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枫】猫要两个老婆怎么啦四/和饮月君私奔!
随着增援到来,局势发生逆转。 军队摧枯拉朽般击溃了起义军的防线,外交官员与民兵领袖彻夜和谈。 景元意识到战局尘埃落定,只余收尾,便在某一个夜里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军营。 他的离去只给上级打了报告,没有告诉营地中的任何人;但恰好他离开时的马蹄声惊醒了浅眠的饮月。于是他在饮月的帐子前,被人拦住。 “去哪儿?”饮月睡眼惺忪地问他。 “回乡,”景元也没有瞒着他,“家里来了信。我必须回去一趟。” “什么事这么着急?”饮月还穿着寝衣未换,但人却已经皱着眉走来,“还未完全结束不是吗?” “……” 景元短暂地想了片刻,要不要瞒着他。 “丹卿,”他最终叹息道,“我有一个未婚妻。” “嗯,我知道。”饮月平静道。 “……她的长辈认为我背叛了她。如今,要以『守贞』的名义处死她,为她保留最后的名节——倘若我还不回去的话。” “什……!” 饮月的眸子蓦然睁大。他一时间竟无法消化这个信息,站在原地踉跄了一步:“你说什么……丹枫她要被……?!” “你知道丹枫?”景元苦笑,“也对,你曾是持明族人……是,他们要杀了丹枫,而这封最后通牒写于两个月前——因为驿站处在战时状态,它被搁置了。几日前,才送到我手上。现下时局已定,探亲请示也批复了……” “等我一刻钟,我与你同去。”饮月君不容置喙道。他立刻转身回帐子,拿自己的枪和甲。 “这……丹卿,”景元显得有些为难,隔着帐子与饮月说话,“我不是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那些老古董见了你,恐会失去理智啊……” 在他们眼里,这与把姘头带回媳妇儿娘家有区别么?景元哭笑不得地想着。 “那我与你分头回去,”饮月拿了枪,一边穿甲一边出来,“景元。” 他抬头看马上的小将军,青绿眼睛目光灼灼。 “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救她的。丹枫是我jiejie,是启蒙我枪法之人。我的名字……”她顿了顿,“叫丹恒。” “……” 景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朝她伸手。 “丹恒,上马。我们回去接她!” 丹恒不过是刚长开的少女,景元也不算沉。故而即便是二人同乘一骑,那马儿跑起来仍是飞快。 “从圆峤回罗浮还要一月,脚程快的话,二十天足矣,”景元道,“架得住赶路么?” 丹恒冷声道:“怎么,用了这副声音,将军就将我当小女儿家看了?” 与景元独处时,她不再端着男性的声音了。少女清冷的声线从背后传来,毫无来由地有一股娇嗔的味道,景元轻笑一声,顺着毛捋:“自然不是。饮月君前不久还在军中cao劳,一夜不眠又要加紧赶路,我这不是怕你劳累过度么。” “哼。”丹恒冷哼一声,不理这油嘴滑舌的猫儿了。 她在心里觉着,景元与她迟回将近三个月,恐怕是来不及了。持明对内的手段狠厉得叫人胆寒,上午才决定要拿她联姻,下午就有人来捉她去灌药——幸而她溜得快,从丹枫那儿跑出去了。 那些药会将人改造成什么样子,丹枫已经替她做了示范。 既然决定了要丹枫「守贞」,那么这判决究竟会延迟多久执行……她心里没底。 这件事压在心上,她哪里还会在意什么舟车劳顿。恨不得长了翅膀一日便飞到丹枫身边,就算用抢的,也要将她抢出来! “……可以同我说说么?丹枫与你的事,”景元察觉到她心绪不宁,试着挑起话题,“我都没听她提过你。” “我是庶出,又是女孩,通常是没人在意的。”丹恒缓缓道。 她与丹枫虽然都生在罗浮持明,住的院子却天差地别。一墙之隔,丹枫那边有宽敞的花园和假山水,她的小院里却只有一口枯井,青石砖铺了整片地面,连花草都没法栽种。 仍是孩子的丹恒坐不住,在某一日翻上墙头时撞见了丹枫。她本该对大小姐行礼的,但丹枫那时正在舞枪,一招一式,让她看痴了。 