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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理了理衣服,才惊觉自己竟是着了一身红衣,这颜色太过热烈与妖艳,虽穿着好看但我却不太喜欢,看来今日这坏运气它是注定了要跟我死磕到底。突然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我,慢慢调转回头,暮色之下伫立着那个人的身影。他只身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周身仿佛有朦胧光芒相镀,我虽有些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何须看清,闭眼都能轻易勾画出他每一个轮廓,每一道细纹。也不知他一路跟了我多久?还有那些突如其来的异常举动想必他也看见了吧?收回视线,举步继续向前走去,看见了就看见了吧!他看见了我倒不觉得有多难堪。沿着河边的街道一路走来,最后踏上了一座石桥,头沉的厉害,也不晓得他还跟着没有?感觉面上越来越热,后背越来越冷,便故意挑了石桥正中间站定,这里的河风吹在面上很舒服,于是我便坐上了栏杆,低头靠着上面的石柱,夜风凉凉的,只恨不得它在大一点。水声潺潺的旋律很有节奏,脑袋重的致使眼睛怎么都无法睁开,我便闭起眼假寐,仿佛记起还有地方没去,是哪儿却想不起了,也就懒得去想。风小了很多,我感觉面前站了一个人,当时本就口干舌燥,脑子也是混沌一片,不觉有些恼火,管他是谁,直截了当的表示不悦:“不要挡着我的风。”话起了些作用,脚步声响起,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我的身后,面上又开始凉爽起来,这人很自觉,我心中很满意。平静的河边,两人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越发清晰起来,一只温热的手忽然从身后放在了我的额头。“聂容,你额头很烫!”这个温柔的声音就像个魔咒一样,时时刻刻都能轻易抓住我躲藏起来的灵魂。耳中听见了身后一阵脱衣声,整个后背随即被温暖包围,熟悉的味道萦绕鼻间,他的手擦着我的后颈将依然湿润的头发全部拿了出来,我毫无所动,只轻轻地说:“我知道,我病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生病?你肯定没生过病。”洗澡的时候在水里待到冷透了才被问茶发现,不病才有鬼,不止身体病了,心也病了。“我带你回去。”却霜双手握住我的胳膊,我有气无力的拒绝:“你走吧,头发干了我自己会回去的。”思绪因他的一举一动完全无法控制,他一个眼神已让我无法承受,我现在只想拼命的离开他。“聂容,你别不高兴,我不是故意的。”却霜将手放在我肩上,道歉的语气几乎称得上低声下气了。一想到他此刻满眼受伤的样子我就无法呼吸,掌心抵在自己额头上,手指来回用力摩擦着皮肤,心口难受的紧,“却霜,你由始至终都知道,其实一直错的人都是我,你道歉,是觉得我还不够内疚是不是?”当问茶告诉我下界的仙妄动仙法所要遭受的罪责时,我便完全理解了却霜前前后后对我的所有态度,那皆是因为我犯了危及生命的大错,眼下没人捉拿,全是他率先出面压住了,或许这次回去,进了刑司殿我就会出不来,他们三个少不了被我连累。我都这么说了,他却还是执意要担罪责,“我不该过临界门时帮你保留住了法术,这是我的错。”却霜不该存在任何污点,我不要他因我再有任何污点,之前偷带飞仙下凡已无法更改,以后绝不容许自己的错误波及到他。“不是头一次过锁仙镜了,我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的仙法有没有被锁?”面对我的反问却霜沉默了,我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反问我说:“你为什么不想接受我对你的好?”我语气懊恼,他语气惆怅,听得我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离开靠着的石柱。“因为我怕,我会想要喜欢你。”怕他听不懂,我后面跟着解释,“这喜欢跟你之前说的喜欢大不一样,搞不好它就是一个笑话。”“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但我绝不会让你变成笑话。”他的话在我听来只能用信誓旦旦来形容,我强打起精神面对他坐直了身体,眼睛在黑夜中照样看得清楚对方的一切,多了天眼是做神仙的好处之一,想着既然一回上界就会遭受自己担不起的责罚,还不如在下界放肆一场,不管有没有结果,至少不会遗憾。“却霜,你知道有一种喜欢最终会演变成瘾吗?它毫无理智,不讲道理,并且整个人都会被它控制,它控制你的喜怒,控制你的情绪,控制你的一切举动,一旦沾上它,什么时候沦陷它都不会让你知道,等你发现,已经成了它的傀儡。”却霜静静聆听,我缓缓诉说:“从简单的牵挂到上心的入梦,逐渐酝酿成疯狂迷恋,最后滋生出的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不择手段的想要自私的霸占。”我说的有几分重,所幸的是他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激动,只定定的看着我,问:“所以呢?”却霜从不沾凡尘烟火,对上界喜欢他的人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我表情慎重,一字一顿的告诉他,“你有你要等的人,想必那人一定好到足以拥有你的等待,所以你要离我远一点。”我的话自问并不隐晦,所以他心中会怎么想成了我十分着急想知道的东西。对面之人伸手轻轻将我抱住,他几乎是在我刚说完便给出了回答:“对不住,你如今和我共处上界,要远离你……恐怕……恕难从命!”一拳犹如打在了棉花上,我顿时xiele气,他这是接受我的感情还是没接受呢?可是再没有勇气追问,也没力气去质问他。有手掌来回顺着我后边的头发,感觉说不出的惬意,却霜试探的征询我的意见:“你头发干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等回去了睡一觉自然就好了。”语气淡然,听不出说话人是什么心情,我摇了摇头,“你在抱一会儿我,让我缓缓,我记起了我还得去荼靡坊一趟。”他的怀抱比药还管用,没多久我便感觉好了许多。“聂容,暮色已深,子恒他们怕是已经久等,荼靡坊我陪你去。”脸在他心口蹭了蹭,他将手掌放在我的脸上来回抚摸着,说的话不由叫我苦笑连连,都贪恋到需要他提醒时间的地步了,不知傲霜堂有无药可解这一腔胆大妄为的痴迷?我对他讲:“你去做什么?那地方又不是你喜欢的。”“你这个模样,我要怎么放心?”“怕我被人拐跑?”明明知道他的意思,我却偏要曲解,却忘了他用了障眼法:“你这个模样我才不放心。”“怎么不放心?除了你旁人又看不见。”我和他就像一支需要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