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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不在乎。可是现在,钟知忍不住去奢想,会不会这个人也是想要解释的,只是自己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呢。更何况自己一直反复提起“交易”二字,这个人眼底划过的黯然,自己不是没有注意到的。于钟知而言,就好像阴云密布了八年的天空,突然豁开了一个口子。一旦得到了这个人的一点关心,一点吃醋,就开始奢望这个人的更多东西了。“就准你和女明星厮混,不准我留别人一个电话号码?”谢关雎看了他一眼,故意用僵硬的语气道。吃醋3钟知心里数了下,心情好得超乎想象。他温柔地看了眼谢关雎,语气轻柔地威胁道:“嗯,我不准。”谢关雎顿时语塞。手机震动一阵阵响起,但是没有被谢关雎和钟知理会,于是又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消停下去。谢关雎却看起来并不在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这个讨人厌的电话。他兀自将身上的衣服换了套,然后走出卧室门。钟知笑意吟吟地盯着他。谢关雎走出几步,像是忍不住,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其实我和卓一晨没关系,我回国后,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他走到我面前,我半天没认出来。”说完这句话,他挠了挠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有些僵硬地看起书来。钟知仍靠在门框上看他。过了许久,鼻子里才发出一个单音节:“嗯。”心脏却是怦怦直跳,眼里的喜悦也满满地快要溢出来了。第43章半面妆21谢关雎刚回国的时候,天气冷得结冰,这段日子以来却逐渐晴朗。又或者是钟知的错觉,他感觉到自己不再像是行尸走rou了。对于钟知而言,在没有遇到这个人的十七年里,他的世界是黑的。没有人愿意和他分吃一块蛋糕,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坐在一块儿,他无论去哪里,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如果不遭受轻蔑和白眼的话,那么,那一天对他来说就是值得开心的一天。而父母对他来说十分陌生,是遗弃他的人。这种仇恨和愤怒很早就在他的血液里埋下了种子,但那个时候他太幼小,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拼命压抑自己,告诉自己要忍,只能忍。等他稍微长大一点,他就开始反扑。他本来以为这就是他的正常生活,可是,被这个人闯进来之后,他才知道别人过的都是什么样子的正常生活。有人陪伴,有人说话,有人送礼物,有人庆生。只有他躲在阴暗的角落,在别人眼中看起来那么不正常。与其说是这个人在他家凑上来亲了他那一下,才让他下定决心去接近这个人,不如说,在这个人主动坐到他旁边,对着他绽开笑容的第一下,他就动摇了。他的心脏藏在黑暗之中,从第一眼开始,就小心翼翼地窥探着这个人。这个人对他投来的每一眼,对他做出的每一个动作,他心里面都在暗流涌动。说不出是心悸、渴望、喜悦、疑虑,还是任何别的情绪,所有的东西糅杂在一起,就只剩下“占有”两个字。想要占有,想要变成自己的。——所以才会生出彻骨的恨意。这个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亲手给予,又亲手捏碎摧毁。他原本窥探到的一点光也彻底随之无影无踪。所有的一切都瞬间崩坍了,这令他再一次坠入无尽的黑暗中,甚至比上一次更令人痛苦、煎熬。但是这一次,钟知再次动摇,义无反顾的。他知道,如果这次仍然是对方营造出来的假象,那么他就仍是重蹈当年的覆辙,最后变成一个可笑的人。但他也知道,无论再来多少遍,他也只会这样。那么,他只能去祈求对方这一次是真的喜欢上了他。…………接下来几天,他发现谢关雎经常在他扭过头去的时候,悄悄偷看他。但是一旦他将头扭回去,这个人就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到别处去。对他也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仿佛习惯了他无时无刻的从背后抱过来,有时候坐在沙发上,都刻意给他留了一个位子。他抱住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原来也是有些反应的,虽然嘴上说不出来什么好话,但有时候耳朵略微有些红,挺拔的鼻梁和略微上翘的嘴唇,和八年前那个自信张扬却对自己温柔的人没什么区别。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没有上床的话,这个人似乎其实都没有睡着。钟知故意测试过,在书房熬到凌晨两点多,才悄悄推开卧室的门,掀开被子挤到床上去。这个人眼睛紧闭着,身体却不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分明就是装作睡着了,还下意识地将手攀上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靠近一点。这点发现令钟知如同一只偷了腥尝到甜头的野兽,心里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怀里人的体温和呼吸,令他感到像是在做一场梦。他现在不想去追究当年这个人到底把他当成什么玩具,到底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他现在只想将这个人禁锢得更紧一点,如果这个人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话,那么就让他不择一切手段,令这个人的喜欢再多一点点。他不认为这是乞讨,他认为这是摄夺。现在的他也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不可能和当年一样,眼睁睁看着这个人消失而什么都没办法做。现在的他,已经强大到足够令这个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第二天谢关雎照常到阳台上去料理钟知买回来的一些盆栽,钟知接到了助理的电话。日记本的钥匙从谢家找到了。这并非什么很难打开的锁,成年男人能够随意掰开,但是那样就会损坏,所以钟知还是选择多等了几天,等到助理从谢家取到钥匙。他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眼蹲在阳台上的谢关雎,说:“公司有点事情,我下去一趟。”本来以为谢关雎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他转身去拿挂在玄关处的外套,但没想到这个人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浇花器,从阳台那里走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晚上回来吃晚饭吗?”谢关雎问完,好像是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掩饰性地移开目光,坐在沙发上找了本杂志翻起来。钟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是希望我早点回来?”“你不要过多解读我的话。”谢关雎嘀咕道。尽管如此,他手中的杂志却拿倒了。钟知看着眼前这个人,时隔八年,他再一次感觉到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有了上岸呼吸的希望。他眸中全是笑意,蹲到谢关雎面前,把谢关雎手中的杂志给反过去。谢关雎:“……”他有点尴尬地咳了下。钟知伸出一只手,在他头顶揉了揉,动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