直到丹枫收势,笑着唤她下来,她才如梦初醒。 “她教我枪术和轻功,请我吃压根不会送到我屋里的甜点心,”丹恒轻声道,“直到有一天,我照常翻过墙头,却在哪儿都没找到她。” 丹枫订婚了,被长辈们带去泡药浴。 而后她的身子便开始抽条、发育,变得玲珑有致,展现出超越年龄的丰盈与成熟来。丹恒觉得这不是好事,丹枫却说这是为了持明……不得不做的事。 “如果不是我,便是丹茯、丹霞……或者是你,”丹枫搂着她,抚摸她的脊背,“别担心……小恒,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这句话,丹枫一直说到及笄。而后丹枫让她逃,逃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头。 砰! 柴房的门被重重摔上。 丹枫听见外头的人还在骂,骂她是一无是处的婊子,空长了一副奶大臀翘的身子,却连自己的男人都勾不住;景元压根不在意她的想念,连信都懒于认真回复,如今,她的未婚夫在外有了新欢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丢尽了持明的脸! 她面无表情,兀自在漆黑的柴房里站着,不愿意坐下。 这地方灰太大了。会弄脏衣裙的。 人们总是乐于谈论权贵人家的八卦。权势大的,还不怎么好谈,生怕一个说错话遭人灭口;可持明这种家道中落的权贵就没有关系,大可以随意嚼舌根,没有人会来追究——他们忙着筹划怎么回到权力中心去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追究草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便是这样,景元与饮月的故事传开了,持明族那待嫁的大小姐成了笑柄;甚至还有贩夫戏言,道自己如今虽已娶妻,但大小姐若是没有人要了,也可纳到自己屋里做个妾——嫁妆带够的话,他可以不计较大小姐不会家务的缺点。 周围人皆哄笑。 这一段,恰被乘车路过的持明长辈听见,当场让停车,叫家丁驱散了这群平民;可他能驱散这一次,却不能驱散下一次,这般是堵不了悠悠众口的。 唯有一个法子可以挽救持明的声誉。 那一日,加急的信件从持明府递出,送往前线。要么景元立刻回来与丹枫成婚,要么,他们将丹枫处死,对外道大小姐上吊自尽,换一尊贞洁牌坊。 这就是持明给景元的选择。没有期限,逼他在持明的耐心耗尽之前,回到罗浮。 这一年的梅何时会开呢?丹枫望着紧闭的门扉想,会在冬末,还是开春? 罗浮夜里是很冷的。丹枫被关在柴房一宿,第二日便染了风寒,在屋里不停地咳。下人听她咳了半日,终于大发慈悲递进来一个暖炉,连带她今日的午饭一起。 饭是温的,汤水饭菜拌在一起,没有餐具。意在教她如狗那样,用舌舔着吃。 她把碗丢在一边不理,抱着暖炉,靠坐在墙角。 左右他们不会叫她死的——大约不会,丹枫想着,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还抱着景元回来的希望,不会让她这么快去死,只是想给她个教训。那么就比谁硬气些便是,她宁可饿死也不会像条狗那样舔碗的。 上午的饭没有吃。下午,家丁照常送饭来,也被丹枫丢在一边不理。 她开始发烧、而后失去意识,迫不得已地倒在了灰尘遍地的柴堆里;半梦半醒间,胸口胀痛,她无意识地低哼出声,抬手去揉。 …… 不得章法,揉了半天,仍然痛着。 …… 有人揉捏她的胸脯,将嘴附上。 “恒……”她神志不清,低哑地唤,“嗯……再吸……” 于是那人激动地咬痛了她,将她惊醒。 “……!” 丹枫的凤眸猝然睁大。 她看见柴房的门大开,夕阳的余晖直直照着她光裸的上身;捧着她的奶子肆意吮吸的也并非丹恒,而是本该在门口守着她的家丁。 家丁将她按在脏污的柴堆里,黝黑的、打满褶子的脸在她胸前拱动,叼着rutou吸出香甜奶汁;丹枫开始挣扎,可她病中的身子虚软无力,只一动,就被男人按住了。 “嘘、嘘……大小姐,”家丁yin笑着告诉她,“你别动,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 “你不是不舒服么?我帮你就是了……” “……滚开。……哈啊!” 男人不满地吸了一口嘴边的奶尖,叫丹枫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她玉脂般的身子被干瘦的男人握在手里肆意揉捏,男人粗糙的手心每一次抚摸都带着痛。 …… “那景元不要你了,日后谁帮你解决你这娇气的奶子呢?”男人狎昵地摸着她的胸脯问。 …… 丹枫渐渐不挣了,痴痴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落泪。 在太阳落下之后,家丁才意犹未尽地草草拢上大小姐的衣服,带上门出去。他的胯下早已支起帐篷,他忍不住了,须得赶紧解决一番。 他还没那个胆子把自己的东西直接撸到大小姐脸上。尽管他就算这么做,事后也不一定会被持明追究。 丹枫恍惚地闭上眼,睡在了冰冷肮脏的柴堆上。 …… 她饿了三日,终于被人从柴房拖了出去。家丁拽着她的头发和手臂,像拖米袋一样把她拖到院里。 她绸缎织就的衣裳破得不成样子,蓬头垢面,像个菜市口游荡的疯婆子。 “丹枫,你可知错?”长辈们问她。 “……”丹枫的眸子迟钝地动了动,“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她的某一位叔伯冷笑,“三年前,你没有把景元留下来——这就是最大的过错!” 丹枫叹息一声。 腿长在景元身上,莫非她还能把人绑了?真是不讲道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说,“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你!”那叔伯气极,“你信不信,我等现在就把你打死?!你这不争气的婊子!” “你将我打死,景元回来之后,便是想成婚……咳,也寻不到人了。”丹枫按着胸口,边咳嗽边爬起来,调整成端庄的坐姿。 “……” “从圆峤回来要一个月,算上战事耽搁,行路二三月亦属正常。这点时间都等不得?”她问。 长辈们终于冷静下来些许。 但被一个女流之辈劝住,多少叫一帮男人觉着失了面子。那叔伯嘴硬道:“那就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后,他还不回来,持明的大小姐便以死明志罢!” 说罢,领着众人挥袖而走。 …… 丹枫再次回到了她的小院。 翠芸哭着扑到她怀里,问她是否受了委屈;她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安抚,道是想静一静。于是小姑娘埋在她颈窝,悄悄地说她怕老爷们关禁闭时不给大小姐吃好吃的,便在柜子里藏了几块云片糕,是从丫鬟的零食里省出来的。 丹枫笑着谢过她。 而后翠芸也被送出了门,屋子落锁。丹枫被锁在屋里,不允许出门一步。 那几块云片糕,就是她在持明吃到的最后的点心了。她虽然回了自己的屋子,却仍然与在柴房时一样,只能吃连汤带水的一碗饭菜。 她取了两支乌木簪子作箸,在心里感叹一声浪费了。 …… 一月过去。翠芸用几两银子贿赂看门的家丁,递了一支红梅进来。梅香浓郁,艳得好似烧着的火。 …… 两月过去,看门的家丁怜悯她,递饭时,会偶尔给她悄悄地添些rou蛋奶。 …… 三月期限已到。 悬在丹枫头上的铡刀终于落下。这日,五叔推开她的门,告诉她景元依然未归。 “讣告已经拟好了。现在,该上路了,丹枫。”尖耳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道。 她本以为她会受赐一根白绫或者一杯毒酒,没成想都不是。 她被人剥去华贵的外衣和首饰,着中衣拖出后门,然后扔进一辆破旧的马车里。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她的身份,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命运。 “便告诉你罢,丹枫,”长辈们看着她,眼中并无丝毫怜悯,“从这一刻起,持明的大小姐就已经死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持明旁支自甘堕落的母龙,会被族中所有壮年男子享用。” “……!”丹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你不能这么做!” “你还有个能下蛋的zigong,这是你最后的价值了,”她的五叔把下巴一抬,高傲地俯视她,“为持明诞下更多子嗣,便是你余生唯一要做的事!” “不……放我出去!” 她挣扎着要下车,却被两个健壮的持明男青年摁了回去。她崩溃地在车上哭叫,急切的男人们按住她柔软的乳峰,毫不费力地镇压了她的抗争。中年持明满意地关上车门,示意他们可以出发了。 丹枫——哦不,现在是一条没有名字的母龙了,将会在城外的一座别院度过余生,作为下人们的性奴和繁衍的工具。同族的jingzi会让她不停地产下带有龙鳞的受精卵,孵化之后,便成为庶出的持明后代,被接到族中扶养。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至少作为“丹枫”的她,有着完满的人生——盛大的葬礼过后,她会成为贞洁贤淑的象征,名字被永远记录在族谱中;至于她本人是否成了人尽可夫的母龙,谁又会在意呢? 她那早逝的爹娘么?还是那个宁可让她被杀也不回来瞧一眼的未婚夫? 持明的长辈们哼笑一声,彼此相对着调整面部肌rou,在离开后门之后,换上了悲戚的表情。持明大院很快挂上了早已备好的白绫,很快,大小姐守贞的美名就会传遍整个罗浮。 马车载着两个壮年持明青年和一条无名的母龙,摇摇晃晃地向城外去。 …… 砰地一声! 驱赶着马匹的车夫突然感觉到一阵猛烈的震动,继而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车厢突然向一边歪去,木料崩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马车出了问题,而马匹受了惊。 他急忙回头去看,只捕捉到一个骨碌碌滚走的车轮,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让开!都让开!!别看了!!!”行人四散着逃走,“马惊了!!” 被一枚瓦片打断车轴的马车在地上磕了几下,然后便散了架。这不是大户人家制造精良的马车,只是一架普通的旧车,零件木片四散飞迸,驱走了围观的人群。 马车里的人也一并滚了出来。三个人,皆着中衣,不知缘何并不穿着外袍。没等谁缓过劲来,从墙头便飞掠下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捞了一人就走——待尘土散去,车夫挣扎着爬起来,马车里的人就只剩下两个了。 那个本该被带去做奴的大小姐不见了! 他愣了片刻,慌慌张张地惊叫起来。有热心群众帮他报了官,可他根本不敢说是什么丢了——毕竟丹枫现在应该是个死人,将事情说出去,意味着持明的声誉就此扫地! 他什么都没敢说。有人认出他是持明家的马夫,一刻钟后,他与那两个持明青年一起神情恍惚地被送回了持明府。 来劫车的,自然是景元和丹恒。 景元一进城,先前安排的小厮便等在门口,叫少爷赶紧到持明府去。景元来得巧,恰遇上持明将丹枫拖到后门,扔上了车。 二人躲在树上,听完了持明的谋划。丹恒将枪捏得死紧,几度想直接下去将那老东西刺死得了! 景元按住他,压低声音劝:“冷静点,丹恒!” “我怎么冷静!”丹恒一口银牙都将要咬碎,“他们、他们怎么能——” “——听着,别急,丹恒,”景元同样脸色阴沉,却安抚她,“那边有个转角,我们到那儿去——劫车。” 景元拿一枚瓦片打断了车轴,丹恒立刻飞身下去,将jiejie捞进怀里。