没在任何人露出这种表情过。

    只是......

    他苦笑，「果然.....我还是放不下心啊！」他感慨，「我又衝动了，看来又要被禁足一段时间了！老妈大概也不会轻易饶过我吧.......」喃喃自语，他也只有敢在璇璇昏迷的时候才敢露出这表情。

    现在想想，他遇到她的事情，何时没有衝动过的？

    没有吧！

    此时，他感觉到手机有震动，他接起，「喂！」

    「阿汤！你去哪里了？上课鐘声响很久了欸！你怎么没回教室？」千万别说他迷路了啊！

    「我人要去医院，我这边拜託你处理一下，地点为仓库空地那边，原因的话晚点告诉你，我只能先说事情有扯到月依。」只要这点就足够让陈智杰抓狂了。

    「啥？扯到月依？」陈智杰在教室上忍不住大声对手机说话，他突然发现有好几个视线看着他，连忙抱歉，「没事！没事！老师来了再叫我啊！」说完若无其事地走出教室。

    之后，走了一段路，他才接起电话，小声地说：「仓库？那边怎么了吗？为什么要去医院？怎么了？你伤口裂开了？需要我陪你去吗？」

    哇靠！他不是说去散散心吗？怎么演变成去尬架了？认识阿汤也有九年了，他该不会又闯祸了吧！

    「你处理完再来医院吧，事情不小。」看这个混乱的战场就知道了。

    「咦？你要一个人去医院？你的手没问题吧？需不需要我叫力凯去陪你啊！」有点不放心。

    「不用，我还可以。」他也不想让力凯看到璇璇的模样，「而且这事情跟你谈就好，如果太多人知道对月依的秘密来说是麻烦。」

    秘密？月依的？

    看来事情并不单纯，「我知道了，我处理完再去医院找你，你小心点。」

    「谢啦！」说完他掛断电话。

    总之，先带璇璇去医院吧......

    他抱起纪予璇，忍着裂开的右手，先赶紧往医院跑，不愿再去理会身旁的人渣。

    到了医院后，他才终于安心，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

    医生说没有大碍，但为了预防万一，还是得住院观察一下。

    而他的手也重新包扎好了。

    他伸出没受伤的另一隻手，握着她的左手，又看着她的颈子，到现在那个痕跡还在。

    他瞇起眼，感觉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才对！

    可是现在还是璇璇的安危重要啊！

    因为松了一口气，他趴在床边，他闭着眼睛，至少现在......现在可以安心一下了。

    因为抵不过睡意和疲劳，在陈智杰还没来之前，他已经先陷入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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