丹枫好轻好轻啊,一摸肩头都是骨头,丹恒抿着嘴唇,等抱着人躲进了小巷,她便再忍不住眼泪,埋在丹枫颈窝里大哭起来。 “……”丹枫还没缓过神来,揉揉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 “幸好赶上了,”景元仍在笑,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心疼,“丹恒担心坏了,你就让她抱一会儿罢。” “……” “然后我们回去,回景家。别担心,之后的事,我来处理就是。” 丹枫怔然片刻,而后慢慢地、慢慢地,与丹恒额头相抵。 她们像幼时一样靠在一起,舔舐伤口、交换体温,直到丹恒终于止住了泪,朝丹枫露出一个湿漉漉的笑脸。 持明给丹枫立了贞洁牌坊,两家的婚约顺理成章地取消。 景元来得匆忙,没有告诉任何人,而后再度匆忙地走了。来时两人一骑,去时有一辆马车。 …… 他又在外征战数年,及冠那日,恰班师回朝,得封罗浮将军,建功立业;这些年一直伴在他身侧的饮月君也授了衔,封罗浮都统,在罗浮城里有了自己的宅子。 同年,景元将军成亲,一娶就是两位平妻。他在婚礼上摆了流水席,谁都可以进来喝杯喜酒;两架雕金镶玉的千工轿从城外进来,景元亲自策马去接,从城门一直送到了景府。这两位妻子皆是平民出身,但景家毫无门第之嫌,对二人仍以嫡长子娶正妻的大礼相待,一时之间,将军娶妻在罗浮传为佳话。 据传这两位皆是战时与景元结缘,且其中一位还对他有救命之恩。持明那厢想破头都没想出这二人究竟是何来头,直到婚礼过去许久,景府的马车偶然从持明府经过时,一位夫人掀开了车帘。 她状似无意地向外瞧了一眼,却与门口的长辈对上视线。那是丹枫的脸——在马车被贼人劫去之后,持明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而现在她又出现了,且还是成了景元的妻,坐在精致的马车上瞥了没落的持明一眼。 而后毫不留恋地放下了车帘。 这下持明可谓是赔了小姐又赔声名了。持明那本就殚精竭虑、亏空精神的长辈,一日之后被气得背过气去两个,还有一个气急吐血,大半夜紧急叫了大夫。 …… 然而那日路过的其实不是丹枫,而是丹恒。 她与丹枫分享了“饮月君”的身份,一人以饮月君之名在外行走时,另一人就换回衣裙,做女子打扮。她并没有刻意气那长辈一番的心思,但有这般效果……也算是意外之喜。 她今日又坐马车去将军府上,在门前施施然下了车,将裙子一提就上了台阶。门口的府卫瞧她上阶的姿态,就知道是小夫人,笑着给她开了门一一景元府上的侍卫都是从前跟着他的云骑弟兄,在战场上落了不大不小的伤,便从前线退下了,到将军府做个闲职。是以府卫都认得丹恒:小夫人从前做饮月君时同他们是战友,没成想等打了胜仗,光风霁月的饮月君轻甲一褪,就成了将军的枕边人。为这事儿,景元在婚宴上没少被哭喊着失恋的弟兄们灌酒。 ……直灌得景元酩酊大醉,在洞房里倒头睡了不说,两个妻子在旁边贴着互诉衷肠半宿,又喂了他些许龙涎,他方才醒过来。 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丹恒提裙去了后院。枫树下置了个亭子,景元卸了甲,枕着丹枫的腿午睡。丹枫捏着绸扇,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打凉风,面前的小案上放着些素点心,没有恼人的蛋羹。 丹恒的目光落在那只睡着的大猫上。她挑起眉毛,心道这家伙会不会睡太好了? 那可是丹枫的腿! 恰好丹枫在此时抬眼,与她对上视线。她一瞧丹恒脸色,就晓得她在想什么,招手教她过来。 片刻之后,丹恒如愿占有了jiejie的肩头,不与大猫置气了。 “初五流云渡摆集,去转转么?”丹恒约她。 丹枫颔首:“好。有什么想要的?” “貘貘卷、绿豆糕……景元不起来,不给他挑他心心念念的小狸奴了。” “……我听见了,”下头传来景元睡眼惺忪的声音,“丹卿,这可不好。上回瞧见那鸳鸯眼狮子猫崽儿走不动道的似乎不是我……” 而丹枫抬袖捂嘴,吃吃笑了两声,纵容道:“买,都买便是了。”